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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儿,没想到你在很小的时候就经历了这么多。”我看着她叹道。
蔓儿苦笑了一声,道:“姐姐,那些事已经过去了,这件事一只藏在我的心里,蔓儿还是第一次告诉别人。好在爷爷收养我后,待我像亲孙女一样,吃的穿的给我的都是最好的,还教了我读书认字。蔓儿能得到上天如此厚爱,这已是万幸了。”她说完又轻叹了一声,“或许这次出宫以后,再也不能见到爷爷了。”
“放心吧,只要能顺利出宫,姐姐一定会让你见爷爷的,你不要担心,我早已通知尹公子在宫外安排好一切了,只要你一出宫,他就会去接你直奔西域,到时候你们有多远走多远。”我安慰她道,心中却还是不能放心。
说到此,蔓儿又咳了几声,我拍了拍她的背劝她歇息,顿了会儿,她摇了摇头又对我说道:“姐姐,我已通知父亲和母亲不能再杀害你,想来他们应该也不会再对你动手了。”
想起我和刘启在河东郡的郊外仍被地煞门的女杀手追杀的情形,仍心有余悸。当时若不是周亚夫及时赶到,只怕我也死于那杀手的剑下了。不过此事蔓儿应该也是不知情的,既然如此,我也不打算告诉她实情,免得让她担心。
她的父亲和母亲应该很想让蔓儿成为太子妃,不然不会对威胁到蔓儿的人赶尽杀绝。
蔓儿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到我手上,“姐姐,这块玉在这个世上有两块,组在一起便是一个完整的月亮,我的父亲和我各有一块,现在我将她交给你,如果再有地煞门的杀手出现,你将此玉亮出,他们定不敢再追杀你的。”蔓儿微微的道,她的呼吸似乎很紊乱,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我接过仔细瞧了瞧,此玉碧绿通透成半月状,正面雕有黻纹缀麟图,五色花纹缠护于玉上,甚是奇特。
“蔓儿,这药性有些凶猛,你不要再想这么多了,好好休息下,再过几日你就可以离开这儿了,嗯。”我止住了她的嘴,边说便轻轻将她躺下,替她顺了顺气,给她盖好了被子。待她熟睡后,我才离开回了广阳殿的住处里。
此时已是夜幕之时,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唯有路边昏黄的宫灯在寒风中摇摇晃晃,引得小道上斑驳的树影也随之而晃动着。
快到广阳殿时,隐隐看见不远处的假山旁,站着一个小宫女,只见她不时地把目光投向向假山旁的亭楼处,似乎很是着急。怎么她的身影看起来竟有些熟悉?
我往前走了几步,最后确定那个小宫女是舞阳,心中充满疑惑,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在承淑宫服侍蔓儿吗,怎么会在这?
正想过去给问问她,忽见她却疾步朝那假山后的亭楼走去,隐隐觉得不妙,找了个暗处躲了起来。
过了一会,见一年轻男子也到了那亭楼中,舞阳看到他来向他施了一礼。因隔的太远,我实在听不清他们的谈话的内容。当我借着灯光仔细看后,才发现那男子竟然是刘武,心中的疑惑更重了些,没想到舞阳居然会和淮南王刘武认识。
按照大汉律例,诸侯王没有皇上的谕旨是不能离开封地的,按理说舞阳随蔓儿进宫后是没有机会见到刘武的,刘武这次来长安,应该是来给皇上庆祝生辰的。
这样看来,舞阳和刘武便是在宫外就认识了。之前听蔓儿说过舞阳本是**的姑娘,那她和刘武是怎么认识的,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因想的出神,待反应过来,再次看向亭楼时,发现刘武已经离开了。唯有舞阳一人站在那楼中看向刘武渐渐离去的背影,直到刘武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她才回身出了亭楼。
她和刘武说了什么?还好当初没有让她参与蔓儿离宫的计划,否则可能后果难料,可转念一想,我们的计划会不会被她发现,如果此事被刘武知道后又会怎么样。
心事重重的往回走,当推开院门时,见屋里烛火亮着,以为是刘启来了,刚刚的担忧渐渐淡去,我高兴的推门而入,却看见一个模样俏丽的少女正坐在桌案前,她身着橙红长袭裙袍,外套红色锦缎小袄,边角缝制着雪白色的绒毛,坠月簪上珠翠点点,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插在那一头青丝上显得格外的亮眼。看她的衣着装扮,知道定是皇亲贵戚之辈,至于是谁,就不得而知。
她见我回来,一双眼落在我的脸上,直直的看着我,还未待我向她行礼,她却又站了起来,走到我的面前,围着我绕了一圈,啧啧几声后,对我嗤笑道:“我当是什么人,原来只是个身份低微的奴婢,真是想不通启哥哥看上你什么了,把这座院子都给你了。”我没想到她开口竟责难起我,抬眼时,看见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敌意。
心里正揣测她是谁时,她又接着道:“大胆奴婢,当今太后可是我的姑奶奶,见到我还下跪行礼。”
原来他就是薄太后的侄孙女薄辰,这个历史记载中的太子妃终于露面了,不过现在的她看上去才十一、二岁的样子,搁在现代还只是个上小学的小女孩,但在这个时空,小小年纪竟已把身份等级分的如此清晰,真是让人汗颜。
她的命运其实很可悲,做了刘启的太子妃,但始终没有得到刘启的爱,好像也没有子嗣,在刘启登基为帝后,虽贵为皇后,但最后却被废而忧虑至死。
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刁钻的少女,竟不自觉的对她生出几分怜悯。
许是她见我迟迟不向她行礼,更加气恼的道:“你是奴婢,难道不懂得见到主子要行礼的吗,看来我要让太后将你罚到训礼师重新学习宫中规矩才行!哼。”
看她还只是个孩子,心里对她的蓄意挑唆也没有反感之意,我忙向她躬身行礼道:“奴婢拜见小郡主,奴婢不知小郡主身份,未来得及行礼,还请郡主饶了奴婢。”
她见我折服于她,嘴边露出几分得意,后又说道:“你叫安寒是吧,既然你是奴婢,那我现在告诉你,今后你不许出现在启哥哥的身边,不许再见他,听见没有。”
原来是因为这个才惹怒了她,我起身后看着她,笑了笑说,“小郡主不必担忧,奴婢只是尽心伺候主子,并无其他非分之想。”
谁知她听我这么一说,怒气更浓,指着我道:“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你和启哥哥的事儿我都听说了,我会找太后把你调到别的宫去。”她说完又瞪了我一眼道:“就凭你,也想当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