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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在里面吗?我有事找你。”莫如尘刚刚回到王府,门外便想起莫如娇久违的声音。
正打算换下紧身衣的动作一滞,莫如尘眸底染上一抹暗色。这个时候莫如娇竟然回来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莫斐的杰作,只是他这是什么意思。
脑海中过滤着几种想法,莫如尘快速的换好衣裳,打开了们,门外的莫如娇巧笑如花,一袭白衣飘然如仙,只是略微瘦了些,显然远程寺的日子并不好过,此时她手中拿着一根红丝,丝线一端是一尊佛像。
莫如娇见莫如尘打开房门,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恢复正常“姐姐,我刚从外面回来,也没什么可送你的,正好我在远程寺受罚求了几道灵符,父亲的我已经送去了,就差你了,所以就想着过来瞧瞧,想不到你还真在。”语气娇软如同春风拂过,略带些轻快,好像先前的一切不快都不曾发生一般。
莫如尘眸色不变,眼底却闪过一抹冷凝,莫如娇这一趟远程寺还倒是沉稳了些,不过还是不够。房门大开,莫如尘站在门口也不说让莫如娇进去,伸手拿过她手中所谓的灵符,瞟了一眼,淡笑道“有劳妹妹了。”
莫如娇笑的柔美,伸手抚了一下自己额前的碎发,继续道“姐姐,姨娘让我告诉你一声,说是这家本来就是你的,这些年姨娘一直替你管着,如今这家物归原主了,姨娘让我问问你,你什么时候也有时间来接一下这后宅中的琐事。”
莫如尘闻言颔首“嗯,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她倒想看看,这廖氏又打得什么主意,以往廖氏一人独大,莫如娇可都是叫她母亲的,如今一口一个姨娘叫的倒是顺畅,还又是送灵符,又是让权的。
莫如娇脸色微僵,随即轻笑“即如此,姐姐便和我一道走吧!想必姨娘也等久了吧!”
莫如尘点头,无视莫如娇脸上快要挂不住的笑容,抬步走了出去。
这是莫如尘第二次来祠堂,第一次是委派了惩罚莫如娇,这次却是为了掌家。里面莫斐不在,崔氏坐在下首,其底下还有很多姨娘以及偏房能做主的。
众人见莫如尘进来纷纷起身,脸上挂上讨好的笑容。“大小姐”
莫如尘微微颔首,很自觉的坐到最上面,俯视着下面黑压压坐着的人头,微微凝眉,这晋王府吃饭的人还不少。
廖氏掩饰了莫如尘坐上首位的那一瞬间的阴霾,笑着将手中的账簿递给莫如尘。缓声道“以往大小姐身体欠安,一切一直由妾身打理,如今大小姐既然已经身体康复,那么理应一切物归原主。”
莫如尘伸手接过,随意翻了几页,上面的记录无非是进了多少,出了多少,只是很快,莫如尘便发现里面记录的出入有很大的差距,也就是说支出的远远要比收入的多,这账簿就是个假账。合起账本,莫如尘似笑非笑“二姨娘既然掌管王府这么多年,为何帐中所记数字却是亏空的厉害呢?”
廖氏眼底闪过一抹得意,面上却苦涩道“大小姐,我们王府主要做的事药材生意和酒坊,近年来药材成本越来越高,所以我们支出的是越来越多,而王府中上千的人张口要吃饭,能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
明显的推脱责任,莫如尘岂会听不出来,冷冷一笑“二姨娘,你掌管王府这么多年,王府没盈利也就罢了,竟然还亏损这么多,药材生意不景气,你为何不节约支出,反而依旧大肆挥霍,我做过调查,王府中的姨娘每月例银是十两,小姐们是五两,一般丫鬟们是二十钱,总管和大丫鬟们是一两,而这些年,二姨娘可否说说你拿了王府中多少例银?”
廖氏脸色一变,“大小姐,天地良心,我掌管王府折耳猫多年绝对未贪污过王府一分银子。”
莫如娇此时也开口“大姐,姨娘说的不假,你可要明察秋毫啊!”
莫如尘冷笑,议案本以为莫如娇去了一趟远程寺学聪明了,如今看来依旧如此。淡淡勾唇“是吗?据我所知,二姨娘房中的古董可都是宝贝,若是你没贪污银子,凭你的那些例银能有那么东西?”
廖氏暗道糟糕,强硬道“大小姐,话不能这么说。以妾身的例银却是买不起那些东西,可是那是家兄知道妾身喜爱古董特意让人寻来的。”
“哦,是吗?”莫如尘高深莫测的一笑。继续道“那些个古董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廖将军的确有这个资本,可是他作为皇上的近身侍卫竟然弄来这些东西不献给皇上,竟然给你,他还真是对你宠爱有加啊!”
廖氏面色一变,莫如尘这话可是将廖柯也绕进去了,自己买不起,以廖柯的例银自然也买不起,自己却说那是家兄带来给自己的,本想将此事蒙混过关,没想到却被莫如尘抓到漏洞,硬是说成了贪污罪,在王府说说也就罢了,柯要是穿道外面,传进皇上的耳朵,哥哥这次可真是在劫难逃。想通这些,廖氏脸色不由更加难看“大小姐,话可不能乱说。”
莫如尘扬眉“二姨娘若是觉着我说了假话,可找人来验一验便知。”只是到时候就看说能笑道最后了。
廖氏面色大变,这莫如尘世打定主意想要将我和哥哥一网打尽啊!廖氏心中气闷。但依旧道“大小姐真会开玩笑。”
莫如尘扬眉“我从来不和不是朋友的人开玩笑,今日既然让我掌家,那么一切便是我说了算,莫如娇未经我同意擅自回来这事我暂且不追究了,只是二姨娘,王府亏空这么多,你得给个解释,不要说什么生意不景气之类的话,否则结局如何,你会明白。”
廖氏心底一阵七上八下,见莫如尘态度强硬,唯恐莫如尘将此事捅出去,本来是家宅之事,传出去却成了国事。脸上是一阵变幻莫测,显然在做着剧烈挣扎。
莫如娇在自己的母亲吃瘪,也知道此事若传出去必定牵扯众多,忙道“大姐,这些东西也不是什么价值连城之物,大姐何必揪住不放呢。”
廖氏暗叫糟糕,却听莫如尘冷笑“妹妹是说我拿着石头当珍珠吗?既然如此,听闻宫中住着一位大师,专门负责他国贡品鉴赏,不如请来看看是真是假?”
莫如娇脸色微变,正待说话,却听廖氏道“大小姐,这些年我确实私藏了一些银子,这本账簿同样做了假,真的还在我手上,大小姐若是想掌家,就不要再继续下去,我愿意吐出那些银子补贴家用。”廖氏这是打算破釜沉舟了。毕竟这事捅出去,她廖家可就完了。
莫如娇脸色大变“母亲”话出口才觉着不对,连忙住口。“姨娘,你....”
廖氏大喝一声“闭嘴。”随即开口“大小姐,这事比考虑一下。”
莫如尘冷笑,她早就知道廖氏不会轻易放手,若不是自己抓住了她的软肋,恐怕自己今日就栽在这账簿之上了,毕竟亏空太多,掌家难免引起非议,她就是要自己掌不了家。
“二姨娘这是在威胁我吗?”莫如尘扬眉。眼底墨染风采的暗色涌动。
廖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大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
莫如尘冷笑“要我放过你可以,我记着你房间内有一个青花瓷的玉壶,我瞧着喜欢,不知你可肯割爱?”
廖氏脸色一变再变“大小姐原来是看中我房中的那个玉壶,也好,妾身便给了你又能如何。”
莫如尘眼底闪过一抹冷色,却没有丝毫讶异,廖氏会答应的这般爽快,这让她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于是继续道“这样吧!廖氏近年来因为贪污王府例银,所以三年之类不得发放任何银子,莫如娇作为其女,理应同样受罚,但念其还小,便罚一年吧!只是三年之内不发任何福利,此后你们母女两便搬到冷翠阁去住吧!”
众人哗然,冷翠阁那不是最为偏远的偏房住的地方吗?可怜莫如娇刚从远程寺出来便又回到那地方。
廖氏却平静很多,缓缓道“多谢大小姐。”谢什么,莫如尘清楚,廖氏同样清楚,只是莫如尘放过她自有打算,廖氏甘愿退后是不得不为,也是另有目的。
两人的交锋便这么消失,莫如尘得到廖氏手中的账簿,当下决定往后王府减少支出,姨娘们的例银少了一半变为五两,不过有赏罚制度,若是有人做了有利于王府之事,自然会奖,若是没有可罚。
众人虽有偏见,却也不敢啃声,毕竟连最厉害的廖氏都退步了,自己等人也就随波逐流了。
站在解决完这些事情,莫如尘拿着手中的那件玉壶,缓缓的勾唇“来人。”
雨落,暗处突然冒出一个暗影,半跪在地上“小姐。”
莫如尘饶有兴趣的看着手中的东西,缓缓的道“将这东西送给太子,就说是我送给他的,他想要如何处置随他便。”
“是”随即来人消失。
莫如尘冷冷一笑,如果她没看错这玉壶可不是一般的东西,那可是前朝别国送给郝连皇朝的贡品,贡品却出现在这里,想必有人会很有兴趣知道答案,廖氏想要拿这个玉壶搬到她,拿她便先发制人。Z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