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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拿李春这场争斗,规模不大,又因发生在位置偏远的柴火房,加上这个时候侯府绝大多数人还没起床,从抓捕李春,到将其缉拿回大牢,虽然看似轰轰烈烈,其实在侯府里根本没揭起太大的波澜。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却唯独再年氏心里留下了死结。
她甚至忽略了是因为周萋棋偷拿了那支金簪才让她成为了人质,只记得李春说,若不是周萋画懂得推理,当人质的应该是她周萋画。
因被李春掐伤了脖子,年氏一连几天都没法开口说话,每次到了喝药的时候,都是她对周萋画开始诅咒的时候,会推理,会破案了不得啊,竟然让老娘替她遭这种罪,周萋画你给我等着,我若不让你也尝尝这滋味,我就不是年秀丽!
又是一天吃药时,年氏倚在胡床上,一般让侍婢给她喂药,一边继续咒骂:若有朝一日,这周萋画落我手里,我定然把她往死里治。
忽然,侍婢紫霄一路小跑的进来,“夫人!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慌张?”年氏抬手示意喂药的侍婢先到一边,哑着嗓子问紫霄。
“是,是那四娘子,去二娘子房了!”这几日,紫霄奉年氏的命令去服侍周萋棋。
刚刚周萋棋嚷着要吃椰子盏,紫霄连忙出来去吩咐厨房做,这前脚出了厨房,一抬眼就看着周萋画带着冬雪。沿着回廊朝周萋棋暂时住的寝房方向奔来,紫霄也顾不得回去通禀周萋棋,便直接跑到了年氏这。
这个扫把星又要做什么!每次周萋画出现,年氏总会感到惴惴不安,她哑着嗓子,吩咐道:“快,给我更衣。不能让那个小蹄子再给我欺负棋儿!”
这厢年氏着急火燎的更衣做出迎战准备。那厢周萋画跟冬雪却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缓慢走着。
“师父,这案子不都处理完了嘛。那个李春什么都招了,董少卿那边也做了结案,你还到这不祥之地来做什么!”冬雪跟在周萋画身后,从进入稻香院开始。眼睛就滴溜溜转,生怕不知从哪再冒出具死尸。
“李春是什么都招了。但这案子还没结!今儿咱们来这稻香院就是解决剩下的问题!”周萋画拉一下衣袖,“你仔细想一下,看看遗漏了什么?”
“遗漏?想想哈!”冬雪眼珠滴溜溜转一下,还别说。她心里还真觉得周萋画在推理里故意遗落了什么,就是她在推理时,自始至终都没点名那李春苦苦寻找的成武十九年的东西是什么。
冬雪知道。既然周萋画当时不说明,就是自己问。她也不会说,却依然坏坏说道:“师父,你忘记说,那成武十九年的东西是什么啊?”
冬雪话,一下子触碰到周萋画的伤疤,她差点脱口而出,想知道那是什么去问那个叫秦简的啊!
好在周萋画还是有一点自制力的,她拉一拉衣袖,严肃说道道:“那东西是什么,与我们现在到这稻香院没有任何关系,继续想!”
如自己所料的被打枪,冬雪没有半点失望,她嘻嘻一笑,说出了另一个地点,“师父,你所说的遗漏,应该指的是那柴火房,你一早就去了柴火房,而且还询问柴火房的具体情况,但这些在破案时,根本没有用上啊!难道,难道这柴火房与二娘子有关?”
周萋画收敛一下情绪,“没错,是有关系,你记下这点,待这案件全部完结后,我会考你!”
“又考啊!”冬雪一嘟嘴,虽然听上去心不甘情不愿的,但她脸上还是洋溢着兴奋,周萋画多教导她一点东西,她就感觉离解开心里的死结进了一步。
师徒两人沿着回廊,直接奔了周萋棋暂住的卧房,由侍婢指引,站在了周萋棋的床榻前。
周萋棋倚在圈椅上打瞌睡,这些天的调养,让她看上去又胖了不少,满满一坨肉塞满整个圈椅。
周萋棋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以为是紫霄端来了椰子盏,打了个激灵,睁开了眼睛,张口就埋怨,“怎么这么久才做好……额,怎么是你!”
见面前站的是周萋画,周萋棋一下子给怔住了。
“二姐姐不要惊慌,妹妹不过是担心姐姐,特意来看望!”周萋画上前一步,坐在了与周萋棋并排的另一张圈椅上。
“你有那种好心!”周萋棋早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惊恐,现如今李春被抓住了,也交代了杀害汝英的经过,她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变成嫌疑犯,恢复了她以往的飞扬跋扈。
“二娘子,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师父来看你,还成了没好心了!”冬雪忍不住,开口怒斥道。
“你一下人,插什么话!”对于这冬雪,周萋棋早就憋了一肚子气,若不是知道这丫头有点功夫,她早就大大出手了,她厌烦地再次看向周萋画,“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在这假惺惺地装好人!”
见周萋棋还是一副狗改不了吃屎的嘴里,周萋画也不想继续跟她耗下去,从圈椅上站起身来,目光如炬,手伸向周萋棋,“把东西还来!”
周萋画的手直接探到周萋棋的下巴位置,吓得周萋棋打了一个冷战,她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身体,“你,你要做什么,什么东西,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别装了,那天,你胸袋里除了那玛瑙佛手金簪应该还有其他东西吧!”周萋画不跟她啰嗦,直接开口。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你给我滚啊,我要睡觉了,滚啊。来人呢,把她给我哄出去!”周萋棋双腿将夏被瞪得此起彼伏,躺在床上开始撒泼。
指引周萋画进来的侍婢作势要上去,却被周萋画应该眼神跟瞪了回去,“二姐姐,你最好把东西交出了,李春杀害汝英一事虽然水落石出。但汝英在侯府里偷盗的事可没有结束。若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你最好乖乖把东西交出了!”
周萋画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但周萋棋依然装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给我滚啊,滚啊!”
“二姐姐,既然你装傻。那儿也不客气了,冬雪!”周萋画吆喝一声冬雪。冬雪立刻上前控制住周萋棋,周萋画往前探一下身子,直接把手伸进了周萋棋的胸袋里,手伸出来时。多了一支镶羊脂玉的“蝶恋花”金累丝簪。
“周萋画!你这个贱人,你要做什么,把东西还给我!”被冬雪从背后抱住的周萋棋身体动弹不得。嘴却依然骂个不停,“周萋画。你不得好死,你把东西还给我!”
“二姐姐,这东西果真是你的吗?”周萋画将这支“蝶恋花”金累丝簪在周萋棋面前展示一番,质问道。
“就是姑奶奶我的!你这个小蹄子,把东西还我!”这支金簪其实也是周萋棋从汝英那偷来的,仗着汝英已经死了,也没人会认出,周萋棋自然百般抵赖。
“二姐姐,你还狡辩,需不需要我把祖母跟前的春露姐姐喊来,让她认认这支簪子啊!”
“春露?找她做什么!”周萋棋一时没反应过来,大声地嚷嚷。
一听周萋画提到春露,冬雪一下子明白了,见周萋棋不知顿悟,还继续张扬,冬雪可忍不住了,“喂,你真傻还是装傻啊,汝英偷了春露姐姐的东西,你又偷了汝英的东西,这就等于你偷了春露姐姐的东西!”
冬雪松开周萋棋,绕到她面前,指着那朝天鼻,恶狠狠地说道:“你这个小偷,看你怎么跟老夫人解释!”
被冬雪这一训斥,周萋棋这下可焉了,“啊,这簪子是老夫人跟前的春露的!”
“你以为呢!”冬雪冷笑道,“走,去老夫人跟前,说道,说道!”
冬雪上前就要拉周萋棋。
“啊,不要!不能见老夫人!”周萋棋吓得浑身无力,顺势就跌倒了地上,她往前移动几步,一把抱住了周萋画的腿,“四妹妹,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那般语气,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把这事闹到祖母那!求求你啊……”
周萋棋是一把鼻子一把眼泪,抱着周萋画的腿就是嚎啕大哭。
周萋画用力甩了几下,没甩开,刚要示意冬雪帮忙,就听门口传来一沙哑且暴怒的声音,“棋儿,你在做什么?”
年氏已经赶到了门口,见女儿在给周萋画下跪,大惊,上前一下子就把周萋画推到一旁,“周萋画,你别仗着自己的身份,欺人太甚!”
周萋画踉跄一下,差点跌倒,听着年氏那沙哑却努力提高音量的声音,于是脸色一僵,反问道:“婶娘,你哪只眼睛看着我欺人太甚了!”
“你不欺人太甚,棋儿怎么还跪在地上!”年氏伸手想把周萋棋拉起来,但周萋棋太胖,年氏拼了力气也没拉动,她愤怒地看向周萋画,一下子就看到了周萋画手里的那支金累丝簪,“那是什么!”
一看年氏这架势,便是来者不善,周萋画索性也不予她客气,平平吐字,“赃物!”
“赃物,什么赃物!”年氏一怔,看了一眼周萋画手里的簪子,又看了蹲在地上的周萋棋,疑惑不解。
就在年氏疑惑不解之时,房间门口传来如银铃般的声音,“赃物呢,就是靠见不得光的手段获取的物品!”
伴随着这悦耳的声音,卫琳缃轻盈盈地迈步进来,她朝年氏微微福了个礼,而后说道:“四妹妹,你偷拿春露姑娘的东西,还跑来这威胁二妹妹,这可是你的不对啊!”
卫琳缃此言一出,周萋棋一下子反应过来,她“嗖”得从地上蹦起来,指着周萋画破口大骂,“周萋画,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竟然如此污蔑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