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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您要的热水与衣物都准备妥当了。”
“知道了,都出去吧。”玉弥瑆应道,随后抛出一块碎银打发了小二。
待得门扉关上时,玉弥瑆看了眼花上雪,不由喃喃自语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可以这般影响我?还有你体内的毒又是怎么回事?哑妹?你真的叫做哑妹吗?”
玉弥瑆的心情挺复杂的,莫名其妙冲出去救人,莫名其妙对一个算是陌生人的人心软,这可一点都不像是他的为人。
叩叩叩——
“进来。”
“少爷,事情都办好了。”
“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要替她疗伤,不然她很难活过今晚。”
三月目露惊讶之色。
“少爷,她是女子,这,这怎么使得,您不是……”
“我只是救人,又不是做什么坏事,如今小雪不知所踪,救下这个哑妹权当是为小雪积福,你不用多说什么,出去吧。”
三月犹豫了下,“诺。”最终还是退出了房间,守在门外。
玉弥瑆望着躺在床上的花上雪那张透着不正常苍白的脸色,不由叹了口气。
“也不知是否欠你什么,我竟是对你无法见死不救。得罪了。”玉弥瑆说着掀开了盖着被子,为花上雪解开了腰带,伸手探向衣领的手几度踌躇后,最终还是将领子扯开,却见一颗红绳系着的黑色珠子显露出来,震惊了玉弥瑆的眸子。
“这珠子,怎会,怎会?难道,难道,小雪?”
玉弥瑆有些被震惊到了,忽而响起雨夜里她揪着他的衣襟,那彷徨无助的眸子,那咿咿呀呀的呼喊声,明明就表明了她是认得他的。
“为什么 ?为什么?你既然认得我为什么当日茶寮相遇时,你却又不肯表明身份?”
“是因为口不能言吗?我真傻,我怎能怪你不与我相认,你不能说话,又该如何解释直接的身份?是谁,到底是谁害你成了这副模样?”
玉弥瑆彻底暴怒了,一双眸子赤红一片,好似要将人吞噬一般。
可他又硬生生的忍了下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小雪,别怕,我会救你的,不要怕。”
玉弥瑆此刻解开花上雪衣襟的手再也没了犹豫,随着一件件的衣衫蜕落,那一身的伤让他怒火更加炙热,却又无比的心疼。
她这是要遭受多大的罪,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罪该万死,万死!
他定要让伤她的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玉弥瑆冷着脸将花上雪抱起,送入了浴桶之中,亲自为她搓洗了身子,为她将身上淤血的位置,将那些淤血打散,随后为她擦拭干净了身子,放在了床铺上,目光却无一丝邪念。
取出了随身携带的针灸,玉弥瑆为花上雪全身上下施针,指尖富有韵律的在针上不停的颤动着,刺激着穴位,将花上雪体内的毒素引出来。
待得所有的银针都变成乌黑之时,方才看玉弥瑆袖子一甩,卷起了所有变色的银针直接钉入了旁边的屏风上。
玉弥瑆坐在床榻边,先喂了一粒朱红色的药丸让花上雪服下后,方才替她将衣物一一穿戴整齐。
随着施针结束,体内凌乱的经脉已经平复下来,甚至于逼出了一小部分的毒素,不至于让毒性愈发深重。
做完这些后,玉弥瑆坐在床榻前望着此刻的花上雪,满眼的心疼,轻轻的抚过她的脸颊。
“三月。”
“少爷。”三月开了门进来,唤了声后,却没想到竟是看到玉弥瑆这般温柔的对待一个才第二次见面的哑女,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将那些毒针取了交给巫奇,我要尽快拿到解药。”玉弥瑆伸手一指,三月才发现那钉在屏风上一圈完全黑透的银针,神色一阵凛然。
“少爷,莫非这是她体内中的毒?”
“让九月尽快赶过来,我要他护她回……回西京城,等此间事了,我希望当日发生事情的一切相关者的名单摆放在我的面前。哪怕那人是云瑾泽,这事绝对没完。敢动我的女人,真是不知死活。”
三月何其聪明的人,虽然玉弥瑆没直说,可提到了九月,提到了西京城,已经直接将床上之人的身份道出。
三月自己也很难相信,眼前这个又丑又哑感觉还很胆小怕事的姑娘,居然会是一直寻找了数月的花上雪。
恐怕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好端端的人居然会变成这副模样吧。
上次偶遇时,她明显是跟着一个叫做秦四的人贩子队伍前来京都城的。
少爷这是让彻底惹怒了,一旦此间事了,回了兰陵国后,有人要倒血霉了。
“属下立刻去办。”三月领命立刻离开,心知这会玉弥瑆很生气,若是贸然打搅只会被落得悲惨的下场。
不若在传达少爷意思之前,先查查雪儿小姐到了京都城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免得届时少爷问题,他也好立刻答得上来。
最好将罪魁祸首抓住交给雪儿小姐处置,不,还是不要抓,少爷绝对不会让那些人死的那么便宜。
那就先打探清楚位置,留给少爷安排。
三月有了决定后,一道道命令从他这里开始传递出去。
花上雪醒来之时已经是天大亮的时候。
望着头顶陌生的床帐,想要动一动身子,却发现手臂处有些沉沉的,一只大掌包裹着她的手,塞在被子里,那只手的主人此刻正枕着被子上睡着了。
望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庞,花上雪鼻子不由微微一酸,竟是有种想哭的感觉。
昨天发生的一幕幕在眼前一一闪过,从为了活命的奔逃,慌不择路,再到马下惊魂,玉弥瑆从天而降将她救下,一切的一切就好似童话一般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她甚至都怀疑是否只是南柯一梦的虚幻,若非如此,怎就这般的巧合。
“醒了?可有那里不舒服?”感受到掌中的小手微微一动,被惊醒的玉弥瑆紧握花上雪的手,望着她略显紧张的问道。
花上雪摇了摇头,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又想起自己口不能言,根本无法说话,神色禁不住一阵黯淡。
“别担心,你体内的毒我会替你治好的,你的面容也定会恢复,声音也能够回来。就算真的有个万一无法恢复,你也不用担心。我说过我要娶你就定不会因为你变成这副模样就不要你的。相信我,好吗?”
花上雪不由瞪大了眸子望着玉弥瑆。
“想知道为何我会知道你是谁吗?诺,我送你的礼物你都一直好好戴着,因为它我才知道你是我的小雪。其实,我早该想到的,能够让我这般不由自主的人,这个世上就只有一个人才能够办到。是我愚笨,才会要看到这东西的时候才确定了你的身份。你可会怪我那日茶寮时,未曾认出你?”玉弥瑆双手握着花上雪的手,问得诚恳。
花上雪摇了摇头,她怎会怪他呢?
若是换作是她也不可能认出来,更何况,还变得这般大,就算熟识的人都很难认出来吧。
所以,她一点都不怪,也不能怪他。
若不是遇上他,或许她已经死了,重新投胎了吧。
“我就知道我的小雪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怎会怪我的一时不查呢?”
花上雪白了一眼,还真是本性不改的臭美。
“我哪有臭美,我这是实话实说。”
花上雪不由眼睛一瞪,你怎么猜到我心里想什么?
“傻瓜,你的性子我还能不知,你的心里如何猜想,只需一个眼神我就可以知道。不用惊讶我为何会知道,若真的需要一个理由,那你就权当这是我对认定的女人拥有的心电感应吧。”
得瑟。可劲的得瑟。我就不信你真的都能知道我想什么。
“若是知道你想什么,可有奖励?”忽而凑近放大的容颜,吓了花上雪一跳,心脏瞬间漏拍了一下。
见鬼了,他怎能应答的这般准。
花上雪慌不迭的撇开了脸,避开了玉弥瑆近在咫尺的呼吸。
玉弥瑆松开了花上雪的手,双手捧着她的脸,让她与他直视,那炙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酥酥麻麻的。
心若擂鼓狂跳不止,花上雪有些慌了,伸手推搡着玉弥瑆靠近的脸颊,阻断那种乱她心扉的气息。
“小雪,你干嘛,不要用左手推我,你受伤还有伤,伤口会裂开。”玉弥瑆立刻松开了手,一把抓住了花上雪胡乱使劲而导致再度裂开的左臂。
只见白色的里衣手臂处依然染上了一抹猩红之色。
“该死,你不知道自己失血过多吗?还弄伤自己,我好不容易给你补回了些许气血,看看你都做了什么?”玉弥瑆脸上漾着怒气,看到那刺眼的红色,只觉得昨夜好不容压制下去的怒气再度有了暴走的趋势。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玉弥瑆站起身来,开门喊了几句后,立刻就有小二过来,不过片刻后送来崭新的里衣让玉弥瑆拿了进去。
砰的将门关上,玉弥瑆将托盘往桌上一丢,手抓着一件崭新的干净里衣朝着花上雪走来。
“把衣服脱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