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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栀没有说什么，起身朝着浴室走去。
靠在宽大的按摩浴缸里，陈栀缓慢地洗着身子。她已经洗了很久，大概有一个小时了吧。
莫名地，她不想早点出去，想多感受一点在这里的时间……
浴室的门被敲响，陈栀能听出来里面暗含的不耐烦。
她起身擦干身体，裹着浴袍开门出去。
司夜站在阳台上抽烟，风从外面吹进来，吹动白色的落地窗帘。夜色暗沉，司夜的背影看起来有几分落寞。
陈栀走到他身后，男人自然地转过身子，单手将她抱在身前，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低低开口道：“我已经签了一张一千万的支票，明天带着一起离开吧。”
陈栀垂下眼眸，微湿的头发在风中舞动，“你已经帮助我母亲找到了合适的心脏，我不能再要你的钱。”
“没事，你跟了我一段时间，离开的时候我总得给你点什么。若是嫌少了，你自己可以加价。”
一千万，那里就少了。她会自己挣钱，她也不乱花钱，这些钱都够她用一辈子了。
“够了。”陈栀轻吐出两个字。
她知道，不能拒绝司夜给的钱，但她也不会加价。
“以后有没有打算做什么？”司夜望向远方，貌似不经意地问。
陈栀双手握住前面的栏杆，目光同样望向远方：“先照顾好妈妈的身体，然后继续工作。”
“弹钢琴吗？”
“嗯。”
司夜放开抱着她的手，改为拉住她的手，“走，去弹一首给我听。”
恐怕以后，都不能独享她的琴声了。
来到楼上，陈栀坐在钢琴前，司夜在她身边坐下。
“要听什么？”她把手放在白色的琴键上，侧头问他。
男人线条分明的侧脸微动，“弹你喜欢听的，你最拿手的。”
“《d大调卡农吗》？”
“换一首。”这首他已经听过，想听听别的。
“《梦中的婚礼》吧。”陈栀想了想说道，司夜没有反驳，她便专注弹奏起来。
其实，她不喜欢这首曲子。
因为她不想透露给别人知道，她也梦想着一场盛大而美丽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