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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回来,还要赶着写报告,估计这几天还是保持一天两更,枪手一共欠了八章,都记着呢,一定会在以后补齐的。
裘志面色凝重,低声对声边的传令官道:”“两条命令,第一,给前锋孙羌,命令他万万不可抢攻浪战,而是结成紧密阵形以抗对手,千万不要被对手冲乱阵形,第二,传令后军端木砚,立即回军,守住我军撤退通道,确保我羊能退回去。”
传令官眨巴着眼睛看着裘志,着实有些不明白,对阵面前的这些小丑,大将军为什么下达这样的命令,这分明是不看好己军么?
看到传令官的犹豫,裘志怒从心起,一马鞭直冲了下去,喝道:,“还不快去!“挨了一鞭子的传令官从裘志的表情和传达过来的情绪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妙了,顾不得疼痛,转身便走。
前锋军将领孙尧,在前几天的战役中多处负伤,最重的是腿上挨了一箭,幸好没伤着骨头,但也将大腿射了一个对穿,迎头一刀伤了头皮,再挨上几寸,可就揭了头盖去了,眼下头盔之下包裹着的布条上血迹斑斑,已凝成紫黑色,戴着头盔极不舒服的他将头盔揣在怀里,看着传令官,心中虽然疑惑,但对于裘志的命令却没有丝毫犹豫,立即下令道:,“骑兵外围游击,步兵结成方阵,准备接战!“下达完命令,他将头盔戴好,用力地束好丝绦,看着传令官,问道:“面前这些小丑是什么来头?”
传令官摇摇头,“不清楚,只是听大将军说了一句什么羌兵,不过看大将军的脸色,似乎对他们很是畏惧。”
畏惧?孙尧不由哧之以鼻,虽然归于大将军麾下不久,但大将军的作战风格他已经很清楚了,从来不知畏惧为何物,看子一眼传令官,晒笑道:“怪不得你要吃鞭子,大将军岂会害怕这些小丑,最多便是挺重视他们而已,看来这些家伙来头不小!”
传令官摸摸脸上的鞭痕,微微摇头,作为裘志身边的人,他能感觉到,大将军着实是畏惧,但此时此刻,他却不能将大将军的这种情绪传达给即将作战的将军,苦笑一下,他打马而去。
片刻之后,孙尧的游击骑兵率先与漫山遍野而来的羌兵交上了手。
只看了数眼,剁尧的脸色就有些变了,对方基本没有骑兵,但对付骑兵却似乎极有心得,面对着游击骑兵,他们看似散乱的阵形却明显有着极其默契的配合,数人一组,合力对付骑兵,下削马腿,上砍骑兵的双腿,另有几人掩护,极为心练有素,眼看着自己的骑兵如同下饺子一般从马上跌下来,孙尧脸色难看之极,倒不是为了属下倒下而难看,将士战死沙场,这本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数,但对手将这些骑兵打下马杀死后,居然还要砍下他们的脑袋,将血淋淋的脑袋系在腰上,再一路怪叫着狂奔而来。
孙尧不知道的是,这些羌兵都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上一次与大楚的战争使历代羌王们意识到,与大楚这个庞然大物对阵实在是不智之举,所以再也不曾大举从山中走出来,这也导致了羌兵们极端贫困,他们唯一的意外之财便是在战争之中用敌人的脑袋来换取财富,但在群山之中生活了这么多年,与他们为敌的另一些部落要么归附,要么被消灭殆尽,早已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这种意外之财这些年也是极少的了,眼见着面前如此多的敌军,在这些羌兵眼中,不谛便是一堆堆的粮食,一匹匹的布料,一两两的银子。由不得他们不红了眼睛,家里还有婆娘娃儿要养啊!
叽里哇啦的怪叫着,他们潮水一般地涌上来。
”列队,推进!“孙尧大吼道,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也许,只有定州军那般,集结起大量的铁骑,才能压倒对手,但问题是,大将军手下的骑兵都被调走了。
”列阵,举枪!”随着孙尧的吼声,数十个亲兵擂动大鼓,不同的鼓点传达着不同的命令,前行的步兵齐唰唰地停了下来,长枪举起,差次有致,形成一道道没有缝隙的枪林。
这种步兵战法出自定州,屈勇杰自从大败给李清的亲卫营之后,便悉心研究定州战法,这种步兵对付蛮骑后战法便也被朝廷军队所掌握,虽然他们的对列尚不如定州军那么整齐划一,犹如拿尺子量过一般,长长的队列摆开,有些地方突出,有些地方下陷,但总体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毕竟定州后在上战场之前,都经过了至少一年的,练,而朝廷军队,训练三个月已经很不错了。
刺猬般的枪阵立竿见影地取得了效果,潮水般涌来的羌兵如同撞在了一堵厚实的石墙上,在厚实的枪林面前,没有盔甲的保护,他们在此起彼伏的枪刺之下,纷纷倒下。孙尧不由长出一口气,回顾左右笑道:“技止此耳。”
羌兵没有因为前面受阻而稍有迟疑,踏着同伴的尸体,嗷叫着一批批扑上来,有的更是高高跃起,想从空中突进阵中,当然,在他的脚下,马上会竖起几杆长枪,守株待兔等他落下来,将其刺个对穿。
看了片刻,一脸欢容的孙尧脸色又开始变了,自己军队的阵形开始有被压陷进来的趋势,更让他有些不解的是,羌兵明明不能近身到自己部属的三尺之内,可是自己的士兵仍然不时有人莫名其妙的倒下来,而往往一人倒下,后面还没有补上来,便有羌兵奋不顾身地扑上来,抢进这个空当,而一边的士兵为了保持队形,不得已只能后退一步,虽然羌兵损失很大,但自己的阵形却在一步步后退。
”什么玩意儿?“孙尧疑惑地道,如此锋离,不可能拉弓射箭,事实上,对手也根本没有装备多少弓箭而手弩,这玩意儿不是这些穷鬼装备得起的。但自己的士兵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倒下?
”列阵前进!”孙尧怒吼,任由对方这样压着自己的队伍退到一定的程度,那就是一场灾难。
士兵们大吼着,一边插枪刺击一边向前推进。
紧密的阵形开始有些脱节了。一批批的羌兵开始抢进了阵列之中,一旦让他们抢到阵中,孙尧的部属立刻便沦为刀下之鬼。孙尧沉着脸,翻身下马,一手提起一面盾牌,一手拔出长刀,叫道,“亲卫队,跟我上!”
强忍着腿上的疼痛孙尧率领着他不多的亲卫队员扑进了形式最为危急的一处战线上,盾牌一挥,边缘磨得锋利之极的盾牌将一名羌兵当即削倒,随即左盾右刀在人群之中左冲右突,有了孙尧的强力加入扑入阵中的羌兵当即不敌被一点点的又压了出去。
孙尧的大刀挥下,这是他面前的最后一个敌人了那羌兵似乎也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这个家伙的对手,一边连连后退,一边张开大嘴,咄的一声吼,一道乌线陡地从嘴中喷出,正挥刀劈下的孙尧眼睛却尖,大惊之下,盾牌横拖过来”丁的一声响,挡住了那道乌光,右手刀顺势劈下,将其了结,眼前再无敌人,看着士兵们重新列好阵形,孙尧再喘了一口气,翻过盾牌,却见在盾牌的正面上,扎着一枚尖针,兀自颤巍巍的抖动着。***的,居然从嘴里喷暗器,孙尧破口大骂,难怪先前有士兵会莫名其妙地倒下,这些士兵那里见这这等功夫,又如每会防备到对方的臭嘴也能杀人,幸好,看来羌兵中会这门儿绝技的也不是太多,要是人人都会,自己的阵形早出问题了。
战场的远处,一道山梁之上,身披胡裘的宁王,稳稳地坐在太师椅上,身边放着一张小巧的圆桌,圆桌的另一边,坐着身材魁梧的羌兵首领马塔,而在两人的身后,却分别站着宁王世子秦开元和马塔的女儿马兰花。
宁王从小炭炉上取下温好的酒,微笑着给马塔倒上一杯,笑道:“裘志老将,威风不减当年,在洛阳城中困居多年,一朝出山,仍是如此善于带兵啊,马王爷,你的羌兵看来很难突破对手的阵形呢!”
”而且看来,他很了解马王爷的兵啊,一看到你羌兵出现,马上一改先前的作战风格,相当地对路啊,如果他与你的士兵散战,只怕此时已是大败亏输了。”
宁王说得云淡风轻,马塔却听得很不是滋味,不久前才刚刚夸口要将对手杀得落花流水呢,先成居然连对方的阵营都杀不透,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端起酒杯,马塔一口喝下,冷笑道:“那又怎样,宁王爷,你却拭目以待看我如何破敌!阿花!”
身后的马兰花应声道:“爹爹!”
“带我们的无敌军去,破了他们的大阵!“马塔昂然道。
马兰花道:“遵命,爹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手指在里面挖了几下,然后涂在脸上,瞬间,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便变成了魔怪一般,轻盈地翻身上马,马兰花向着羌兵驻地奔去,看着马兰花的背影,秦开元的眉头不由深深地皱了起来。
一柱香之后,从羌兵的营地之中,走出了一支部队,山岗之上的宁王不由张大了嘴巴,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怎么不知道,而且这些家伙是怎么被羌兵刮服的?看着马塔,宁王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警戒之色。
马塔神色自若,仰头又喝下一杯酒。
马兰花此时已不是骑在马上,而上骑在一只大象的背上,而在她的身后,上百头大象耻着数百名士兵,迈着沉重的步伐,一路奔向前线,一头扎进了孙尧的队列之中。
不等孙尧作出任何的反应,他的紧密的阵形在如此庞然大物的剧烈冲击之下,倾旋瓦解。而羌兵们则一声欢呼,一头冲进了被大象冲开的阵形之中,挥舞起了他们的死亡镰刀。
前锋军,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