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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漫路血征 第二十七章 欲灭亡先疯狂
“第九集团军的士兵们，我们不成功便成仁。退缩着会遭枪毙，我们伟大的苏联军队时不会放过懦夫和叛徒的。现在你们立刻都返回你们的阵地，不许后退半步，否则将会被射杀……”
当溃不成军的苏军第9集团军的残兵距离后面苏军第12集团军防守的阵地还有几百步的时候，第12集团军大大小小的第一第二政治委员们就开始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手枪，一边拿着铁皮卷成的扩音筒大声的喊着话。
但是已经被吓破了胆的苏军第9集团军的溃兵此时那里还听的进这些忠言，一个赛一个的全都拼命想要逃到安全的地方。
看到自己的喊话毫无作用，政治委员们就下达了开枪的命令。
一时之间，苏军第12集团军阵地上几百挺马克沁水冷式重机枪都发出了怒吼，子弹射出枪膛带出的火焰足足有一米多长。七点六二毫米子弹在整个苏军阵地之前形成了一道死亡的弹幕，弹幕所形成的弹雨一瞬间就撕碎了射程之内的任何物体。不到几分钟的时间，足足有两千名第9集团军的溃兵倒在了这些来自于友邻部队的枪口之下。
苏军开枪射杀逃兵的事情被刘七在意识雷达中看的清清楚楚，虽然刘七知道苏军对逃兵的处罚非常的严苛，但是这样大规模射击逃兵的事情刘七也是第一次见到。刘七感觉十分的震惊，毕竟有时战争失败的责任不全在士兵的身上，要是因为一些人力所不能抗拒的原因就去屠戮自己的士兵，这简直违背了刘七所有的人生价值准则。
虽然几次战斗下来光是跟刘七有牵扯而死亡的苏军士兵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五位数，但是那基本上都是因为战争的原因而死亡的士兵。毕竟作为交战两国之间你死我活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是刘七却认为用重机枪武器去大规模处决已经没有战斗意志的士兵，却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于是刘七很生气，当然后果也很严重。刘七不顾头已经快要炸开的痛苦，强行用意识雷达指挥手下的大炮开了火。122毫米榴弹炮飞快的就对苏军那些正喷吐着火舌的轻重机枪点起了名。
本来苏军这些火力点都做了相当隐蔽的伪装，刘七就是用意识雷达都不一定能发现，这下可好，因为政治委员的处决逃兵的命令一下子全都暴露在刘七的意识雷达之中。一时之间苏军第12集团军阵地上的重要火力点都被打成了残废。那些正操纵马克沁重机枪发射着子弹的苏军机枪小组都被炮弹撕成了碎片。就连站在旁边挥舞着手枪，怒吼着开火的苏军第12集团军的政治委员们也都一起变成了漫天乱飞的彩蝶。
三轮齐射之后，苏军第12集团军的阵地安静了许多。那些已经被吓破了胆的苏军第9集团军的溃兵一瞬间就涌到了苏军第12集团军的战地之上，由于再也没有军官或者政治委员用子弹去阻止这些士兵的撤退，所以整个苏军第12集团军的阵地也是乱成了一团。很多苏军第12集团军的士兵甚至还加入到了溃兵的队伍当中。刚才德国人的炮弹大家已经都看到了，基本上都没有走空的，简直就像是长了眼睛。谁也不能肯定下一发炮弹会不会落到自己的头上，看啊，他们第9集团军都已经开始跑了，那自己要是不跑简直都是对不起自己的生命了。
人就是有一种从众的心理，苏军的士兵也是这样。当然也不仅仅是苏军的士兵，就连一向以纪律、荣誉为第一的德军士兵估计遇到这种情况估计也会溃散的。
于是苏军溃逃的士兵像滚雪球一样是越滚越大，溃兵也由刚开始第9集团军变成了两个集团军一起向后方溃散。苏军第12集团军的指挥官格列奇科少将一见情势不妙，忙把电话打到了崔可夫的指挥部中。
“崔可夫同志，我们的部队已经被第9集团军的溃兵冲散，现在就连我对第12集团军也失去了控制。现在情况已经非常混乱，估计第9集团军和我们第12集团的阵地已经不可能在守住了。请崔可夫同志赶快想个办法”
崔可夫听完差点没有把手中的电话机给捏碎了。崔可夫心里这个气啊心道“你第12集团军都是干什么吃了，当初在高加索地区都能跟德军打的不分胜负，今天竟然被一伙溃兵给冲破了防线。简直就无能透顶了……。”
崔可夫有心下令这些参与逃跑的士兵一口气都给突突了。但是崔可夫又一想，要真是一口气把这些逃兵全部都干掉的话，那自己以后也别在军队里混了，估计斯大林不说什么，朱可夫也得枪毙了自己。朱可夫会说：你崔可夫是个猪脑子啊，把士兵全部都枪毙了，谁还来给你打仗，我看不是士兵出了问题，而是你出了问题才对。
思虑再三后崔可夫终于算是强忍住让三个集团军组成的炮兵集群开火射击的欲望，崔可夫对着电话说道“格列奇科少将，既然阵地已经守不住了，你可以撤退。我会让后面阵地的部队给你们开个口子。”
苏军第12集团军指挥官格列奇科少将一听这话简直高兴的都快要跳了起来，能得到撤退的命令简直是让格列奇科少将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这下可好，本来第12集团军还有一部分部队正在坚守着阵地，这撤退的命令一出，再也没有人愿意留在这里等死，都纷纷的加入到了大队撤退人马当中。
不过由于一时间两个集团军七八万人挤在了一起撤退，谁都想尽快离死亡远一点。这样就导致了一个问题，本来第12集团军是在两座山脉中间进行防御的，防御正面十分狭隘。为了防止德军装甲部队的快速突击，这段不是很宽的地带早被各种鹿砦、拒马所占据，而且反坦克陷阱和反坦克壕也是挖的到处都是，所以真正能通行的道路十分有限。
七八万苏军士兵立刻就把这些道路挤的满满当当，此时大家都想着怎么逃命，所以谁也不肯为别人让出道路。本来要是秩序良好的话，两个集团军的士兵估计最多半个小时就能全部都通过，但是当两个集团军的士兵像一团乱麻的挤在一起时，通行效率不但一点没有提高，而且还出现了许多士兵跌倒后被踩踏致死的事件。
苏军两个集团军虽然在道路上磨磨蹭蹭，德国装甲混成攻击集群却跑的一点都不慢。半个小时的时间，苏军两个集团军还在挤抗着慢腾腾的向前面挪动着的时候，丹尼中校指挥的装甲集群已经行驶到苏军这些撤退的部队只有不到五百米身后。
由于黑夜里视线不好，苏军撤退的队伍又乱成一团，所以直到四号坦克的马达的轰鸣声很容易就被苏军给忽略了。
“德国坦克……”
也不知道谁嗓门这样大，声音尖锐的简直堪比俄罗斯魔鬼男高音维塔斯。苏军本来就已经乱成一团的队伍立刻就被这一嗓子喊的更加乱了起来。
苏军士兵都被恐惧吓的疯了一样想快速通过这条死亡之路。来自于后面强大的推动力像推土机一样把通道里面的苏军向前方涌去。现在这个时候，在通道中的苏军简直都可以不用自己的两只脚来走路，稍稍收一下双脚就能被当做热狗里的热香肠一样牢牢的夹在队伍之中。不过也有的苏军士兵被这强大的推力死死的挤在了鹿砦或者一些木质的拒马上面，活活的挤成了“薄饼”。
各种痛苦的喊声不断的从苏军队伍中传了出来。还在努力做着最后逃生的苏军的士兵毫不理会这些，所做的都还是奋力的向前方用力着。
还没有等德军的装甲混成部队开火，来自于苏军队伍的枪声却响了起来。不过苏军开枪的子弹却不是射向德军的部队，而是射向自己周围不断拥挤的自己人的队伍。一开始是一个苏军第9集团军的一名团级政治委员被这拥挤的队伍挤的实在透不过气，于是千辛万苦的掏出了手枪向天空开了一枪。
本来这么政治委员是准备吓唬吓唬身边的士兵，维持一下秩序的。但是谁也没有料到，这一枪却像是打在一堆炸药上一样。苏军士兵都早已经被挤的失去了理智，这枪声一响更是让苏军士兵都集体爆发了。
黑夜中，谁也看不到谁的模样，枪声带给苏军士兵的都只剩下了恐惧和愤怒。更多的苏军士兵也都用手中的武器开始了射击，刚开始子弹是朝着天空射出的。不过由于拥挤的力量，很多子弹都走了火，打在了自己人的身上。
当看到身边的人被子弹打死之后，更多的苏军也都拿去了武器开始了射击，不过这次是射向周围的人。
就这样，苏军由溃逃变成了混乱，又从混乱直接升级到了武装对射。处于逃路上的苏军已经完全失去了作为军人的荣誉和理智，所剩下的只有用手中的武器不断射出子弹而已。大部分苏军士兵手中都拿的只是莫辛-纳甘步枪，这种枪的穿透力虽然很强，不过射速却非常的慢。而一小部分苏军士官却拥有波*沙冲锋枪。相互之间的比较立刻就见了分晓，往往波*沙一个弹鼓下去，周围的士兵就会倒下一大片。而那些被波*沙冲锋枪火力刺激的已经毫无人性可言的苏军士兵立刻就从身上掏出手榴弹朝四处扔去。一枚苏制手榴弹的威力足足能波及到二十米远的地方，而更多的时候想要丢出手榴弹的士兵往往忘记设置引信结果刚拔掉保险就炸了。而更重要的是四处全都是人，连躲的地方都没有苏军的士兵只能用身体去品尝手榴弹爆炸的滋味。
苏军的这些情况被刘七在意识雷达中看的清清楚楚。刘七只有一个念头“疯了……全部都疯了……苏军的部队全部都疯了。”
刘七自从来到这个属于战争的世界，经历过的流血已经不少了。当初刘七带了一千多名几个国家的军事囚犯去深入英军防线，到最后死的死伤的伤，等最后完全把英军从埃及赶出去后，能跟刘七回德国的也就三百多人而已。所以刘七自认为自己已经对流血见的够多的了。但是刘七却从来没有想到苏军的疯狂竟然已经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十分钟，仅仅十分钟的时间，足足有七八万苏军都倒在了这条永远都走不完的道路之上。到最后丹尼中校指挥的装甲集群不得不压着层层叠叠的尸体想前方行进。德军的坦克手都被坦克中坦克下来传来咯咯吱吱的响声给搞的心烦意乱。因为他们知道，此时坦克履带之所以会传来异声，完全是因为人的骨头被碾压所传来的声音。
钻在坦克中的士兵还能靠坦克的钢铁来阻隔外面的情形，那些跟随坦克一起前进的德国摩步团的士兵可就没有了这个待遇。路上到处已经是苏军士兵的尸体，本来满地的尸体就已经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了，在被坦克的履带这么一压。各种被碾成了肉酱的尸块顿时就被坦克的履带溅的到处都是，就连空气中都飘荡着一股混合了人血液和内脏的浓重的味道。
德军士兵走在这条死亡之路上也是感觉相当的压抑，因为只要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就会和那些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人体的那个部分的尸块来一次紧密的接触。而那些交错在一起的尸体中偶尔还会传来凄厉的呼喊或者痛苦的呻吟声。这一切的一切无不是在每时每刻考验着德军士兵的神经。
很多德军士兵走着走着就弯着腰开始呕吐了起来。虽然这些士兵都是久经沙场，也见惯了生死，可是这样大规模的行走在成堆成堆的尸体碎块当中，所有人都还是头一次。
刘七没有料到苏军竟然会出这样的状况，而苏军的指挥官崔可夫更是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当借助照明弹的亮光搞清楚问题的严重性之后，崔可夫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崔可夫本来已经决定不再追究两个集团军擅自撤退的事情，可是崔可夫却没有料到两个集团军的士兵竟然会因为撤退而出现混乱的局面。这哪里还像是两个跟德军数次交手过的苏军红军队伍。这简直都成了拥挤不堪的乡下赶庙会的市集。
更令崔可夫惊诧的那些急于想逃命的士兵竟然在混乱中开了枪，结果混乱竟然变成了一场血腥的杀戮，而且是毫无意义的杀戮。要是这些士兵都是死在德国人的攻击之下，崔可夫心里可能还会好点，可是偏偏苏军士兵的枪口却对着自己周围的那些战友。
两个集团军超过九万名士兵，真正能逃出死亡峡谷的还不到两万人。也就是说将近八万名苏军士兵全都葬身在刚才的混乱当中。这简直是崔可夫闻所未闻的事情，这简直成了苏联红军自从建军以来最大的耻辱。
崔可夫怒了，是真正的愤怒了。一种莫名的愤怒让崔可夫已经再也不能忍受一下子失去八万部队的痛苦。而德军装甲集群正好就成了崔可夫发泄这种愤怒的对象。
“给我通知炮兵，打……打……给我狠狠的打”崔可夫此时已经被愤怒支配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无法说了出来。
苏军三个集团军的火炮将近三百门各种火炮，在接到命令之后都向正在前进的德军部队发射出了炮弹。由于夜间射界不是很好，所以虽然爆炸威力十分惊人，但是真正落在德军先头集群中的炮弹并不是很多。但是尽管这样，德国先头部队还是受到了一定的损失。
这时丹尼中校带领的装甲集群和摩步团也顾不上去躲避炮弹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躲避炮弹了，不想死的话，只有冲上苏军的阵地把苏军部队全部消灭，除此之外再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苏军火炮一开火，立刻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刘七的意识雷达立刻就开始了猎杀苏军火炮的行动。不过此时刘七头上的疼痛已经快要到达了极限，刘七脑中意识雷达的图像也是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刘七知道，恐怕自己已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刘七强打精神指挥着三个炮团对苏军的火炮阵地发射了第一轮的射击，不过由于刘七的意识雷达此时基本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所以这一轮的炮击并未击中多少正确的目标。而且最离谱的是，有的炮弹竟然打偏了足足一公里的位置。
苏军的炮火还在不断对正在峡谷中穿行的德军装甲混合集群不断的发射着炮弹，几乎每一发炮弹都会有德军坦克被摧毁或德军的士兵倒下。
看到自己的部队被苏军炮火炸的伤亡惨重，刘七也急了。刘七直接掏出一把匕首，朝着自己的腿上就刺了一刀。但是刘七手中的匕首却根本就扎不进刘七的身体，匕首在接触刘七腿部的时候，被一种非常神奇的力量给挡住了。所以刘七虽然感觉到了疼痛，腿上却并未出现伤口。
刘七的动作吓的旁边的医生一哆嗦“中校，你这是做什么。”
刘七也没有理会医生，而是借助腿上传来的疼痛感让大脑的意识雷达稍稍恢复了功能。随后刘七就用意识雷达开始指挥大炮发射起了炮弹。
这一次刘七那一刀虽然没有出血但是也没有算白挨，三个炮团射击距离超过十公里的曲线射击，击中了大量的苏军火炮。苏军炮兵阵地上也出现了连绵不断的爆炸的声音。刘七又咬着牙指挥炮团射出了两轮炮弹，就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头就朝地上栽去。
凯奇和医生早就发现了刘七的异状，在刘七还未倒地时就把刘七给扶住了。此时刘七已经双眼紧闭，脸上的各个器官都已经向外流着缕缕的血丝。
“中校……中校……。”见到刘七这个样子，凯奇和医生都焦急的呼叫了起来，而凯奇和医生的呼叫也引得其他的军官都围拢到了刘七的身边。
在凯奇焦急的呼唤当中，刘七竟然神奇的睁开了眼睛。不过此时刘七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刘七用血红的双眼看了缓缓的看了众人，然后头一歪就彻底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