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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血战莫扎伊斯克镇（二）
“游泳过河我没意见，但这无线电台可能会弄湿的。”布尔什维奇耸耸肩，反手拍了拍背后的无线电台，向波*夫说。
“自然是绑在木板上带过去，这就是我在出发前，要大家携带木板和背包带的目的。”对于要在深秋季节游泳渡河，波*夫早有准备，说话间示意奥列格洛夫从边三轮摩托车的车兜里，把携带而来的三块木板取出来分给大家。
三块木板，一块用来绑无线电台，一块给携带机枪重武器的奥列格洛夫，一块给水性不太好的阿纳托利。布尔什维奇把笨重的单兵无线电台放在木板上并用背包带捆绑固定好，而另外两人则把木板绑在自己的身前，以此增加游泳时的浮力。末了，波*夫用自己的背包带，分别在四个人的腰上绑了一圈，这样一来敢死侦察队的队员便串在了一起，利于渡河时互相救援。
“我和布尔什维奇两人护着无线电台在前面游，阿纳托利在中间奥列格洛夫殿后。”波*夫又认真检查了一遍大家准备的情况后，才命令到：“出发，渡河”
四名苏联红军战士，从河岸上走到河滩处，纷纷跳入冰冷的河水中，进行武装强渡。波*夫他们所要横渡的河流，是莫斯科河的一条支流，这处的河面不算宽，只有二十米左右，平时这里水流并不急，只是昨天下了场雨，水位轻微上升。
“大家加把劲，迅速游到河对面去。”波*夫和布尔什维奇两人各伸出一只手抓着捆绑了无线电台的木板，努力地在河里游动，此时波*夫还不忘出声鼓励大家。
全副武装强渡河流，并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尤其是在深秋季节，10月中旬的河水，水温在10摄氏度以下，虽然没有到冰点，但泡在水里也觉得寒冷，这时对抗寒冷就必须不断运动。为了赶在不被敌人发现前游过河面，大家都使出吃奶的力，手脚不停地划水。四人之间有背包带串着，这就形成了一个整体，不容易被河水冲走，游得快的人还能拖着背包带拉一下游得慢的人。
此刻幸运女神仿佛在眷顾这支侦察小队，在他们横渡河面的三分钟时间里，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也没有遭到敌人的射击，平安地到达了对岸。
“没时间把衣服弄干了，大家忍着点。”如此无惊无险地顺利渡河，波*夫也暗呼巧幸，站在河滩上喘了几口气又用力抖了抖衣服上的河水，波*夫挥手命令大家向河岸走去。
“从现在开始，大家必须做到令行禁止，随时准备战斗。”上岸后，大家藏身在河边的草丛中休息了一会儿，波*夫也利用这少许的时间思索了一下作战计划，虽然挎包里的军事地图因渡河时被河水弄湿，但这一带的地形已经被波*夫记在脑里。用一个折下的灌木枝条，随手在泥地上划了个简单的地图，对大家说到：“我估计敌人是沿着河岸实施突袭的，并且敌人发动炮击的位置不会距离桥头堡太远。”
“我们将沿着河岸向桥头堡方向的路前进，沿途搜索敌人，重点是几处有利于敌人隐蔽的小土坡及小树林。”侦察任务讲究的是见机行事，波*夫大致向队员们说明了一下行动的概要，让大家整理一下自己的武器装备后，就带队再次前进。
此时敌人的炮击还在继续，河对岸的桥头堡已经有一个被完全摧毁，敌人在炮轰另一个（桥的两端各有一左一右的两个桥头堡。）要是这个桥头堡也被摧毁，那么就轮到波*夫他们防守的那个桥头堡挨炸了。
莫扎伊斯克镇的苏联守军之所以如此被动，皆是因为防守这里的是步兵学校的学员团，他们缺乏远程的榴弹炮，全团仅有数门。而学员们学习的都是步兵类的专业，教官学员中缺少可以根据敌炮火炮轰情况数据进行逆向推算，计算出敌炮火位置的高手。
穿着湿漉漉的军装，波*夫双手端着半自动步枪，猫着腰警惕地行进在河岸与泥土路之间的长着树木野草的地带，为了能尽快搜索到敌人，沿途没有太多的停顿，边走边侦察。向前走了一二百米，炮声越来越清晰了，波*夫挥手示意大家停步，自己侧耳细听炮声传来的方向。
“根据炮声分析估计，敌人发动炮击的位置，大概在距离桥头堡600米至500米之间的几个土丘附近。”波*夫还在细听炮声，善于分析的阿纳托利已先一步向说出了他的分析结果。在刚才渡河时阿纳托利由于水性不佳，虽然在身上绑了块木板，但也喝了几口的河水，如果不是在后半段的时候波*夫拉了他几次，阿纳托利可能就游不过河了。
“我同意你的分析，大家继续前进，小跑离开河岸。”波*夫抬手把垂在额头上的金发拨开，向阿纳托利点了点头，握紧手里的半自动步枪，迈步小跑离开河岸并越过泥土路，朝左边不远处的一座小土丘奔去，其余三人当然是紧跟在波*夫的身后。
“我们先在这里建立一个观察安全点，看清楚周围的情况后，再采取行动。”这个小土丘只有几米高，坡度平缓，没花太大力气侦察小分队的人便登上了土丘顶部，在确认了土丘没有敌人后，波*夫示意大家原地休息一会，而他自己则爬上了山丘上的一棵乔木上，使用望远镜对周围进行侦察作业。
时值正午，天上的太阳虽然被云层遮挡住，但光照还是比较充足的，野外能见度大于300米，土丘的高度再加上乔木的高度，令波*夫能看得更远。
经过实地观察，波*夫发现，连绵的几个土丘，构成了一个起伏地带，略为有些像山脊， 但由于这些山丘并不高，坦克是可以翻越攀爬的，对于中型坦克来说，就算有树木挡路，也能强行撞树开路。
“轰、轰、轰”在波*夫观察期间，又是几声断断续续的炮声响起，虽然没有在望远镜中看见炮击时的焰火或扬起的尘土，但细听之下波*夫更加肯定敌人就在前面的几个山丘的某处。
“看来我们还需要再前进一段距离，才能具体确认敌人所在的位置。”波*夫从乔木上爬下来，把自己的观察结果说给大家听，“再向前去可能就会与敌人的部队相遇，届时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开枪。”
就在波*夫他们接近敌人的时候，河对岸的第二个桥头堡在敌人的炮击之下也出现了损坏现象。形势对于防守小镇东南面方向的机械化步兵一连来说极为不利，连部的指挥官已经分别要求驻守渡口方向的步兵营及城镇中心的机械化步兵营营部给予支援。
“是敌人的装甲运兵车。”当波*夫带领着三名学员，由原来的土丘来到另一个五十米外的土丘上时，刚想爬上树去侦察，眼尖的波*夫在树干上才爬了几下后，左眼角见到了山丘下的侧翼停着三辆车辆，波*夫急忙从树上跳下来，低声地向队员说发现敌人。
德军的装甲运兵车不同于那种半覆带装甲运兵车，前者没有配重机枪能运一个排多达三十人，而后者配有G重机枪只能运一个班。但这样的装甲运兵车也比苏联那种用卡车改装而成的运兵车坚固得多。
“三辆装甲运兵车都满载士兵，估计最少有一个连。”虽然波*夫只见到了这三辆车，但他不会幼稚地认为敌人仅有这些兵力，遂同队员们商讨对策。
“我认为，应该使用无线电台，呼叫我方的远程榴弹炮，攻击敌人。”阿纳托利第一时间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我们的目标是要寻找敌人的坦克部队及炮兵，现在就呼叫炮火打击，会提前暴露我们的。”显然布尔什维奇不同意阿纳托利的建议，说出自己的意见：“我们应该继续隐蔽前进，直到找到敌人的坦克及炮兵。”
“我没意见，波*夫拿主意吧。”奥列格洛夫并不是喜欢思考的人，他对于两人的说话并不赞成也不反对，而是把眼光看向波*夫。
“我们在这个山丘上呼叫炮火，会有一定危险。”波*夫综合两人的意见，有了自己的主意：“我们可以先离开这里，再呼叫炮火打击敌人。然后跟踪这些敌人再找到其他的敌人。”
波*夫的主意，显然是最切合实际的，得到了大家的一支赞同。苏军小分队遂又悄悄地离开这个山丘，从山丘的右翼方向下坡。来到山坡后，波*夫才命令大家找障碍物隐藏起来，并叫布尔什维奇使用无线电台接通学员团团部，向上级报告了敌人装甲运兵车所在的方位坐标。
“轰轰轰，轰轰轰。”布尔什维奇结束无线电台通话后不到一分钟，苏军位于小镇中心圆形广场上的四门122mm远程榴弹炮就发炮轰击侦察小分队所报出的坐标。为了避免被敌人侦测到无线电，波*夫他们没有为团部直属的炮兵提供射击参数修正，苏军的四门大炮射了个三连发后就停止了射击。
（莫扎伊斯克镇的战斗才刚开始，后续的战斗将转趋激烈。）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