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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公子,你的牛排,请。” 这日中午,胡粱再一次坐到了餐厅当中。
不同之处在于,没有人为他端送东西,他需自己去窗口取,与其他人一般,因为小贝等人同样自己端餐盘,特殊的人只有四个,两家的主母,有孕在身,及盼儿兄妹。
胡粱点了跟小贝一样的东西,一份牛排,一份鹅肝,一份鱼籽酱,还有一杯葡萄酒跟一盘子水果蔬菜色拉。
胡粱在打听到小贝选什么东西后,十分好奇,他去过碧海银沙酒楼,去过水云间,也去过连锁店比较少的海云间,不说尝遍每样菜,至少大部分从菜谱上见过,却从不知道小贝点的是什么。
好奔之下,才和小贝学,牛排没有全熟的,最多为九成,胡粱问的人告诉他,说小宝小公子不允许弟弟妹妹吃太生鲜的牛排,怕承受不住血腥味。
于是胡粱以为自己可以,点了个三成熟的,小贝看到他断的餐盘中的肉,向引导他的内院眨眨眼睛,一副合作愉快的表情,内院则回了个笑容。
“我看他吃不吃得下,烫了不怪我哦,虽然哥哥从未说过因为太血腥不让我们吃。”小贝做贼似的朝胡粱的桌子处张望,对同桌的哥哥姐姐说道。
“是,哥哥不让我们吃,是怕我们烫到,吃慢的话,凉了味道又不好,不然凭我们可以生吃海鲜的本事,怎会怕一点肉腥何况牛排也不腥。”
小远叉了个妾排到自己碟子中,慢慢切着和小贝说话。
他没点色拉,吃不惯味道,除非特殊情况,才能忍着吃几口。
胡粱怎知此中道理,很不熟练地切下来一块看着红红的肉,刚用刀扎着放到嘴边便猛地向后一靠身子,不停地吸凉气,声音模糊地嘟囔:“起泡了什么玩意,用刀叉,祖宗们多年前不用的东西了,又拿出来,吃点东西这个费劲啊。”
“胡公子,用刀叉不算什么,还有使手抓的*喱饭呢,小宝小公子和鹃鹃小娘子,光是在吃的方面教给小贝小娘子等人不少种,说是不指望他们没日去吃但至少要了解,如双刀、单刀吃草原烤肉,如吃螃蟹时的蟹八件。”
同一桌吃饭的人点了一份刀削面,呼噜呼噜吃呢,听到胡粱嘟囔的声音停下手上、嘴上的动作,对其说道。
胡粱无奈地点下头,开始吹起面前的肉,再微微探头,看小贝那一桌,不得不承认,人家的教育与别人不同,小贝等人吃的非常熟练,吃的动作快,给人的感官却非常优雅很神奇。
低头看看盘子中的鹅肝,又疑惑地问对面坐着吃饭的人:“缘何不选用大的鹅肝?我知道一种方法,能使家禽肝脏变大。”
“无非就是灌食,要是灌酒糟,长的更大,我们家不允许那样做对肝脏有伤害的饲料绝对禁止喂给家禽和牲畜,同时不可以让家禽吃的太多。”
胡粱对面的内院不屑的看了胡粱一眼,说完话,继续低头对食物努力。
胡粱沉默了学着小贝等人的样子,一点点吃东西心绪却变得复杂,他对张王两家的了解并不少。
知道人家吃用的东西全是精益求精,那张小宝对调料的掌握最好,也总给家人做菜,各种调料全由他研究而成,然,他却并不会使用太多的调料,能体现食材原味的,便直接体现,不合适口味的,只放一点点盐。
现在据说他的手艺已是炉火纯青,对食物的要求也更高,可这样的人,居然不允许家中专门喂养特殊的家禽,说明刻意喂出来的家禽对人的身体并不好。
这样一想,胡粱用酒把口中的食物送下去,学小贝的样子,拿胸前的餐巾擦拭下嘴,问对面使劲向刀削面中放肉酱的内院:“你家吃的俱是好东西,却经过几代培养出高产蛋的家禽和产肉的家禽,不觉得对天下百姓不公吗?”
“啊?不公?”内院诧异不已。
“正是,你家吃的食物找不到一般的,哪怕是一个豆浆,一碗粥,必然是精挑细选,你们口中说着为大唐百姓,却在生活中拉开差距,德行何在?”好粱声音偏大,意含指责。
内院又舀了一匙子肉酱,也不怕咸,直接抿在口中,咽下去吧嗒两在嘴,再喝一口面汤,舒服地眯起眼睛,对胡粱说道:“我家不这样吃,难道百姓就能吃到?现在不是追求质的时刻,是数量,让百姓尽量能吃上肉。
当然,小公子和小娘子也不允许用别的方法来催生牲口与家禽,只是专门培育而已,等我大唐的种植技术更高,医疗技术更完善,自然会逐步提高百姓生活的质。
我家的主家还没本事一步登天,故只好出此策,何况品种不同,并不能说明东西对人有害,与其操食物好坏的心,不如先想想能不能吃到。”
“那你们考虑到别国的百姓了吗?同是天下苍生,为何你们的好东西不向外便宜卖?卖的全是奢侈品。”胡粱继续问。
“你可拉倒吧,你都说是别国的百姓了,跟我大唐又啥关系?别国的百姓过的好与坏,找他们的皇帝去,想过的好,简单,把他们的皇帝干掉,承认只有一个大唐,以我朝陛下为尊。
你是心善了,照你的话来说,天下苍生莫不如此,一草一木,皆有慧根,你别伤害它们了,你以后就饿着,连呼吸也不要做,否则会把空气中的生物弄死。”
内院说完,再不出声,又舀了肉酱空嘴吃。
胡粱见对方吃起肉酱没完,也用刀弄点放到嘴里吧嗒两下:“不算太咸啊,什么肉?”
“昨天晚上吃剩的肉,回锅做成肉酱,这回了锅的肉,味道最香,放心吃,沾了别人口水的肉全拿去喂动物了。”另一个内院说道。
“哦。”胡粱这才放心,又嘟囔着:“若人人能吃饱饭,穿暖衣服住在不漏雨的房子中,天下又怎会有战事?”
“真那样就会有人生出另外的想法了,吃吧,眼看到杭州了,你也能见到你的兄弟们,五个人,你说五个,就是五个,如有十个杀掉五个。”内院多说一句。
胡粱登时没了胃口,冷汗从汗毛孔中不停地向外冒嘴张了张,想要说点什么,终究是没说出来。
胡粱惦记的七个人此刻也在吃东西。
他们昨天晚上被抓,一直到现在,才有人给他们送来食物每人的面前摆放着一两豆饼,还有一碗米酒,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东西。
一两豆饼中所含的营养,足够他们坚持一整天了,一碗米酒,既能补充水分,又可以帮他们加速脂肪的分解。
对他们来说,这个待遇已经不错了,否则的话,只给他们一人一盅白酒他们喝了之后,挺个一天也没有问题,然后再喂他们半碗水,如此做法,能够让他们活上最少半个月。
但后果是他们会变得浑尊没有力气,整天想要睡觉,即使不用绳子捆绑他们,他们也无法跑掉。
现在给他们的待遇算是好的了。
起个人的脚被铁索套着,并连在一起,一个人想要动作,离别人不能远了。
看到食物被人送进来,船舱中的七个人几乎同时抬起头,用憎恨的目光看着来人把食物放到地上,又转身离去。
“大哥,认识不?”靠在船舱壁上的老五扫了眼食物,问道。
被其称作大哥的人摇摇头,看着食物叹了口气,连说话的想法都没有,伸出舌头舔甜嘴唇,却不上前吃。
“不认识就麻烦了,猜不出哪条道上的人,想要跟他们谈谈也寻不到话儿啊?”老五向前凑凑,被别人脚上的铁索拉住之后,把鼻子凑到碗边闻闻:“好酒,真香,可惜只有豆饼,换成块这么大的熏肉就好了。”
“张王两家的熏肉自然好吃,只是我等没有那个福分,有豆饼吃,有米酒喝不错了,不然再饿上两天,你待如何?”
老三的脚跟老五连得最近,被对方牵扯着伸出去,很不舒服,人也跟着向前凑凑,说道。
老五停下闻的动作,扭过头,借着船舱上面几个空中照进来的微弱光亮,仔细打量下四周,不解地问道:“地方我看了不下十遍,你怎知是张王两家?”
“除了他们,谁会来抓我等?何况眼下又处在船舱之中,当那通气的小孔被挡上,我听不到任何别的声响,只能证明船舱的壁厚实,而且用了其他的办法。
你现在听,仔细听,有没有听到水声?只不知老八是否还活着,若活着,又身在何处,哎,张王两家的情报人员太过厉害,我等着了他们的道了。”
老三拉拉铁索,让旁边的老四跟着想前,伸出手拿过一块豆饼,仔细摸摸,与老五说道。
老五低头想想,终于想明白了,说道:“那家伙还说他家有亲戚在宫中,弄到了辣椒,给我们做水煮肉片吃,原来他把药下到菜中,那药本就有味道,放到又麻又辣的菜里,是想让我们尝不出来。
等我们倒了,把我们绑到船上,该死的店家,莫让我出去了,不然他休想多活一日,哇呀呀气死我了。”
“你还打算出去?别大声喊了,让人听去,把通气的孔一堵,会又闷又困,弄不好会憋死在船舱里,饿了就吃,吃一口慢慢嚼,剩下的藏起来,还不知道下一次送吃的是什么时候。
你喜欢喝酒,可只准你喝一小口,当水来用吧,看看他们究竟是杀还是留,许是用不上太久,他们会进来询问,留着力气等人上刑。”
刚才没心思说话的七人中的老大,这时终于是开口了,想的事情不少,抬头看看通气的孔,又无奈地摇摇头。
老五刚刚张开要吃掉豆饼的大嘴在听到老大的话之后又合上了,把豆饼小心地塞到上下牙之见,使劲啃下来一点,说道:“真他娘的香,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豆饼,他们还想饿是我们不成?真要是那样打算,又怎会给我们送东西来吃?定是要让我们害怕了,然后从我们口中问出对他们有用的事情。
哼,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知道的事情也不多,他们既然能抓住我们,就一定会知道我们的电报发给了谁?难道他们还会认为我们知道的比另一边的人多?”
老五这一番话说出来,到是显得他聪明了,不像刚才那样傻,只可惜他聪明的晚了,如果是没被抓起来之前也能这样聪明,说不定能够逃过一劫。
“大哥,我们现在怎办?给我们送酒的碗是木头做的。别说是用它把铁索弄断,就是给个绳子也要磨上好一阵子。”
一个略显阴柔的声音响起,是紧紧挨着老大靠在船舱壁上的老七,他同样没有精神,但也不去拿东西吃。
作为老大的人,不曾立即回答,而是闭着眼睛靠在那里,让人觉得时间过了许久之后,这才说道:“换成我,有几种手段,一个是让我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以解心头之恨,毕竟我们的出现对他们造成了不小的干扰。
让我们痛快地死掉,那是便宜我们了,最少要折磨上十天半月的,或者是让我们自己忍受不住,从而自杀。”
“那我们自杀吗?”老五这时又变傻了。
“活着,只要有一点机会就得活着,人死了什么都没了,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也吃不到好吃的美味,你的酒更不用想。”
老大瞪了一眼老五,对其说着,老五并没有看到老大的眼神,船舱中太黑,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对,活着,万一跑出去了,还能继续喝酒,嘿嘿,我就这一个喜欢的事情,可不能死了,除非有人答应我,给我立个牌位,明天送上一坛子酒,这酒真不错。”
老五已经喝了一口酒,对这个酒的评价非常高。
当大哥的人再一次摇头,说道:“除了折磨我们,还有就是直接把我们杀掉,吓唬其他的人,让我们的人知道张王两家的手段多么厉害,但我估计不会。
最大的可能是先像现在一样养着我们,不让我们吃饱有力气,也不让我们死,等时机到了,给我们换一身新衣服,把没有力气的我们摆到外面甲板的显眼出,让我们暗中跟随的人看到。
我们的人看到了我们,会觉得我们能“自在。地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是我们出卖了他们换来的,使我们的人在害怕的时候调整,这样容易露出马脚。
可他们估计还不清楚,我们的人无论看到我们是什么样子,都不会担心,因为我们跟上面,联系的方法非常单一,同时也不了解背后是谁。”
“对对,大哥说的对,那也就是说,我把酒全喝掉,他们也不会看着我死,我是不是还能继续喝?”好酒的老五眼睛从刚才起就一直盯着酒碗看,哪怕从通气孔照进来的光很少,看的不是太清楚。
“喝,喝,就知道喝,总有一天你要死在喝酒上。”老三声音很大地训斥老五。
“死在酒上我也愿意,最好是把我扔到酒缸中淹死,我也做一回醉鬼,等到了下面,阎王知道我酒量好,说不定会不让我下油锅,拉着我喝酒呢。”
老五小声地嘟囔着,随后又说道:“死了好,憋屈,上面的人什么都不让我们知道,还要让我们给他们干活,不就是给了我家钱财了么?
被抓住了,他们也不会来救。”
在被抓起来的七个人觉得难受的时候,还没被抓的人同样过的也不舒服。
在江州的一个村落旁边的小河旁,有个人正在这里钓鱼,别看河不大,但水流却不慢,那鱼线扎进水中,光是斜斜的一条直线,随后又被水冲得弯曲了起来。
在垂钓者的身边放了大大小小的稽坠儿,还有从泥土中挖出来的蚯蚓。
风微微吹着,午日的阳光也很暖和,只是钓鱼的人的脸上表情却是有些焦虑,根本寻不到一丝丝的悠闲模样。
但即使这样,他也没有动上一动,好象一个雕塑似的立在河边,这一呆便是两刻钟,甩到水中沉底的鱼钩从未提起来。
又是一刻钟过去,垂钓者脸上的焦虑更盛,一手把着钓竿,腾出另一只手来,从旁边的口袋中摸出一个面饼,缓缓地放到嘴边,正要咬的时候,钓竿突然动了一下,幅度很大,随后又变得平静了,过了大概有五息,再次动了一下。如是三次,这才不在动了。
垂钓的人登时没了吃东西的心思,低着头,左右看看,见周围没人,猛地一拉钓竿,先前放下去的坠子哗的一声从水中飞出,那上面还有一条扭动身体的鱼。
垂钓者用最快的速度伸手把鱼接住,摘掉钩,钓竿一收,鱼扔进竹篓当中,再不去管河中是否还有其他更大的鱼,转身就走。
走出去二里左右,前面出现了几落院子,在院子的前面还有一个特殊的房子,门是大开着,门口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太太。正在那里摘着菜,想是等着晚上吃。
老太太一见到垂钓的人,已径掉了好几颗牙的嘴咧起来,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模样,问道:“他家小叔,今天可是钓到大鱼了?”
“嫂嫂。钓到了,你看,足有三斤中,草鱼,回家又能做一次好的下酒菜,您帮着看看,家中的盐也没有了,再包点盐。”
方才在河边垂钓的人把鱼从竹篓中抓出来,这时鱼还没有死透,偶尔挣扎着动两下,嘴也一张一合的,似乎想要呼吸下空气。
老太太放下手上的活,接过鱼,说道:“我给你收拾利索了,你拿回去直接做就好,盐你自己找小九去要,还是上次的价儿。”
说着话,老太太进屋去了,垂钓的人对着旁边的一个柴火垛喊道:“小九,给我包盐,先来三钱的盐,整天就知道弄你那个陷阱,谁会闲着没事儿往你那柴火剁跑?”
“来了来了,人家买盐是论斤,你每一次都是论钱来买,你就是知道我家的小称称的不准,故意来占便宜,照你这个买法,huā掉一斤的盐钱,能买到十七两的盐,赚了。
下次我要一条鱼,你总不能每天只钓一条,等你把你家那点东西都折腾没,看你以后还吃什么?”
垂钓的人话音方落,从柴火垛的一个很明显的像门一样的地方钻出来个半大的小伙子,年岁不像有二十,顶多十六、七,边抱怨边跑进去,进门的时候又被垂钓的人在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嘻嘻一笑,也不生气。
不须片刻,半大的小伙子把一小包盐拿给了垂钓的人,同时说道:“好了,我娘已经把鱼收拾利索了,你进去拿。
以后不许说我的陷阱不好,我那陷阱下面还连着地道呢,上次有只野猫掉进去,我过去时正好看到它,动作慢了,不然就可以抓住它,养一养,帮我家抓耗子。”
“连个猫都困不住,还有脸说你的陷阱好,没瞧出来,继续弄你的地道跟陷阱吧,鱼,等我心情好了再说。”
垂钓的人又拍了小伙子脑袋一下,转身向后走去。
半大的小伙子揉揉被拍的地方,不满道:“整天一副死人脸,没见你心情好过,话说了不下十遍,没看到一条给我的鱼。”
当垂钓的人提着鱼从房子中出来时,刚才的小伙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柴火剁垂下来的软柴火在随风舞动,发出哗哗的声响。
离着这个小店有一里半左右的地方的一个小山包上,这个时候露出两个半身的身影,互相看了一先,同时点点头,其中一个说道:“看样子对手很难缠,居然是层层防范,要不是我俩运气好,正赶上一只王八在水中帮忙,还真猜不出来对方的情报是怎么传递的。”
另一个人深以为然地点下脑袋,接着说道:“就是,我们还以为树中间是空的,他们联络的人藏在树中,然后挖了地道,通向周围的地方的房子,结果把周围的房子监视上以后,却没有任何的收获。
要不是王八咬到了那个藏在水中的人,我们一定会耽误了主家的正事,树,确实中间是空的,可却并不是在下面挖出来的地道直接通向其他的房子,而是在下面有一个供人藏身的地洞?是地洞不?看上去像,跟蚂蚁窝似的。”
先前说话的人叹息一声,眼睛盯在那个柴火剁上不放松。
他现在已经非常佩服对方了,在树的旁边有一个通道,连接着一个相对比河面高的地下的洞穴,全是由人工挖出来的。
他和搭档刚开始并不清楚,等着河面上突然冒出个人的脑袋,狼狈地爬到岸上,用石头砸一只咬着腿不松开的王八的脖子时,他和搭档才判断出大概的情况。
然后又等了一天,待那个喜欢靠着树嘟囔的像是精神不好的老妪离开,他与搭档又等待片刻,跳下水,这才终于钻到了地洞里面。从而确定了最开始的判断。
而那个被王八咬的人也是被自己两个推测出了要去的地方,是的,就是天天在河的下游垂钓的人。
藏在树中的人应该是得到情报后,写下来,塞进一条鱼的肚子里,随后拿着根打同了节的竹子,从河水中摸过去,把鱼放到垂钓之人的鱼钩上。
然后被垂钓的人拿到这个卖店中收拾,至于那情报又传到了谁的手中,现在还不清楚,或许是对方迷惑人,情报依旧在垂钓者的身上,也或许被老太太拿走,通过别的途径转移。
但眼下看来,最有可能的是那个半大的小伙子,因为观察这两天,发现每一天他都是给那个垂钓的人包盐。然后就又进到了那个柴火垛中。
如果自多观察几天就更好了,但是现在主家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浪费,只能冒险一试。
这样考虑着,先前说话的人对另一人说道:“风,跟我上。”
“好,你先上,我跟着。”被称为风的人点下头,尾随在第一个人的后面,掏出手枪,朝着那个柴火垛飞跑而去。
结果两个人离着柴火垛还有十来米的时候,卖店中最开始坐在门口的老太太出来了,正好看他们两个向柴火垛跑,马上大声喊起来:“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要偷我家的柴火?来人啊,有贼呀,要偷柴火了。”
她这一喊,差点没把跑着的两个人肺子给气炸了,谁会不推个车过来偷柴火?那么多的柴火又能偷多少,背着走,累也累死了。
当同 时二人也清楚了,柴火垛中有问题,而且老女太一定和对方有关系,遂加快了速度,几步就到了那个像门一样的地方,并且同时抬枪朝着里面射击。
连续几声枪响之后,又抬腿踹开遮挡着的木板,相继钻了进去,这个时候他们已经顾别不得是否判断错了,然后打死了一个正常的半大小
伙子,如果真是弄差了,那也没办法,只能是由主家出面了。
等着两个人进到里面时,手电也同时打开,照亮了面前的地方,看到这个地方,两个人同时松了口气,刚才并没有打到人,而且这个柴火垛的里面还比较宽敝,大概有个三四平米。
这三四平米的地方此时却是空空如野,别说是人了,就是条虫子也没有,地面平坦。
“雨,人呢?”被称为风的人诧异地问道。
“别急,应该是在下面,用望远镜看他们说话的口型,不是说那个小伙子喜欢弄陷阱挖地道么,那必然是真的了,他们居然敢说出来,下去看看。”被风叫作雨的人警惕地握着枪,示意风查看一下地面。
风一小步一小步地踩着,突然停住,道:“这里,木板,准备。”
两个人小心地蹲下身掀开木板的时候,外面的老太太还在喊,并且有不下六个人的脚步声传来。
除了跑动的动静,还有询问的吆喝声,看上去还真像是有人偷柴火,然后邻里互相帮忙。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地责的几个院落中的人大概全是一起的,厉害呀,他们怎么被收买的呢?又是被谁收买的?”
风拿着手电筒向下照的时候说道。
雨的眼睛看下去,这下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洞,两个人一起钻的话,保证挤在洞中,一个人还略微有些富余。
看到这等情况,雨咬咬牙:“我先下,你在后面,若发现事情不对,你记得要活着回去,叫来更多的人探察。”
“明白,你要是出了事情,我先把这里的人全杀掉,然后再说,不,留个活口。”风转过身,用枪对着进来的地方,准备随时射击。
“好。”雨喊出一个字,纵身跳了下去,过了一会儿,等在上面的风侧着耳朵仔细听,却没有听到任何其他的动静,就练外面的脚步声也消失,不由得着急地向着洞里喊道:“雨~!”
“在呢,好远,有三十米,这下面居然分出了六个岔路,你别动,我找一条路钻出去,他娘的,这不是咱们庄子下面的情况么,别人也学会了。”
雨的声音从下面带着回响效果地传了上来,风听到之后不再继续呆在原地,而是拿着枪走出去。
“就是他,还有一个人,想要偷我家的柴火。”刚刚露头,风便听到了老太太的声音,抬眼看去,前面已经站定了九个人,包括老太太在内,除了老太太之外,其他的人手上拿着各种农具。
有镝头,有锄头,还有用来叉粪的叉子,可谓是严阵以待,一个个还面脸愤愤的样子。
风晃了晃手上的手枪,说道:“想来你们都认识吧?看到这个东西,你们也能猜出来我的身份了吧?不错,我正是三水县张王两家的谍报人员。
我有一个特殊的权力,那就是在我执行任务的时候,我怀疑有人会对我产生威胁,我便可以直接把起射杀,而不用承担任何的罪责。
现在,我怀疑你们参与了一个危害我大唐安全的非法组织,命令你们把手上的武器放下,并且双手抱头,给我趴下,谁敢不服从,我立即开枪,趴下。”
噗嗵声中,九个人,包括那个老太太,全都面朝下趴在那里了,手上的“武器。也都扔了。
风却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他知道,有的人并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就像他一样,关键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哪怕是一个老头,一个不算大的孩子,都可能成为杀手。
因为他不向前凑,就在柴火垛的旁边呆着,眼睛在柴火垛那个门的地方和九个人之间来回扫视,刚才雨已经说了,下面有六个岔路,很可能对方从别的岔路过来,然后突然跑出柴火垛,发动攻击。
“三水县张王两家的人不讲理啊,欺负我们寻常的百姓,让人拿着枪指着我们,老太太我不要活了。”
趴在那里的老太太侧过头,看着风,在那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着。
“啪。的一声枪响,子弹射到了老太太旁边的土上,溅起一点灰尘,接着又传来风的声音:“再说话,打死你,命只有一条,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告诉你们也无妨,我枪中还有一发子弹,谁先来?”
刚刚听到了老太太的话,想要起身的三个人这一刻又不动了,这也是风的目的,他明白老太太的意思,是让人拼死一搏。
“出来了,我终于出来了。”雨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传了过来,风用余光看过去,发现雨是从另一户人家的房门走出来的,问道:“里面什么布置?”
“岔路中还有岔路,我从他们的炉灶下面钻出来的,那里还有火呢,看看我的头发,最上面的都被烤卷了,差点给我烫到,人没见到,估计是从另外的路跑了,这下麻烦不小,问吧,问问他们,上家是谁?”
雨一手握着枪,一手摸着头发走过来,站到了风的侧面,说道。
风点下头,对趴着的九个人问:“说吧,上家是谁,平时如何联络?刚才那个小子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们全是平常本分过日子的人家,什么上家下家的,我进货的话是从……。”
“闭嘴,从现在起,你不许出声,骗傻子呢?本分人家?哪个本分人家在下面修出四通八达的地道?你,对,就是你,你说,上家是谁?”
风对着老太太喊了一嗓子,又把目光放到了一个身体微微颤抖的人身上,这个人估计能打开突破口,怕了才会哆嗦。
哪知道,他问完,身体哆嗦的人却不停摇头,然后张着嘴“啊啊啊啊,地叫起来没完。
“哑巴?我就不信这个邪了,雨,你去找人,我看着他们,敢在我面前装样子,活得不耐烦了。”
风皱着眉头说道。
雨深吸口气:“好,你小心。”
说罢,朝着来时的路飞跑而去。
等着雨跑没影的时候,趴在地上的老太太突然非常敏捷地跳起来,并朝着风扑去,同时喊道:“和他拼了,他是假的,他就有一发……………,。”
“啪”老太太应声而倒,风眯起眼睛,对四个起来半个身又停在那不动的人说道:“猜,我还有没有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