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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冰的手滞在门把手上，神色微微一动。
回国以后，很多人都问过，她这些年在国外做了什么。
不是她不想说，只是觉得感同身受这种事情是不存在的，自己的痛苦彷徨，欢喜悲伤，就算掏心掏肺说给别人听了，又能怎么样？
“读了法律，考试，工作，打官司。”
“别的呢，别的生活。”
“没有别的。”
关门的时候声音很小，扬起一阵微风。
沈时谦觉得呼吸的时候，身边那股若有似无的花香味道正在减少，忍不住多吸了几下，仿佛还在。
“笃笃笃”乔雅敲门走了进来。
“沈总，赵助理从监控室调来的视频，还有开发部的人调取的电脑记录已经出来了，这是报告。”
“念吧。”
沈时谦感觉有些疲累，没有伸手去拿文件夹。
乔雅难得看到沈时谦这样，愣了好几秒才翻开文件夹开始念。
“昨晚洛律师上晚班的时候电脑邮箱里面收到过一份匿名邮件，邮件内容是有人约洛律师到天台见面，时间是十点半，洛律师是十点十五分离开办公室的，当时办公室里面还有律师部a组的加班人员一共四个人。”
“哪四个？”
“张芯同，蒋湘，蒋湘的助理，还有今天早上被您开除的小王。”
“继续。”
“洛律师走后，张芯同和蒋湘的助理打卡下班，小王去了打水的地方，十点二十分的时候财务部的秦莹洁过来送报表，五分钟之后从办公室出来直接上了天台。”
“五分钟？她在办公室里面做什么？”
乔雅皱了皱眉，“沈总，律师办公室的监控记录被抹除了，里面的事情看不到。”
沈时谦神色一凛，冷哼了一声，“这些人，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对了，发件人的ip地址查到了，来源是度假村附近。”
闻言，沈时谦眉心狠狠一蹙。
果然是她。
难怪洛冰不肯配合他调查，如果是她做的这件事的话，那么洛冰的反应也正常了。
云若汐名义上还是他的未婚妻，洛冰一定是觉得他故意在护着云若汐吧。
“秦莹洁现在在哪家医院？”
“就在最近的医院，听说脸上被划了很大一条伤口，恐怕不做修复手术没办法完全愈合。”
“我下午去趟医院，不用告诉别人。”
“明白。”
乔雅走后，沈时谦坐在办公桌前，低头沉思。
如果秦莹洁没有上天台，那么现在脸上被划伤的就是洛冰。
秦莹洁是秦天河的独女，这也是他后来才知道的，否则按照当年洛家跟秦家的关系，他绝对不会让秦莹洁进鼎盛工作。
后来派人盯了她一段时间，发现她工作上还算认真，倒是没什么大小姐的脾气，人也有些耿直，但是她是云若汐的闺蜜这件事，他也刚知道不久。
这样一个千金大小姐，跟洛冰没有明显利益纠纷，甚至没什么交集，就算是为云若汐打抱不平，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沈时谦断定秦莹洁事先并不知情。
那么帮云若汐做事的，只有蒋湘了。
……
下午，沈时谦直接自己开车去了医院。
秦莹洁脸上缠着纱布，神情恹恹地躺在病床上，旁边坐着的人，是秦莹洁的父亲，秦天河。
“早跟你说了不需要你去上这个什么班，好好一个千金大小姐，现在这样，我看着都心疼，你妈还在外面度假呢，她听说了这件事已经买机票回来了。”
“.…”
“女儿，你放心，爸就算是倾家荡产，肯定会把你的脸治好的。”
沈时谦敲了敲门，打断了秦天河的话。
“沈总？”
沈时谦点点头，摆摆手示意秦天河坐下。
“坐吧，我来看看秦小姐。”
秦天河对沈时谦是带着几分怒意的，只是碍着他的身份不好发作。
秦莹洁受伤，原本就是鼎盛的责任，公司要负全责。
“没事，只是小洁以后应该不会在贵公司工作了。”
“爸，我的事，不用你管。”秦莹洁忽然出声。
秦天河面色讪讪的，皱起眉头正要张嘴。
沈时谦淡淡的扫过秦天河的脸，“可以理解，这事儿还是等秦小姐养好伤再说吧。”
“沈总，不是我不讲理，只是小洁是在鼎盛受的伤……”
“鼎盛会负全责的。”沈时谦知道秦天河想说什么。
秦天河心中压着火，偏偏沈时谦以退为进，整个人的神色气场已经是压倒性的胜利。
“我能单独跟秦小姐聊聊么？”
秦天河想要拒绝，但是抬头迎上沈时谦的目光，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可以。”
他真相抬起手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就怕他呢？
当年他秦家也算是在江城叱咤风云的，要不是跟洛家的竞争关系，加上最后那次合作失败，也不至于被并购。
他当年叱咤江城的时候，这小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想是这么想，尽管不服气，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他也只能默默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出病房去。
秦天河走后，秦莹洁在床上淡淡的开口，“沈总，你坐吧。”
秦莹洁从小在国外长大，并不清楚自己家当年生意的事情，所以对于沈时谦跟秦天河的过节完全不了解。
“鼎盛会安排你到国外治疗。”
沈时谦坐在椅子上，神色平淡。
秦莹洁的眉宇间一直郁结着一股化不开的愁苦，听到沈时谦对她的保证，脸上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
“沈总，你亲自来找我，不是为了这么小的事情吧。”
秦莹洁神色晦暗，就算是在公司被袭击，沈时谦的助理过来交代事情已经足够，她不过是财务部一个小小的会计而已，当不起这么大的待遇。
“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来问你什么。”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呢？”
“事实我知道，不过是求证，而你是唯一的人证。”
唯一没有参与这样陷阱的人证。
秦莹洁脸色微微一变，“我自己都不相信这样的事实，沈总既然知道，何必逼我说出来。”
一直到现在，她都在怀疑那封邮件到底是不是云若汐发的，她们也算好几年的姐妹了，回国以后，唯一的朋友，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她主使的，这太可怕了，她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