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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过很多这样的新兵,他们在鬼子的炮火下不知所措,但他们却会扑到长官身上给长官挡炮他们很多人就那样手足无措地死在第一次的正面交战中,他们没有杀伤过一个敌人就死了,但谁能说他们不是勇士,抗战的胜利没有他们的功劳?……摘自《我的抗战回忆——曹小民》)
“集合集合……”随着一声声口令,扬州城里的鬼子飞快地开始在各处驻防地集结起来,那些气势汹汹的大皮靴蹬地的声音“嘭嘭”作响,把城里的老百姓吓得不轻,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鬼子这么杀气腾腾了。
最后大约一个中队的鬼子被选派出来,全副武装开赴到城西,在城西的一处日本商社内他们看到了让他们气炸的一幕:商社的大堂顶上的大梁用绳子挂着二十一具尸体,有男有女也有小孩,每一个人都被割去了脑袋割掉了肚皮,内脏都掉了出来,肠子从半天高被脏器的重量拉下来有的已经垂到了地面上。就在这些尸体的下方摆放着二十一个人头,人头已经被鲜血淋透,黏黏的黑红色血浆遮蔽住了每一张脸,已经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只是从头发的长度然可以分得清男女。
领队的鬼子军官沉声道那些女的,都被强*奸过了……”(别以为中国人对侵华的鬼子就很客气,在日本人的回忆里也提到在河南的土匪抢掠他们的殖民时,小说中的这样的情景也会看到的,杀人的样子完全是把鬼子的手法还施彼身……)
列队看着这一切的鬼子兵一个个身体压抑着愤怒的颤抖——他们都这些被*杀的是他们的同胞,是日本人;地上散落的杂乱吸满血的和服早就告诉了他们。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一群宪兵簇拥着一名军官越过众人走到了队伍前边,是扬州驻军的最高指挥官鹰森孝大佐。(在一些回忆录和扬州文史里是写鹰森孝中佐,但我考正此时鹰森孝已经升为第三师团六十八联队长,军衔是大佐;应该是扬州文史有误)
“看到了吗?支那人就是这样对待他们的解放者、对待大东亚共荣圈的缔造者和维护者我们来保护他们但他们却这样对待我们的同胞”鹰森孝扫了一眼那些激愤得要爆炸地士兵道这些凶残的支那人非常狂妄,他们留下了他们的身份,马头岗游击队就在一天前他们还在浦口一带用很卑鄙残忍的手法让列车出轨,造成了大日本帝国无辜的平民上千人遇难他们袭击火车的人被皇军的骑兵消灭殆尽,这是他们的报复行为行了凶,行凶时被正义的皇军打死了他们的行凶者,但是这些穷凶极恶的支那人竟然要报复强盗杀人还有道理了,你们说这可以忍受吗”
“不绝不能忍受”三百多鬼子一起高升吼叫起来。
“那么,大日本帝国的勇士们去吧,去马头岗,杀光那里的每一个支那人”鹰森孝适时发出怒吼……
“噗噗噗……”子弹打在身边的泥地里,溅射到脸上的沙土让曹小民不得不马上闭上眼睛低下头,在差不多转移到战壕的另一头时他才扬起脸“瞟”了一眼。虽然工事修得很好,就算他用更放肆的方式去观察敌人也不会很危险,但他还是用了在上海战场上的老兵们教他的方法。这不光是一种更加谨慎的方式,也是一种习惯,一种怀念。
一条小河沟对面,被战防炮袭击到的鬼子汽车正在起火,车身上和汽车边上都趴着几具鬼子的尸体,在对面的小河边上也有,那是急急忙忙扑还击被地雷炸死的。战场中央至少有五十多个鬼子被打死了,但是只有不到十个人是在交火中中弹死去的,绝大多数都是在游击队突袭的炮火和预先布置的机关中消灭的。
战斗已经打了半个小时了,但是游击队员们糟糕的枪法和鬼子精良的单兵作战水平、组合战术都形成了鲜明了对比:在这样得了先机的袭击中,半个小时后游击队员们竟然伤亡已经超过了二十人
情绪上已经冷静了下来的鬼子开始不再乱窜而是就地构筑工事和游击队员们对射,这时游击队员们伤亡惨重的主要原因,毕竟装备上差距太大了。
战壕里的游击队员们开完火后转移时都会用紧张的目光看看曹小民,只有看见他还在战斗还在指挥他们才能安下心来。任何的训练都比不上实战,这些刚刚拿起枪没多久的人们也不是不勇敢,但他们就是在交火中无法把练习时打出的水平发挥出来;没有人怯战但大家却会不由自主地更多的时候把藏身于有防炮盖顶的战壕段上,虽然曹小民始终在露天段作战,也无法把大家带动起来,他们总是不敢离开那些有顶盖的战壕太远,只要一听到半空中“咻咻”的迫击炮声音就会慌了神往里头躲。(这是真实的国军广东蕉岭游击队老游击队员口述的第一次参加张发奎将军指挥的大型作战的情形,说是打了十几分钟那些有盖头的战壕段里都挤满人了……)
见鬼了曹小民心里其实很是生气,在他的概念里游击队员们虽然作战水平较差,但还是应该很勇敢的,这副熊样?对了,看他们焦急的样子,慌张的神色但却没有一个人逃跑,他们应该不是害怕,应该是真实的初上正面战场的正常反应。曹小民想起第一次参战,手脚都几乎僵化掉地在地上爬,在弟兄们拼光了阵地上的鬼子后才爬到战场上……这时候不应该气,也不应该激动,这是正常人的反应;如果这时能够让他们得到正确的指引,让他们能够打死一两个鬼子他们就会忽然脱胎换骨
可惜啊,这里没有正规军那么多的班长和老兵,没有那么多的枪械去给他们使用……曹小民已经了,最害怕的就是那些等着捡起伤亡的弟兄们留下的枪继续作战的预备队员。这一段战壕有一百多个游击队员但却只有三十条枪,除了他就只有三个真正上过战壕和鬼子交过火的老兵而且已经有一个老兵阵亡了……“轰隆”身后的一声巨响,灼热的泥沙铺天盖地袭来,他缩在战壕壁上抱着颈后在最贴近战壕壁的地方吸了一口还不至于让人咳嗽的不算太热的空气,慢慢伸缩了几下腿脚证实没受重伤,就像他每一次在战壕里扑倒躲炮弹一样……
“长官长官……长官还活着长官没事……”战壕里忽然欢声雷动……
“长官太厉害了,连大炮也炸不死……”“长官没事,大家别乱,打鬼子……”乱糟糟的,听到有枪声夹杂在感觉上离很远的呼叫声中。
真的,这些游击队员真的不怕死,他们看到长官被炮袭生死不明时不是选择逃跑而是忽然奋不顾身地扑上来抢救长官。但他们离适应战场还太远,他们不像曹小民那样一开始就被扔到不战就战死的境地,前边的小河让他们拼不起来。
“别他**都挤在一起,一颗炮弹咱们全得被*掉”曹小民耳朵里“嗡嗡”作响,连喊得有多大声都不,耳鸣让他过了辨别出又一颗炮弹飞的响声,但其他游击队员们忽然扑开了,很多人拼了命地往有盖头的地方跑……“轰隆”几乎就在头顶一声巨响眼前一黑,耳朵失去了听觉,但曹小民没有被炸死甚至没有被炸晕:那些在战壕里惊慌失措不知该干的游击队员中最接近他的三个人竟然一个都没有离开,他们在听到头顶那一声空气撕裂的凄厉响声时他们选择了扑在曹小民身上
弟兄们的鲜血汇流成暖和的灼热的一股流了下来,流了曹小民一头脸一身
三个还虽然接受过训练但其实还不会打仗的战士,用他们的生命保护了战壕里唯一的百战老兵曹小民的眼泪已经哭干了,不会再流了,但是他的血在这一刻沸腾起来弟兄们,开火别管打不打中……没枪的弟兄找个位置观察战场,看看长官杀鬼子”曹小民一声怒吼下达了新的命令,他让弟兄们这么干,也许伤亡会更重;但是他必须要这样干,这样才能掩护到他有机会悄悄在战场的一个角落发挥他的枪法,这样才能够更多的击毙敌人现在,只有让鬼子在弟兄们眼前倒下才是让他们真正投入战斗的良方
为了让弟兄们更快成长起来,曹小民拼了,他要以身示范,告诉弟兄们该怎样和鬼子驳火
“叭”一声枪响,一个鬼子机枪手在弟兄们眼前倒下了……“叭”刚扑上去的副射手又倒了下去……“叭”一名掷弹筒手倒下了……曹小民已经缩回了身体快速转移,刚刚跑过两处半月形射击位置就感到身后落下的炮弹该到了,他一下子扑进了第三个半月形当中……“轰隆”身后又是一声剧炸,又是灼热的泥沙飞落,半月形的缺口外是带着火焰的狂飙掠过……
好险这一炮被完全躲过了……曹小民喘了口气,一边从抛弹口把枪里的子弹压满,然后一咬牙再次腾身而起……
二爷,不死的战神却死在当教官的阵地上;现在曹小民才真正理解了带新兵有多难,特别是身边全是新兵的时候;这时教官就是在用命去教他们,或者说是用的生命来换取新兵的成长
就在曹小民腾身起来的片刻,他欣喜地在眼角的余光中了近处有两个在战壕里开枪的弟兄明显是在用最标准的姿势在开火,开火后用和他示范动作一模一样的动作缩转移他还看见有两个人正在向他跑来,猫着腰连爬带滚的扑,但只有两人而不是像刚才那样一伙人乱哄哄地上来……
“叭”又一枪,又是一个鬼子掷弹筒兵倒下这一次曹小民很快缩了没开第二枪——他已经成功了,新兵蛋子们已经开始进入角色了
“噌”溅射的泥沙打在钢盔上震得头脑发晕,太近了
“酒鬼”低头看着地面,连续数次闭上眼睛又睁开,终于证实眼睛是被一些很细小而且是扬起的灰尘飘了进去而不是那些传递了子弹冲击力的直接溅射沙打中……好险“酒鬼”倒吸一口凉气,他脑海中出现的是一队长长的拉着绳子慢慢摸着撤下战壕的瞎眼伤兵
“酒鬼”所在的阵地和曹小民互为犄角,互相掩护着对方的前沿不让偷袭的鬼子兵悄悄摸过河杀到弟兄的战壕前……
“长官受伤了卫生兵快……”在战士们的呼叫中,“酒鬼”耳边依然是战壕里不疾不徐的还击的枪声不断响起……谢天谢地,这些士兵终于会打仗了“酒鬼”感到身体已经有些发软了,在他以身作示范多时之后……
“准备撤退预备队先撤,带上弟兄们的尸体”曹小民已经看到了至少二十几个鬼子脱去了棉袄,光着膀子挂上了手榴弹——已经稳下阵脚的鬼子袭击者的火力和人数不过如此,准备反攻了,竟然还打算用挺身队
好吧,那就来吧,既然你们已经敢于强攻,这里就让给你们曹小民开始指挥他的人沿着交通壕撤退,同时向“酒鬼”一边发出信号。几乎就在同时他也看到了给他发的信号……敌进我退,这是游击战,反正埋伏掩护一层层,这处阵地就让给鬼子吧……
从战壕里撤下去的游击队员比上来的时候少了四分之一,但撤下去的游击队员们井然有序,都听得明白长官的命令,交替掩护着,虽然生疏但却认真投入,这已经是一支军队了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