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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六番棋的比赛还是继续进行下去,只不过比赛已暗中改变:不是为了验证王一飞是否具备打第一台的实力,而是为帮助他提早适应职业比赛中那种紧张激烈的竞争氛围。
卸下了心理负担,感觉精神放松了许多,张东财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挥出色,取得了第二局和第四局的胜利,但王一飞终究是出闸的猛虎,虽然才刚刚把牙齿露出,却已显出啸踞山林的王之气,张东财尽管已经施展出了全身解数,到底也还是无法阻止住王一飞前进的脚步:四比二,除了第二局和第四局,余下四盘的胜利都属于年少的天才。
没人再去想下个赛季应该由谁来打第一台的事情,因为那已经不能称之为问题,棋盘上的结果远比口头上的争论更有效力。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六月份到了,毕业考试结束了。
对大多数六年级的小学生来说,这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因为过了今天,就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任由他们挥霍玩耍,学习?先放一放吧,暑假就该是玩乐的时刻,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无米明日忧,想那么长远干嘛?
对王一飞而言,同样也是一个需要记住的日子,不是因为可以有大把的时间去玩耍欢庆,而是他能够以一名正式队员的身份参加国少队的全日制训练。
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
每天二十道活题,拆读二十盘最新棋谱,两盘训练对局,中间还要听国手们的大盘讲解,技术指导成年人而言,这样的训练量都觉得令人恐怖,但国少队的队员们却是天天如此,日日如此,习已为常。
训练时间的多少对有些人而言能只是量的增减,加了,看不出效果了,似乎也没什么影响,但对王一飞需要把精力再耗费在背课文,做习课,默单词等等上面的全身心投入所产生的影响却是显而易见国少队的教练,队友们似乎都能感觉到他的棋每一天都在进步。
没有正式入队之前,国少队的内部大循环比赛中,王一飞的名次大体维持在四到六名之间式训练后的一个星期,他就冲上了第三名,随后的第二个星期,他又打到了第二名,等过了一个月后,他已经坐在第一名的宝座之上后的三次比赛,他的名次不是第一是第二,俨然成为国少队的代表人物。过去国少有所谓的三剑客,力大无穷棋索命如探囊取物的‘屠龙剑客’汪定华,棋风缜密,作风顽强的‘磨镜剑客’祝凤梧,出手如电,反应神速的‘闪电剑客’李柯,这三个人实力相当,互不相让,一直在国少队内轮流坐庄,难分高下,但是现在,他们再也用不着为谁的棋更强些而浪费口舌了,因为力大无穷的屠龙剑客碰到王一飞的结果往往是鸡飞蛋打,屠来屠去,最后反把自已的命给屠掉;棋风缜密的磨镜剑客碰到王一飞则好象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请不清,总是在不知不清中便被带进无法回避的激战之中而无法自拔;至于出手如电的闪电剑客更惨,同为天才型的棋手,无论在对棋形的敏感还有反应速度上,王一飞都要比他强上那么一点儿,也只因为这一点儿,他便被王一飞吃得死死的,常常是五六盘棋才能抽冷子赢回一盘。有鉴于此,有好事口占一绝:
三绝称剑客。屠龙闪电磨。一飞冲天。从此不称哥。.电脑看小说访问.1.m
这打油诗形容地虽然点夸张。不过和事实倒也出入不大。至少国少队内大家都一致认为。比赛中碰上王一飞绝对是一件最让人头疼地事儿。
因为已经成为正式队员。王一飞现在是住在国少队地宿舍内过集体生活(当然。相关费用都是由海淀棋院来支付。这就是成为签约棋手地好处。至于刘涌。他自然是乐得花这笔钱。怎么说国字号棋队地训练条件、训练环境都是地方棋院所不能比地。他现在最需要地就是一名高水平。有实力为海淀棋院拿分拿将。露脸增光地得力干将。区区一点点住宿。管理费用何足道哉。每天早晨除了提前半个小时到楼底下长跑晨练外。其他地行动大家差不多都是在一起。
这一天也是一样。王一飞绕着小区跑了两圈。完成每天固定地活动量后回到宿舍。其他队员们刚刚起床。有地在刷牙漱口。有地在打水洗脸。卫生间里热热闹闹。一刻不得松闲。客厅里地餐桌已
。正中间摆着地是一个绣笸。笸里面盛着油条焦圈儿等早点。笸两边则是三个浅浅地碟子。分别装着咸菜丝。腌黄瓜。酸豆角。再往旁边一点儿是一个大号地不锈钢锅。黄黄地小米粥正在里边冒着腾腾热气儿。
“飞飞。锻炼回来了?来。尝尝新熬地小米粥。有钱都买不到地好东西。”魏炜正在桌边替大家盛粥。见王一飞回来了便招呼道。
“嗯,真好喝,魏教练,您怎么想起熬粥来了?”以前的早点大多是豆浆,油条火烧,虽然这是老北京常吃的早点,但时间久了难免乏味,今天突然改了食谱,不由得令王一飞食指大动,坐下来先喝了一口,马上便称赞起来。
“呵,昨天我表弟来北京办事儿,顺便给我捎了二十斤家里自已种的小米儿,这可是好东西,和超市里卖的那些不一样,一点化肥农药都没用过,真正的绿色天然食品。来,再配根油条,绝了。”魏炜顺手再递给王一飞根油条。
“嗯好吃,魏教练,以后天天都熬这个吧,比豆浆好喝多了。”王一飞一边吃一边是赞不绝口。
“呵呵,那可不行,浆是从外边买回来的,小米粥是我一大早起来熬的,好喝是好喝,你得看搭进去多少功夫呢。”魏炜笑道。
集体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家的感觉就象是一个大家庭,热闹而又温馨。
洗漱完了,其晚起的队员们也纷纷来到餐桌旁坐下开始吃早饭。
“魏教练,昨天我听叶领队说最近们有任务,是什么任务啊?”一边啃着火烧,汪定华问道。
“什么任务?听风就是,就你耳朵长。不知道领导谈工作的时候不能偷听吗?”魏炜训斥道:他是国少队教练组的成员,国少队短期行动,长期计划他当然都很清楚。
“嘿嘿,那也不能算偷听啊,那时候我厕所上大号,叶领队是后边跟进来的,他说话的时候我总不能提着裤子跳出去大喊‘本人在此方便,不许大声喧哗’吧?”汪定华做了个鬼脸笑道。
“恶不恶心你,正吃着呢你么上大号。”照着汪定华的后脑勺给了个粟子,祝凤梧不满地叫道。
“嘿嘿,五谷轮回,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对了,你别打岔,魏练,您还没说是什么任务呢?”揉了揉后脑勺,汪定华并没有忘记自已的问题。
“你都听到什么了?”计划任务那么多,有的能说,有的不能说,天知道汪定华问的是哪种,魏炜要先把情况搞清楚。
“叶领队是用家乡话说的,没听大明白,不过里边好象说什么去韩国,联合组队什么的。”汪定华想了想答道。
“联合组队?,噢,知道了,昨天上午棋院接到韩国方面来的邀请函,邀请中国十八岁以下的青少年棋手去韩国进行交流比赛,时间大概是一个星期,人数在八名左右,叶领队可能是在和人商量代表队人员组成的问题吧。”魏炜答道:这种问题属于正常交流活动,没必要瞒,而且也不可能瞒的住,自已这时说还是等队员们到了棋院自已想办法打听区别只是早晚的问题。
“什么?”听到魏炜的回答,正在吃饭的国少队员们不由自主地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十八岁以下的青少年棋手,换句话说这支代表队将是由国青队与国少队成员联合组成,那也就是表明自已有可能做为代表队的一员到韩国去交流比赛!
天天苦学苦练,为的不就是这个吗?假如象一流棋手那样差不多每个星期都有比赛要打,又何必训练的这么辛苦?要知道一场实战胜过十次演习,训练再怎么严格真实也不可能比得上真正的比赛。
“呵,怎么,心里都痒痒了?吃饭吧你们,名单没那么快就出来。与其满脑子胡思乱想,不如把日常训练抓紧好好表现,你们的一举一动陈教练和叶领队可是清楚的很。”魏炜扫了众人一眼开口笑道。
八个名额和国青队共享,分给国少队多五个,少三个,最有可能是一人一半,都是四个,而不论三,四或五,总之国少队的队员不可能全去,总有一部分会留在北京,至于谁去谁不去,那就得看负责训练的陈兴华和国少领队叶荣添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