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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我们国家也应该颁布《专利法》!”最高首长贤圣同志肯定地说道,“这是一个促进我国科技发展的大举措。我们有关部门必须尽早筹建专利局,内容可以参照西方国家的,不要有过多的顾虑。既然将来我们有想法将来实现市场经济,那从现在开始就应该努力按经济规律办事。”
有了最高首长的一锤定音,思想早通了的其他高官自然点头称是,国務院副总理兼中国科学院院长方俊毅则干脆表态:这事由他们负责,由他们撰写专利法草稿和组建专利局前期班子。
如果是在地方zhèng fǔ,方俊毅同志这是**裸地揽权,很招人嫉恨,但在这些老(革)命眼里,这是主动承担责任。毕竟对他们而言一个专利局只是一个小小的部门,还不放在他们眼里。
接下来郭拙诚开始正式汇报关于设立高科技示范区的建议内容。其汇报的重点在于建设这个示范区的可行xìng和成功后的好处,也提出了有关需要上级放开示范区的材料供应* 、水电供应和其他政策支持。
郭拙诚刚讲完,计委主任虞罡秋就说道:“我认为在经济和技术上是可行的。但要实现它,难度不小,主要是政策方面,很需要政策的支持。一个是有关人才流动的政策,如果这个示范区成立,势必需要大量的技术人员、专家和工人,这些人从哪里来?仅仅靠国家调配绝对不可能,谁手头也没有这么多人给你。
一个是私营企业和薪酬分配制度,这都与我们现行的政策不符。按你的说法,很多企业都要搞什么计件工资制,工人的工资与他们的功效相结合,管理人员与工厂的效益挂钩,这样一来他们的收入水平就拉开了,你那里说平均工资达到二百元,如果拉开档次,很可能有人每月收入高达一千元,这贫富不均是不是太严重?至于容许私人创办企业,更与我们现行政策相违背。这步子是不是迈的太大了?将来有产生什么反响?”
如果只听内容,有人会觉得虞罡秋是在反对、至少是质疑郭拙诚的建议稿,但如果身在会场,看他的表情和动作,才能知道他是在为郭拙诚说话,在利用自己的身份向上级领导寻求支持。
国家计委在这里可以说是一个中转站,如果最高首长们说可以,他们就会立即批准郭拙诚的示范区方案,如果最高首长说不可以,他对郭拙诚的示范区就爱莫能助了。
但他的心是偏向郭拙诚的,不管怎么样,现在国家穷得很,能有一个赚钱的示范区,一个能为国家培养技术人员的示范区,何乐而不为?而且示范区的这种赚钱方式远远超过他的想象,简直就是在捡钱。
虞罡秋之前担任的就是石油部长,中国最大的油田——大(庆)油田——就是在他的指挥下,经过石油工人艰苦奋斗才打出来的,对于其中的艰辛只有他最清楚。可石油抽出来之后并不是完全给国家用,而是接近一半的石油用来出口,用来卖给rì本以及非洲的友好国家。
rì本是一衣带水的邻邦,如果抛开二次世界大战对中国造成的伤害不说,现在他们是资本主义国家中对中国最好的国家之一,不仅仅与中国建交,还向中国提高低息甚至无息贷款,转让给中国一些技术,出售化工厂所需要的设备,全国几大化肥厂就是购买他们的设备,使用他们的技术建起来的。
另外,在计算机方面中国也从rì本得了不少好处:是rì本人将美国人的NOVA1200小型机以及相关技术资料转卖给中国的,中国根据它们仿制出了自己的小型机。虽然rì本在转让过程中赚了不少的钱,但毕竟是他们转让的,而不是英国、法国和西德。
加上rì本zhèng fǔ不时派高级代表团来访华,让中国这个受西方国家封锁的国家感到了一丝慰藉,热情好客的中国人自然也认同了这个昔rì的杀人魔王为中国的朋友,不但向他们大量出口石油、煤炭、矿石、木材等宝贵的,而且还是远比国际市场价低的优惠价格提供的。
看着自己打出来的原油一船船运外外国,知道石油是不可再生资源,知道现在多抽一桶出来,将来子孙就得少用一桶,对石油充满感情的虞罡秋怎么能不心痛?可是没办法啊,自己太穷了,什么事都做不了,不卖资源又能卖什么呢?
现在有了郭拙诚这个怪胎,一下就能为中国赚回这么多外汇,而且不用动用子孙后代的资源,多好啊。最好是自己家的石油不动,甚至用郭拙诚他们生产的计算机获取的利润将原油换回来。不说按中国出售的低油价购买,就是按国际油价购买,那也是数量庞大:
一台电脑赚一万八千美元,不就相当于赚回近千桶原油?中国就可以少从地下抽取千桶原油,多爽啊!
有了这个想法的虞罡秋能不支持郭拙诚的示范区建设吗?而且这个示范区一旦建成,对国家的贡献不仅仅赚钱大量珍贵的外汇,更主要的改变中国在计算机领域的落后面貌,与西方国家甚至美国并驾齐驱。
最高首长贤圣同志笑了,说道:“你这个一把手的绰号还真是没叫错,这么事关重大的事情都做主了,那我坐这里做么子?”接着,他中气十足地说道,“好!这个主你计委主任做的对,我举双手欢迎啦。既然我们在香港旁边设立了探圳特区,那我们就不在乎多建这么一小坨坨的高科技示范区。滇南自古交通不便,如果能够达到小郭这个小朋友所说的一半,不,四分之一的效果,我就满足了。
探圳特区需要我们投入巨资,需要给特殊的政策,将来还不知道效果如何。这个高科技示范区不需要国家一分钱,只要给点政策、只要划一块地皮就可以进行,我们又有什么要担心的呢?既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我们就多摸一下,我相信反不了天的。
俗话说山高皇帝远,古时还有一句话我们都很熟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就是在一定程度上容许边关统兵将领有一定的自主权。古代君王都有这个气魄和胆量,我们共(产)党人为什么还不行?
至于‘示范区’这个名称,我认为还是有必要改一下。你们不要给自己戴高帽子,也不要给自己加太多的压力,用高科技来定义还是可以的,你们搞计算机、搞大规模集成电路,是高科技,但用‘示范区’这三个字不妥。
示范示范,那就是你必须做的比别人好,别人都要学你的,带有明显的强迫意识,肯定会引起某些人的反感,引起某些人的质疑,会给你们的工作带来不必要的压力和麻烦。依我看就叫高科技开发区吧,开发开发,就是将荒漠野地开出来变成良田,一个比较中庸的说法。小朋友,你认为呢?”
郭拙诚心里雄心万丈,本来就是要建一个让全国人民羡慕、景仰的地方,建一个让全世界瞩目的地方,区区一个小小的示范区算什么?不过想到现在的社会环境,想到一切都还没有开始,确实没有不要搞得这么招摇。他连忙说道:“还是首长考虑得周全,我太急功近利了。还是叫‘高科技开发区’稳妥、贴切。”
贤圣同志笑道:“小朋友不要自谦嘛。你取的‘示范区’不是没有道理,我们也不是怀疑你的能力,更不是打击你的锐气,只是想在开始的时候减少你的阻力。今后我们要大力推动我们的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变,很多东西都不会采取行政命令,而是靠市场引导。以前的什么‘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都不会搞了,只要你做的好,人民吃的好穿的好有钱用,别人自然会学,不用我们强迫。当然,好人好事还得表扬、奖励,但不搞一刀切。明白我的意思吗?”
郭拙诚说道:“明白。连工业学大庆都不再强求,我这里再搞什么示范区就更不对了。”
贤圣同志又问道:“小朋友,你说这种高科技开发区能多搞几个吗?”
旁边的程蕴补充道:“不要国家投资的。”
几个人都一齐笑了起来。
方俊毅一边笑一边说道:“你们这是又叫马儿跑,又叫马儿不吃草。”
郭拙诚说道:“如果这个开发区成功了,应该再建几个类似的开发区问题不大。就是滇南省的各种才才,即使是工人和普通技术人员都远远满足不了需求。”
贤圣同志说道:“你那个‘用高工资高福利将人才吸引进来,用环境逼迫有创业想法的能人走出去’的思路很对头,是站在全局的角度考虑问题,立意比我们的探圳特区更深远。既然是这个思路,我们可以考虑将其他开发区放在延陕省、甘凤省、川昌省嘛,为什么要挤在一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