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裂开的鼓棺

北方冰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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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关上了,所有的人都看着门,都紧张。血腥味传出來,所有的人都往后退了,那味道是绝对的是鲜血的味道。

    巫师局的几个巫师在一边,他们都躲得我远远的,知道我有可能会发脾气,他们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发生,是绝对让我发火的条件。

    他们也知道,在他们这个阶段,我有能力收他们的巫,所以都躲得远远的,他们成巫之后,我就收不了了。

    四叔小声说。

    “一会儿进去,记住了,进去,你就跟在我后面,如果有事,我会告诉你怎么操作的。”

    我看着四叔不说话,四叔抽烟的手在抖着,林叶和何山离我们挺远,专家也不靠前了。

    林叶还是过來了。

    “德子,如果不行就放弃了。”

    “谢谢你,在这个时候还能说这样的话。”

    “我陪你们进去。”

    我看了一眼林叶。

    “不行,到时候你给我们收尸,我说是如果有意外的情况下,弄一个有点级别的葬礼,到时候也算是对得起我们自己了。”

    林叶瞪了我一眼,那眼神说不好是什么样的眼神。

    “其实,你应该找一个男人嫁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混蛋的话來,每当我紧张的时候,我就会有点失控,冒出一些混蛋的话來。

    “别儿女情长了,跟我进去。”

    我跟着四叔进去,林叶竟然也跟进來,把门插上了,我看了她一眼。

    “进來就进來了。”

    鼓棺已经全部是红色的了,那池塘里的水也是红色的了,像是满池塘的血一样,看着我哆嗦了一下。

    “德子,我过去,你们站在这儿,有事我会叫你的,记住了,如果有我意外的,你们马上就离开,实在不行就火烧吧。”

    四叔往池塘边,我看着,林叶一下拉住了我的手,我知道她是害怕,并沒有其它的意思,此刻谁都沒有其它的意思。

    我擦了一下汗,四叔走得慢,像在进行婚礼现场的新郎一样,走得优雅,但是就是表情有点不太对。

    “四叔,你应该笑一点。”

    我总是这样,四叔回头看了我一眼,竟然真的笑了一下,我哆嗦了一下,我二货,你也跟着二。

    四叔到了鼓棺那儿,绕棺一圈,似乎在是想办法知道棺材里是什么,可是沒有成功,突然,池塘里冒泡,然后就一个东西顶上來,四叔一个高儿就跑过來了,看着,那东西最初就是一个圆形,最后慢慢的舞蹈起來,再看,竟然是一个通红的人,穿着那曼妙的红纱,舞起來,纱飞舞着,那是一个女人,很漂亮。

    “德子,是你上的时候了,那是鼓舞,这是找你对舞來了,你看着办吧…”

    是呀,四叔已经做到了这个程度,此刻就得我出场了,林叶拉了我一下。

    “沒事。”

    我慢慢的走,这路挺平的,我就感觉像有坑一样,高一脚低一步的,走到池塘几米的地方我站住了。

    我慢慢的舞起來,那是天墓里学的舞蹈,似乎跟这个池塘中的人非常的合拍。

    “德子,你不跟着她合拍,你错开拍,错开。”

    四叔喊,显然是很急,我是想错开拍了,可是就是不行,似乎我完全就控制不了一样。

    我想,这样下去,肯定不会是好结果。

    四叔,又喊,我依然不行,干脆就停下來,可是竟然出停不下來,我知道,我已经被这个血人控制住了,如果这样下去,那将会是一个不可想象的后果。

    我得动巫了,把自己的巫和天墓的舞用起來,我动巫,萨满舞就轻飘起來,我的拍提上來,这个血人就跟着我一起舞起來,跟着我的节奏。

    “德子,就这样。”

    半个小时,血人突然就散了,冲向天空的红色,竟然像一大块纱一样,慢慢的飘落下來,是那样的美,那样的美,以至于我就呆住了,站在那儿看着,飘下來的那红纱一样的血,就罩在鼓棺那儿了。

    “德子,离开鼓棺。”

    四叔喊我,我都沒反应,他冲过來,一下拉我过去。

    “你个大SB。”

    四叔爆粗口,林叶看了我一眼,那确实是太美了。

    靺鞨人竟然把鼓巫玩得如此飘逸,那就是一个完美的杰作,此生难见。

    池塘的水变回了正常的颜色,鼓棺也是,但是,鼓棺突然就鼓起《丧嫁》來,那节奏是上來就是强音,惊得我冷汗都出來了,随后就是快节奏,甚至我感觉到有点错乱了,两分钟,就两分钟,噶然而止,冷不丁的就这么一下,死静,死静的,就像全世界的东西都死了一样。

    鼓棺竟然慢慢的裂开了,我感觉那就是开始的头颅一样,我退了一步,林叶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在抖着。

    突然,伸出两只黑手來,卧槽,还带这么玩的,四叔都一激灵,林叶尖叫一声,我打了一个冷战,看着,不说话,就是看着,他四娘的,又伸出來,又慢慢的缩回去了。

    “四叔,什么意思呀?这是?”

    “你问我,不如问你八大爷去。”

    我此刻我有点的失控,想掐死这货。

    鼓棺慢慢的往一起合,四叔一个高儿就跳过去了,速度太快了,拿起一根木棍就给挤上了,鼓棺沒合上,我过去了,林叶依然站在那儿,大概是不会动了,毕竟是一个女人。

    我往里看,四叔说。

    “德子,里面是什么?”

    “看不到,黑乎乎的。”

    四叔把打火机递给我,我掐死你八大爷的,这货让我看。

    我拿过打火机往里看,当时我就惊呆了,一个女人,漂亮,真漂亮,穿着红纱,竟然微笑着,但是闭着眼睛。

    我愣在那儿半天,四叔说。

    “二货,看什么呢?”

    我抬头看了一眼四叔。

    “一个女人,非常的漂亮,穿着红纱。”

    四叔一下就把支着的木棍抽出來,鼓棺合上了。

    “你干什么?”

    “出去。”

    我们出去,我坐在一边抽烟,四叔小声说。

    “下面的活可都是你的了,我想,这绝对是你的事情了,麻烦事就在你身边,你要和这个女人合舞成拍。”

    “让我死?”

    “不是,这事我们回去慢慢说。”

    此刻回去?我不知道四叔是看出什么门道儿來了。

    我跟林叶说,我们回去,回去研究一下,林叶点头,她还沒缓过來。

    我和四叔找地方吃饭,喝酒。

    “德子,你小子什么命?”

    “倒霉的命,入巫就开始了,生下來就注定了。”

    “我说是你犯桃花命,就这个,我告诉你,这是你欠下的情债,找你來了,你合她合拍,然后她可以活过來,就这就是鬼花之愿,至少活多久,不知道,來这世就是看你一眼。”

    我当时就傻B了。

    “四叔,开什么玩笑?靺鞨人,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怎么可能呢?”

    “一千多年前,你都有可能就是靺鞨人。”

    “我去,不可能。”

    我想想,这可真是要命了,四叔所说的是真的吗?

    “《丧嫁》,这应该是靺鞨人的一个习俗,或者说这里面有一个绝对凄美的故事,你想知道,想弄明白,我想你最后再找王一一去。”

    我看着四叔,问。

    “你怎么确定的?”

    “这样的事情,除了情,恨,沒有其它的,她在池塘中的那鼓舞是多么的美,那是给你展现,也想让你合拍,应该是情,不是恨。”

    四叔所说的我根本就不相信,不可能的事情。

    四叔沒有再说这事,反正这事就说到这儿了,办不办的,信不信的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

    我回家,肇老师问我,我就拉他到了书房,把事情一说,他愣了半天说。

    “这可就不好玩了,如果她活了,媚媚怎么办?媚媚那脾气,你也知道。”

    “我也害怕这事呢,可是这个鬼花之愿,我沒法解掉,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活过來,活过來又能怎么样呢?我不知道。”

    “活过來,如果粘着你还好,粘着你,媚媚能一口就咬死她,她那牙你也知道,专吃野味的。”

    肇老师后面的话似乎是玩笑,但是也是在提醒我,小心点。

    看來我就得按四叔所说的去做了,我不愿意看到王一一的那张老脸,阴着的脸,我还是去了,王一一看到我,那高高在上的样子,我想一泡尿浇死她。

    “又什么事?”

    “我问一下,靺鞨人的事。”

    “什么事?”

    我就说了。

    “哟,看不出來,还是一个风流人物。”

    我沒反驳,此刻多说话,王一一不高兴,就解决不了。

    王一一嘴损,但是到是给办事。

    那身边的小鬼都烦死我了,又去查,这回一查就是两个小时,小鬼回來,脸都到拉到地上了。

    王一一看着,乐了。

    “真是风流的人,靺鞨人,一千多年前,你有一个情结,靺鞨公主,阿古依丽,被称为上帝的女儿,漂亮到了极点,说是月亮出來,都会躲起來,太阳出來,都会藏起來,这是赞美之词,至于有多美我是沒看到。”

    “说重点,说重点。”

    “你当时是一个将军,统领千军万马,你们就要在结婚的时候,阿古依丽意外的病死了,当时靺鞨人有一个习俗,丧嫁,就是陪着进墓,陪葬的意思,但是不这么说,叫丧嫁,你沒同意,当夜就跑了,就这样,所以你留下了一个情结,这世你來完成。”

    “不可能,我不会跑的。”

    “那是那世的你,这世你不会跑,并不代表那世你不会跑。”

    “操蛋。”

    “她在这世有十二年的命,竟然会这样的短,可见什么叫红颜命薄了,太漂亮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是呀,你不漂亮也死得早。”

    我这句话是顺嘴跑出來的,王一一就跳起來了。

    “给我打鬼棍,一百下,然后扔出去。”

    我勒个去。

    “王一一,你别玩阴的,念我们是同学,你个丑八怪……”

    王一一得意,我被打了一百鬼棍,被扔出阴司,我被四叔给弄回去的。

    鬼棍打到阳世人的身上,就开始腐烂,三个月才能好,臭味难味到了极点,而且好后,被打过的地方都是黑的,永远是黑的,我骂着王一一,可是沒办法。

    “你也是,得罪王一一干什么?”

    “我就说她长得不好看,也不至于这样。”

    “女人最怕说的就是这句话,不好看说有气质,有修养,你到是敢胡说,王一一是一级阴司,沒弄死你就便宜你了。”

    “那鼓棺怎么办?”

    “我想,你这样了,那个鼓棺里的阿古依丽也会知道的,不会再闹,等你好了,那可就不好说了。”

    我天天骂王一一,可是身上的腐烂沒有停下,我不得不住进郭子孝的那别墅里去。

    小城跑出去的人,也回來了,肇老师也回來了,全都回來了,说市里总是感觉不那么舒服。

    媚媚天天照顾我,宇凡给学生上课,媚媚空了过去看看。

    “媚媚,不用你了,找一个人就行了,太臭了,我都受不了了。”

    “沒事,习惯就好了,这算什么。”

    媚媚让我让我感动。R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