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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想反抗到底,普根可汗虽亡,但拓跋郁律当上可汗后,就能保证不清除异己么?我一直跟随普根可汗,怎样都难逃一死。而且普根这样死掉,名不正言不顺,怕只会让草原陷入分裂,到时候鲜卑就是下一个大晋,身为鲜卑后裔,我不会容忍这种情形的出现。”面对大巫羊真的责问,破多罗的语气有些凄凉。
“破多罗将军一心为草原着想,很好。可是将军你知道么,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就算天上的白云都会为雪山停留,洒下白雪,最终和雪山溶为一体,我和我的汉家阿干都能心无间隙,更不用说与你们,我的鲜卑兄弟……只要你肯跟着我,破多罗,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兄弟,而我绝对不会和普根一样,处心积虑去谋害自己兄弟的。”
拓跋郁律从帐篷外走了进来,王烈等人也都走进了帐篷。
刚刚破多罗和羊真的对话,外边的众人都听的明白,破多罗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拓跋郁律起了收服他的心思。
在羊真大巫的帮助下,拓跋郁律虽然顺利收服了留在汗帐四周的一万五千人马,但外出的人马他却也不能放过,首恶必除,但这些兵马能收则收,否则拼个两败俱伤,他总不能做一个光杆可汗。
此刻,破多罗一见拓跋郁律,脸色一变。
他可不是某些蠢蛋,会天真的以为拓跋郁律是一个二世祖。而且就算他以前有过这样的想法,在看到拓跋郁律如此信心满满的出现在汗帐中的时候,他也只有一个想法:这个青年,已经变得比他的父亲更可怕。
至少这份隐忍与坚持。就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可是,无论他是否欣赏拓跋郁律,这个时候都不能退让,心下一狠,抽出弯刀:“大汗有令,见到你就要杀死。”
一旁的苏良上前一步,死死攥住破多罗的胳膊。
破多罗连续发力,脸色憋的通红,苏良也是暗暗发力,胸腔中发出一阵气息之音。
“好大的力气!”破多罗嘶吼一声。弯刀坠地。
“你的力气也不小。”苏良打量了一下破多罗。两人都咧嘴一笑。却是英雄惜英雄。
拓跋郁律无奈的摸摸头:“你们两个先不用较力,想比试的话一会出去打;破多罗,你当真不愿意尊我为可汗么?”
破多罗无奈道:“拓跋少主。你虽然是拓跋弗可汗的继承人,可是现任大汗猗卢传语草原,让大家杀你,难道你就不怕我假意归顺,然后动手伤你么?”
大巫羊真却缓缓道:“破多罗,你难道想在我面前,杀死草原未来的王者么?”
颇多罗忙拜伏在地:“尊敬的大巫,破多罗不敢。”
拓跋郁律一指苏良,又看看王烈,故意夸张道:“动手?他们不会让你动手的;而且你是我鲜卑的勇士。怎么可以伤害自己的可汗。”
“但你的可汗之位代公没有承认!”
“代公是还没有承认,但大晋已经承认我的地位!而且你就算杀了我,你们这些不是我拓跋一族的部落,就能被我的伯父和普根堂哥所看重么?”
破多罗摇摇头:“不管他们怎样,我是鲜卑的子民,就要为鲜卑尽力。虽然我没有拓跋这样高贵的姓氏,但拓跋普根待我不薄,杀敌尽忠是我战士的宿命,你要杀我就动手吧,不要和我说这些话?”
拓跋郁律听了这话,却是笑道:“你是怕听了我的话,就动摇自己的信念吧!”
破多罗闻言,怒道:“胡说,我怎么会受你的影响?”
拓跋郁律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生气:“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准备怎么处理拓跋宏和铁弗刹他们?”
“怎么处理?”破多罗下意识问道。
“铁弗刹已经成为我麾下的战士,我也将他的铁弗部变成我们拓跋鲜卑的兄弟。至于拓跋宏,他是拓跋普根的忠狗,这些年残害了太多贤良,大家都劝我杀了他们,你呢,破多罗,如果你身在我的位置,你会怎么做?”
破多罗闻言,一愣,片刻坚定道:“我……我会杀了他们,就算是为了保证日后我们草原不会分裂,我们的族人不自相残杀,他们也必须死。”
拓跋郁律笑了:“很好,破多罗,我很高兴你能理解我的想法。所以,拓跋宏必须死,但我一定会善待他们的部族,因为他们都是我未来的子民。”
破多罗摇摇头:“不,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接纳铁弗刹,他们匈奴人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会随时吃掉我们的羔羊。”
拓跋郁律摇摇头:“这世界没有天生的饿狼,只要你肯真心对他,视他如兄弟,他就可以为你所用,更何况身为草原的可汗,如果连能征善战的异族都统治不了,那我还凭什么取代拓跋普根的汗位?更何况,能杀铁弗部,难道你就不怕日后我对你破多罗的凉河部也挥起屠刀么?”
破多罗明显一愣,心下有些震撼:“是啊,如果拓跋郁律和普根一般,对异族百般敌视,那么草原这种潜在的危机始终都要存在下去,除非能将所有非鲜卑的人全部杀光,可是那样算来,自己这样不是拓跋鲜卑直系的,是否也该被清剿呢?真要是这样,自己该支持么?难道这么多年,自己坚持的想法是错误的?”
拓跋郁律看到破多罗眼中的犹豫,趁热打铁:“破多罗,这世界没有什么绝对的对错,只要是有利于我们族人的,能让我们鲜卑更好发展的,我们就该去接纳,汉人有一句话说的非常好: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你以为呢,破多罗。”
破多罗下意识的点点头。又摇摇头:“你真能善待所有的部落和子民么?郁律可汗,草原的神明正听着你所说的每一句话,身为可汗,你说出的每一句话都等于誓言!那么。如果我不向你投降,你会善待我的部落么?”
破多罗绕来绕去,始终还是在担心自己身后的部落。
不过有所顾忌、有所担待的人总是可以收服的,这世界只有一种人不能为你所用,那就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所谓强者,遇到这种人唯一的办法就打到他服气,不服的话那就只能当死人了。
拓跋郁律看着破多罗:“你会死,但你放心,在我拓跋郁律的统治下,只要是我的子民。不管是鲜卑、还是异族。也不管是拓跋氏。还是其他什么部落,只要他们支持我,我会如对待兄弟一样对待它们。”
“如此。先前是破多罗无礼了,破多罗拜见汗王。”破多罗本就不是一个愚蠢到明明知道自己错误还要坚持己见的人,见拓跋郁律如此情真意切,心下又怎能感动,拜倒称臣。
“此后,你就是我的同宗兄弟。”
拓跋郁律正色道。
“也是我汉人的兄弟。”一直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切的王烈,忽然补充道。
破多罗一震,心底那一扇一直紧紧关闭的窗户似乎被人拉动着。
什么鲜卑、汉人,又或者那铁弗刹的匈奴铁弗。真正有罪的不是那些子民,而是为了自己的野心去肆意欺凌、屠杀的王者。
片刻,破多罗叩首在地,久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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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收服破多罗,这期间,冉瞻和铁弗刹等人顺利的从盛乐,以普根可汗召见的名义,抓回了拓跋普根的母亲惟氏,以及他的两个年幼的兄弟拓跋纥那、拓跋贺傉。
并且
而作为拓跋猗卢任命的盛乐军马留守,铁弗刹顺理成章的暂时接管了盛乐,顺利的控制了现在根本没有多少兵马驻扎的盛乐,防止了抓捕消息的走漏。
其实,当日拓跋普根将自己的母亲和两个兄弟留在盛乐,未必就没有提防他们,防止自己汗位旁落的心思,这却反而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就成了
拓跋郁律一见到自己的叔母惟氏和两个年幼的兄弟,却是有些动摇要杀掉他们的想法。
不过王烈也并不着急劝他,这个历史上谋夺了拓跋郁律汗位的女人,必须死;但并不是现在就要他死,王烈要在一个公开的场合,用这母子三人的血,来铺垫拓跋郁律登上可汗之位的脚步。
只有让拓跋郁律彻底与草原上的旧势力决裂,他才能为王烈所用,否则早晚还是会被那些顽冥不化,拒绝融入汉家社会的旧势力贵族所湮灭。
拓跋普根授首,铁弗刹、破多罗和两万五千骑士归心,现在需要解决的就是一直没有出现的拓跋宏。
但拓跋宏就好像失踪了一样,一直没有消息传来。
拓跋郁律甚至以为是自己这边走露了风声,让这个狡猾的饿狼不敢回来。
破多罗见此情况,宽慰拓跋郁律不要担心,在他和拓跋宏两个人分兵前,拓跋宏就不太想搜寻所谓的“可疑人氏”,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拓跋普根要他们做什么。
拓跋郁律毕竟是前任汗王的儿子,如果这样杀掉他,若有一日被其他部落的首领和那些拓跋弗的老臣抓住什么把柄,普根没有什么问题,但他们这些下属肯定要跟着遭殃。
而且现在已经进入初冬,草原上也一日冷过一日,拓跋宏不可能外出太久。
很有可能他们现在根本就是窝在自己的部落里,等过两日风头一过,假装搜索完毕,就回来交差。
大巫羊真也十分赞同破多罗的观点,作为部落里的长者,他十分了解这些人的秉性,建议拓跋郁律派人去拓跋宏的青海部侦察,然后再想办法将他引来汗帐。
同时,根据先前与王烈商议好的计划,拓跋郁律决定趁这个机会把盛乐附近十几个部落的人全部召集来,只待拓跋宏的一到,一边派人去青海部收服拓跋宏的人马。抄了他的后路;另一边,则杀鸡儆猴,杀拓跋宏,震慑其他部落首领。彻底平定中部鲜卑。
如果当日有不服的,或者想闹事的就全部杀死,坚决不能留情,反正可以替代他们的感念拓跋弗统治的人很多,扶植一些听话的代理人总比为了什么名声,而留下一堆定时炸弹好。
一日后,消息传来,拓跋宏和破多罗分兵而出后,在外边草草搜寻了半日,就带人马回到了自己的部落——青海部。
“搜捕拓跋郁律。这样一个素以软弱无能著称的二世祖。就算回来还能掀起什么波澜么?再说。杀了拓跋郁律对他们能有什么好处?得便宜的还不是你这个拓跋鲜卑的中部汗王。看来我那拓跋普根大哥当汗王当的太久,胆子都变小了。”拓跋宏不无恶意的腹诽着。
不过拓跋宏并不是一个有太大野心的家伙,他并没有想取代普根的位置。他更喜欢这样躲在暗处,不断侵占别人的操场和牛羊,过上富足的生活。
至于王位,留给命更大的人去做吧。
不过,谁要是敢阻拦他的敛财的大计,那他肯定不会放过对方。而为了保证自己在普根心目中的地位,这几年来死在他手上和算计中的敌人也有近百人。
但拓跋宏不笨,也明白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他之所以能从拓跋家外围的一个小部落发展成如今的规模,还不是拓跋普根要用他来镇压异己。
若是异己都没了。拓跋普根一定也会像除掉拓跋郁律一样处理他。
更主要的是,现在眼看就要入冬,今年北地粮草欠缺,如果不能在第一场大雪落下前,筹集道足够的粮草和牧草,那么如拓跋宏统治的这个足有五万多人的部落,以及部落里的十几万头肥羊,是熬不过这个冬天的。
所以,眼下筹集粮草,让自己的部落顺利过冬才是要紧的事情。
也正因为如此,拓跋宏才甘愿冒着被草原其他部落那些老古董谴责的危险,派拓跋出连去拓跋郁律的白山抢粮。
一个二世祖,却被分配了那么肥沃的一片土地,自己当然有义务替他保管这可乌兰察布草原上翡翠明珠。
可是如今拓跋出连已经去了两日,却仍然不见回来,拓跋宏有些着急了。
他正准备派人马去白山部查看,却忽然有来自汗帐的亲卫传信,说汗王拓跋普根要他速速前去。
拓跋宏心道普根怎么知道他回到了部落,胡乱猜测一番也不得要领,塞给那亲卫一串铜钱,你亲卫才道:“大将军您抢夺白山部的事情被人告到了汗王哪里,很多拓跋弗的老臣都在汗王面前斥责你,要汗王剥夺你的部落首领位置,汗王这才要你去给他们一个解释。”
拓跋宏闻言大怒:“放你娘的屁,什么叫抢夺,我那是帮拓跋郁律这个杂种代管……吗的,拓跋出连这个混蛋是怎么做的事情,他现在人在哪里?”
“出连大人被白山部的拓跋郭落一箭射伤了,现在压在汗王哪里……”
“笨蛋,愚蠢,猪头,这个家伙,带着一千人竟然还打不下,呃,还帮不了一个白山部么!”
拓跋宏气得破口大骂。
“来人,备马,跟我去汗帐走一趟。”拓跋宏大吼一声,带领五百骑兵冲向汗帐。
拓跋宏所在的青海部在盛乐汗帐西部,距离汗帐五十余里。
经过半日疾驰,拓跋宏一行终于抵达了汗帐外围。
汗帐外此刻乱哄哄一片,不少人跑来跑去,而且很多都是白山部的人。
拓跋宏一看,暗骂:“这些混蛋一定是来告状的,一会在可汗那里开脱掉罪责,一定要找机会把这些家伙都卖到中原去做奴隶。”
下了马,刚要带兵直接往里走栅栏里边走,一个骑士拦在面前:“汗王有令,不许带兵马入内!”
拓跋宏一鞭子抽去:“瞎了你的狗眼,我是大将军,是汗王亲自任命的大将军,我有资格带亲卫进帐。”
正吵闹间,一个声音无奈道:“拓跋大将军,您就把兵马留在外边吧,我也是自己进来的,可汗现在很生气。你再不快点,那些老家伙该闹翻天了。”
拓跋宏看去,见破多罗正站在栅栏里边,一脸苦笑。
“该死的家伙。你等着!”拓跋宏将马鞭扔给一个亲卫,自己气哄哄的走进栅栏。
“你怎么也来了,不在家里好好看着你的女人和羔羊?”拓跋宏问破多罗。
“汗王说你想要侵占拓跋郁律的白山部,叫我们这些部落首领和将军都来商量下,给你一个决断。”
拓跋宏一听,骂道:“这还用决断么?老子每年上缴给汗王的两万头羔羊是白送的么?”
“你只用上交两万头,老子却要上交五万头,其他人上交的更多……”破多罗心底大骂,却笑眯眯的宽慰着拓跋宏。
两人一路抱怨来到大帐前,果然看见一群拓跋弗的老臣正站在帐外。一见两人怒目。立刻而视。
拓跋宏心里这个气。平日里这些老家伙都躲在自己的部落里不肯出来,自己曾经找借口替普根杀了不少,这些老家伙也没敢出言反对。今天这是怎么了,偏偏都来找自己的麻烦。
掀开帐篷一进去,就听得一个声音怒道:“拓跋宏,你知罪么?”
拓跋宏一听,一梗脖子道:“汗王,我何罪之有?”
话说完,却觉得有些不对劲,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形貌俊秀,明显带着几分汉人血统的青年正一脸戏谑的盯着他。
“拓跋郁律!”拓跋宏就算再反应迟钝。这时候也知道情况有变。
这小子也算反应快,一把拽过身旁的一个部落首领,然后抽出腰刀顶在那人的脖颈上,大吼着向帐篷外倒退而去。
“可笑,你以为用人质能威胁我么?死不认罪,杀!”
拓跋郁律眼光一寒,喝道。
拓跋宏大吼一声,将破多罗推出,阻挡住了身侧几个扑上来的骑士。
他却大步冲向拓跋郁律,明显是要拿住对方以做人质。
拓跋郁律身旁端坐的一个高大少年猛然起身,抽出腰畔环首刀,一个箭步就迎了上来。
拓跋宏弯刀劈出,直取少年胸口:“该死的小子,让开!”
那少年一咧嘴:“好家伙,敢在我面前耍小刀,我今天就拿你开刀。”
一边说着,手中环首刀架在身前。
一道刺眼的火花腾起在昏暗的帐篷里,也照亮了拓跋宏扭曲的脸。
这脸上写满了愤怒、惶恐。
而他对面的那一张年轻的脸庞却是浮现出一抹冷笑,双臂猛然发力,手中环首刀一下子就崩开了拓跋宏手中的弯刀。
然后跨前一步,手中刀流星一般从身侧劈出。
拓跋宏见对方刀势极快,下意识的举起弯刀阻拦。
一刀拦下,但对方却如连环的雷霆一般,一刀接一刀劈砍而出。
拓跋宏本就不是一个勇将,此刻连连招架,一会儿就觉得双臂发酸,脚步更是不断后退。
王烈猛然跃起,一声暴喝:“杀——”
这一声舌绽春雷,拓跋宏只觉得脑中被震的嗡鸣一声,
却见自己的弯刀在对方的刀锋下瞬间被砍成两截,接着那刀锋顺势一抹,砍在他的脖颈之上。
拓跋宏扔掉断刃,双手死死捂住脖颈上的伤口,但却阻止不了鲜血的奔涌。
王烈可没那么好的耐心,走过去一脚把他踹倒,拓跋宏在地上抽搐不停,王烈直接一刀割掉了脑袋,拎在手里走到拓跋郁律身前,把人头拍在他面前的案几上,咧嘴笑道:“请汗王大人出帐收服叛军。”
拓跋郁律忙后退几步,躲开那流淌了一地的鲜血,不满道:“阿烈,下次你要割头去外边好不好,也不要把人头扔我面前,上次杀拓跋普根我已经是一身鲜血,直到今天还能问道血腥的气味。”
王烈嘿嘿一笑:“总有一天,你要习惯这血腥的味道,我不可能总帮你。”
“那我就跟你一起好了,哈哈。”拓跋郁律笑道。
话一出口,一直躲在帐篷角落里的羊真却是清咳几声:“汗王,请注意身份。”
拓跋郁律讪讪的看了羊真一眼,悄声对王烈道:“大巫思想有些古板,你我是兄弟,自然要一起打天下。”
王烈哈哈一笑,道:“大巫都听见了。”
拓跋郁律回头看去,见羊真闭着眼睛,脸色不断抽动,似乎在强制忍耐着什么。
这小子知道大巫这是在爆发的边缘,心叫不好,也顾不得什么鲜血恶心,忙提起人头,拉着王烈走出大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