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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也有四百章,二百万字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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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一听王烈要将狂澜军所有的水军都给他掌管,脸色忍不住露出一丝感激。
能被王烈如此信任,让他坚定了归附王烈的决心。
其实论年纪,李善今年并不大,不过四十有一,正是一个男子最壮年之时,而且更少了一些年轻人的浮躁,无论经验还是谋略都可称优秀。
而李善虽为海匪,但心中其实一直想要重回军中,心中的壮志雄心自然也没有泯灭,此刻得到这个机会,心下的欢喜更是无以言表。
顿时再次拜倒,口中连称:“善今后以武功候为主,鞍前马后,再所不惜!”
王烈忙笑着扶起他道:“李将军客气了,我不需要你为我鞍前马后,那样岂不是大材小用?我只要你为我训练出一支强大水军。前几日若无阿青他们的襄助,我军也不会胜的那般容易,说起来我还要感谢诸位的雪中送炭,因此烈这里先给诸位记下功劳一件。”
王烈这话更让李善生出好感,不高高在上,一副施舍的派头,而是真真的求贤若渴,却又表现的不卑不亢,因此立刻:“主公太客气了,这次就当做是善的拜礼,而且主公已经封我为都督,以后待我立下战功,再封赏不迟。”
李善一副自傲模样,显然不肯无功受禄,这样职业军人的态度更让王烈心生赞赏。
众人又叙谈几句,王烈给李善分别引见手下众将。众人都是军人出身,相互间也没有那世俗的虚伪,却是相谈甚欢。
随后,王烈对李善道:“李将军一路劳苦。可先去休息,晚间我亲自设宴,与将军把酒言欢。”
李善却大手一挥道:“诶,主公可莫看我年纪大了,就以为我体力不好,我今日既然来了,主公又如此信任我,那我就在这里给主公演练一下水军战法,请主公指正?”
王烈一听,也是兴致大起。又知道他性格直爽。点点有。直接请李善上了指挥的位置。
李善也不客气,受了荆展、李青、孟林和薛青鸾四位新任水军副都督的拜见,然后就开始指挥人马登船。
狂澜军的水军目前主要有三部分组成。人数最多的无疑是李善他们这些东海海匪,约有五千余人;其次是王烈自己在幽州时组建的那两千人的水军,但目前还没有抵达江左;最后就是原本江都县的那些水军。
因为庞毅英勇战死,以一死换取了王烈对他们的原谅和尊重,王烈也尊重庞毅的遗愿,将孟林等剩下的千余江都县水军收入了自己麾下。
当然若按大晋军律,这江都水军本属王处仲的镇东大将军府管辖,调动需要经过王处仲的批准,不过王烈也不在乎这些,反正江都现在已经被他实际控制。这些兵马就当是对水战时狂澜军的损失进行补偿吧。
这三方除了王烈在幽州自建的水军未到位外,其余六千余人,在各自将领的指挥下,纷纷登船。
双方在几日前还是敌对的关系,如今咋一凑到一起,虽然不会互相攻击,但心里却肯定会有攀比的心思。
尤其是那些原来隶属于江都水军的将士对李善他们这些海匪多少还是有些轻视,毕竟他们之前不曾见过李善的本事,又见他是海匪出身,在行动时都是鼻孔朝天,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王烈看到这种情况,却没有说什么,他用人一向讲究在严格的监控下,给予将领最大的指挥权,如果李善在拥有绝对指挥权的情况下,都不能调和这些手下的矛盾,那将来随着水军的扩大,矛盾只会更突出,这和当日狂澜军内汉族士兵与异族士兵的矛盾在本质上并无区别。
所以,一切必须李善自己去解决,不管他用什么办法,是自己的能力,还是手腕,如果做不到那他自己也没脸呆在这个位置上。
李善也始终在一旁观察着一切,为将者必须掌控军心变化,他一看这些士兵,一双眼睛就分辨出哪个曾经是海匪,哪个曾经是军人。
一见那些水军不屑的脸色,自然清楚这些人的小心思。
他此次主动请缨,为王烈表演水战战法,表面上是为了取悦王烈,说白了未免没有是借王烈在此的机会,给这些人一个下马威。
这也正是一个老军人的经验,更喜欢用比较直接的手段来掌控。
只听李善喝道:“今日演练,是本都督上任后的第一次,你们当中有些是我的老部下,也有些曾经是别的首领的精兵,还有是我大晋水军的精锐,但我李善不管你们原来是何身份,今日在这里就是我的部下,就要服从指挥!你们可以不服,但一定要胜过我,否则就给老子闭嘴!”
王烈听得李善这样说,嘴巴一咧,笑道:“好汉子,够爽快,不服就来比试,这才是我大晋军人!”
李善听了,对王烈遥遥一拱手,以示对王烈支持的感激。
随后李善下令,所有原来隶属江都县的水军留下,其余大部兵马也都在岸边待命,他却只点了一千人,上了五十艘原来猛虎帮的战舰。
接着,李善又登上旗舰,那边发出号令,五十艘战舰开始起锚。
随后李善连下几条命令,立刻让出入有些拥挤的军营水寨变得通顺起来,接着在李善的指挥下那五十艘战船,排着双纵的蛇形阵驶出了港口。
那边王烈等人则向码头一侧的半山走去,那边有一个专门观看水军演练的平台,利于从上到下更好的观察水军的阵型变化。
而其他水军也各寻高处,想要看个明白。尤其是原来那些江都县的水军,以及京口县这边的水军将士,更是纷纷寻找合适的地点,誓要看看这个海匪头子究竟哪里厉害。
既然他敢和他们这些大晋水军挑战。那他们也不会拒绝。
船行如电,五十艘战舰迅速离开了码头的范围,接着很快在江面上由蛇形阵变成了一个鱼鳞阵,然后整支舰队以李善的旗舰为首,直接冲出。
虽然只有五十艘战舰,但连贯、顺畅的阵型变幻,却让人生出整个江面都可以被他们笼罩、掌控的错觉。
随后,李善旗舰上令旗连摆,整个舰队的阵型再变,五十艘舰船就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指所牵扯一般。在一道近似弧线的范围内。忽行忽停。忽急转、忽成阵,在江面上划出一道道漂亮的水线。
鹤翼,锥形。雁翅,各种阵型在李善的指挥下不断演练而出。
这其中很多阵型,江左水军也都精通,但让让们自愧不如的是,李善所指挥的这五十艘舰船,在做出这些动作的时候,几乎没有一丝停顿,每一套阵型之间的转换却如行云流水一般。
看似动作不快,但却不露一点破绽,攻守转换间。就算敌人有一倍的舰船也未必能攻破他们的防御。
这样的景象落在这些同样精通水战的将士眼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还有一股慢慢升起的佩服。
什么叫水军,这才是真正的水军,他们甚至丝毫不怀疑,眼前这五十艘战舰在战斗中所能发挥的威力绝对要超过自己指挥的一百艘,甚至两百艘战舰的威力,而这才是李善这位东海大佬真正的实力吧?
所有的不屑都在一瞬间化作了惭愧,一种对自己无知的惭愧,王烈看着自己手下这些将士的变化,暗自点头:“李善真才实学,让这些人服气,也算了却一件心事,将来我狂澜军的水军必大有可为。”
一个时辰后,演练完毕,李善重新上岸,黝黑的面庞上丝毫不见疲色,端的是一条英雄好汉。
王烈上前,一把扶住李善,连声赞道:“李都督水战战法出神入化,实在是让人钦佩,我得李将军,如虎添翼啊!”
李善听了,也激动道:“臣愿为主公尽力,万死不辞。”
王烈又问:“我看李将军选择的都是自己所带来的一些老部下,是不是怕其他士兵和你配合不好呢?”
李善点点头回答:“主公目光如炬,我这些部下最少的也跟随了我三年,所以我指挥起来才会这么顺畅。”
话虽这样么说,但眉宇间掩饰不住的骄傲还是让人明白他有多高兴。
王烈笑道:“那敢问将军,如果再给你两百艘舰船,你多长时间能把他们训练成这般模样?”
李善道:“主公,有一句话,善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烈点头道:“但说无妨!”
李善道:“其实,若说训练人马,多则两年,少则一年,我就能让他们不逊色于目前江左的任何一支水军;但我之前也曾听说过主公的数次战斗,都是以弱胜强,说到底是主公手下将士人数虽少,但人人是精锐;水军其实也一样,如那陶士行,现在手下有水军七万,已经训练足有两年多,而且陶士行本身是水战行家,手下大将周浦,邓恒也都是江左有名的水军大将,至少不会逊色于我,所以主公这边就算再抓紧训练,我们进步的同时,对方也一样在进步,主公觉得这样下去,我们与陶士行硬拼水军会有优势么?”
王烈闻言,深深的看了李善一眼,没想到眼前这个男子,竟然看得这么深远,看出他与陶士行之间的貌合心离,心下对李善更加赞赏,于是道:“那依将军之见该如何?”
李善一直面前这数千水军,又一指江面上的两百余艘舰船道:“我建议主公水军目前不宜过快扩充,一方面可以降低别人对主公的猜忌;另一方面,如果只是一万水军,在我手这两千骨干的带领下,很快就会形成强大的战力,到时候完全可以出其不意为主公建功!”
王烈点点头,扫看了一眼码头上列队如林的水军。
目前狂澜军在幽州训练有水军两千人。还在赶赴江左的路上,而猛虎帮和其他几个东海帮派这次归附,带来了人员四千余人,大小战船二百余艘。
当然。这其中很多都是承载力不足二十人的小舢板,只能当做游击之用,真正的用于突破用的水军快船只有七十艘。
而随着孟林等人率领江都水军投靠王烈,江都水军剩余的二十余艘战船和大小七八十艘货船也都归了王烈,只是这一站,江都水军死伤过半,剩下的千余人都被王烈归进了李善麾下。
如此,王烈目前算上还未赶到的狂澜军水军,共计拥有水军七千人,可用的战船百余艘。虽不能和王敦、陶侃等人相比。但配合他的两万轻骑。至少不会在江左处处被人钳制了。
因此,李善的这个建议可以说正符合了王烈当前的能力,既不操之过急。还留下了发展的余地。
王烈看向李善的目光已经不能用炙热来形容了,这一刻王烈知道自己拣到了一个宝,而如果前往荆湘一带办事的令狐艾和费辰他们,办事顺利的话,自己未来水军的发展绝对会超出敌人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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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样的信心,王烈反而更不着急去健康了,占据了江都和京口这两处贯通南北的要冲,轻易放弃那是傻瓜,而这里宽阔的江面和几十里外的东海诸岛,都是王烈未来发展狂澜水军最好的所在。王烈又怎么会轻易让给别人。
这里不但地理位置优越,更是江左联通北地的要冲,又毗邻出海口,将来一旦真的和江左豪强发生冲突,进可攻、退可守,王烈计算将来不入驻江左,也要死死的把这江左的桥头堡垒控制在自己手中。
而当日他暗中除掉了通敌的江都县令冯玉,对外却说他失踪,后来又设计收拾京口令诸洽,整得褚洽生不如死,也多少打着雀占鸠巢的心思。
而在京口颁布约法三章,结交当地世家,王烈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将来所打算,步步为营,不给暗中窥探的敌人破坏的机会。
面对王烈这种以退为进,不动不走的策略,处在建康的王敦和司马睿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
当日他们选择和王烈结盟,是看中王烈在北地崛起的态势已经不可阻挡,而且当日王烈正与石勒大战,谁胜谁负尚未可知,又不用他们出手襄助,王烈败了他们没有什么损失;王烈胜利,一旦结盟王烈就会送给他们许多好处,这笔买卖怎么看都划算。
但哪想到后来,风云突变,王烈在顺利战胜石勒后,虽然派人送来盟约约定的一些军械,但时候却忽然从长安传来消息,王烈遣使谢鲲,主动要求代替至尊巡查江左,说什么要调停江左的纷争。
为此,王敦数次在府中大骂王烈卑鄙,意图染指江左,这时候王敦和司马邺都明白自己被王烈耍了。
后来至尊司马邺派刘琨为使者,王敦和司马邺也都看出这时一招花枪,将来肯定还是王烈要来江左,一想到这一点,两人就有一种同仇敌忾的心里。
也因此,王敦和司马邺的手下密探都探听到阳翟诸氏威逼陈郡谢氏,却假装不知,就是想出心中一口被戏耍的恶气,当然他们也并没有因为这个就与王烈翻脸的打算。
毕竟王烈的实力在哪里摆着,又与刘琨、祖逖、曹嶷和鲜卑诸部交好,真要打起来,双方最好也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而且,他们一直以为诸洽就是为报复当日陈郡谢氏的拒婚之仇,毕竟当时这件事在江左传的沸沸扬扬,尤其是那谢甄兮去了幽州,传闻已经成为王烈的女人后,世人更笑诸家的无能,甚至说诸裒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所以他们也只是暗中观察一切,没有组织褚洽,却也并没有帮助褚洽。
但不管怎样,王烈代替司马邺巡查江左的事情已经成为一道旨意,不可能再收回。
事实即成,王敦和司马睿就都动了如何拉拢王烈的心思上。
但两个人又互相提防,不肯先出手,以免被对方相处破坏的方法。
没想到,他们这边还没做出什么表示,那边事情却又出现了新的变化。
诸洽一回到京口,就被王烈狠狠的收拾了一顿,被当堂打了三十多棍,差点一命呜呼,然后收进了死牢。
最主要的是经过这件事情,简直让诸洽和整个阳翟诸氏名誉扫地。
这样一来,就让诸洽名义上的后台王敦坐不住了。
可是,在接到王烈派人送来的关于褚洽与人私通,违背王敦意愿,陷害王烈和陈郡谢氏的情报后,王敦彻底改变了看法,这一刻起王敦忽然发现在江左,自己身边似乎隐藏了一个更可可怕的敌人。
这个敌人不但逐步蚕食着他手下的将领和官吏,而且竟然能瞒过他,或者说欺骗他,一次次调动军队。
但是,王敦并没有声张,他也知道在没有确切证据下,贸然动手指挥陷入被动,因为多少敌人都在明处、暗处盯着他呢。
王敦却先叫人把沈充召来,告诉他将中领军兵权收回,然后自己却亲自回府,这件事情已经快要超出他所能掌控的范围,他必须寻找一个同盟来商议了。
而这个同盟正是他的堂兄,丞相府司马,那个在王烈所处的后世被人称之“王与马,共天下”的王导王茂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