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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甄家有nv
曹植与袁尚聊了足足一个多时辰,袁尚才告辞而去,这次拜访,自然算是宾主尽欢了。出了驿馆之后,袁尚一改方才轻松客气的神情,脸è一凝回头对袁熙说道:“二哥,此事干系重大,我等需立即去向父亲禀报。”
袁熙一向没什么主见,听到之后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袁尚也就按例打个招呼,说完之后也不管袁熙,直接跳上战马,向着州牧府疾驰而去。
半个时辰后,州牧府大厅,袁尚束手而立,望着主位上一面凝重的袁绍。良久,袁绍才抬起头来,皱眉问道:“显甫,汝所言此法当真是曹军训练jīng锐士卒的秘密方法?”
袁尚轻轻点头道:“应该错不了,那曹植只是一iǎ童,毫无心计,被孩儿三言两语便将话全部套了出来。而去孩儿觉得,以蹴鞠训练士卒,也有一定道理。”
袁绍沉了一下,点头道:“显甫你说说看。”
袁尚微笑道:“据曹植所言和孩儿的了解,以蹴鞠之法可训练士卒体魄,这是毫无置疑的。一场蹴鞠赛要进行一个时辰,这段时间之内,对阵的双方要出尽全力战胜对手,如此一来肯定要进行跑动。我军对于士卒的体魄训练,也无外乎跑步,因而以蹴鞠之法完全可以代替跑步训练体魄。”
袁绍听到,缓缓点头道:“这也有一定道理,不过如此也无需用蹴鞠之法啊?”
袁尚轻轻摇头道:“非也。孩儿觉得,蹴鞠之法可以jī起士卒的斗心,这于两军对阵甚有裨益。除此之外,还可以训练士卒之间的默契与配合,对士卒组成战阵作战十分有利。而且孩儿觉得,曹植有一言十分正确。”
“哦?”听了袁尚所言,袁绍也觉得颇有益处,于是坐直了身子,轻声问道:“他说了什么?”
袁尚笑道:“曹植云,此法可以让士卒融训练于娱乐,如此可以提高士卒训练的积极如此一来,士卒训练起来就更加有效果了。”
袁绍听到,轻捋颔下短髯,笑道:“这倒是有理。”沉思了一会,便对袁尚说道:“显甫,你且回去将此蹴鞠训练之法写成条子,明日为父再与诸位先生商议一下,若当真可行,汝当记一大功”
袁尚听得大喜,连忙拱手道:“是,父亲”
……
且说回驿馆这边,送走了袁尚之后,郭嘉一把将曹植拉回厅中,大笑道:“四公子方才表现实在jīng彩,依嘉看来,袁尚完全中了四公子之计”
曹植“嘿嘿”地挠了挠头,暗道:“当然了,以蹴鞠训练士卒,可是在宋末十分流行。当时一些有识之士看出了不妥,但大部分人,特别是没带过兵的文官都觉得此法可行。当然其中不乏jiān臣在里面作祟,但毫无疑问的是,以蹴鞠训练士卒的确有很大的欺骗在。如果此法都骗不了袁尚那个傻帽,才古怪呢。”
心中如此想,但曹植也知道此计未必能瞒得过田丰等人,于是不无担心地说道:“先生,此计骗骗袁尚此等毫无经验的世家子弟或许有用,但是袁本初并非愚笨之人,田丰等人更是利害非凡,恐怕……”
未等曹植将话说完,郭嘉就笑嘻嘻地摆手道:“此事四公子不必担心,袁尚已经信了,那么此事就成功了八分。须知道袁尚此等人,世家子弟习气甚重,又生在袁家,袁本初对他期望亦大。此等情况下,袁尚肯定立功心切,四公子现在将天大的功劳送到他面前,他岂肯松口。况且四公子此计亦有道理之处,对付袁尚此等毫无领兵作战经验的人,绰绰有余。只要袁尚信了,逢纪等人为了争功,必须支持他。如此一来,争执就起。到时无论袁本初信不信,但只要袁尚信,他就会千方百计都会争取试验,那么就能削弱袁军部分战斗力了”说完,郭嘉“哈哈哈”畅快地大笑起来。
不得不说,郭嘉的分析合情合理,曹植也比较清楚袁绍的格。相对于曹来说,袁绍耳朵还是比较软,早期谋士们目标一致,皆为袁绍出力,凭借他袁家的底蕴,发展会十分迅速。但是当势力大了之后,谋士们就开始出来争权夺利了,而且那些个谋士个个都舌灿莲uā,明明没有道理都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袁绍耳朵又软,按历史上郭嘉的分析便是好谋无断,无法在众多谋略中选出最好的,那么袁绍就会陷入两难局面,之后便会以个人喜好为首选,那么很可能会坏大事。
而袁绍于三子之中,最喜爱的便是袁尚,如此一来,袁绍肯定会给机会袁尚的,那么他这个欺骗比较强的蹴鞠训练之法,就会被采纳了。此计若然直接告诉袁绍,没什么大用,毕竟他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但通过袁尚这个傻帽,效果就会直接被放大,现在曹植总算明白,为何郭嘉要从袁家诸子为突破口了。谁叫袁绍这个虎父生了三个犬子,这也只能怪他家不幸了。
就在袁绍和郭嘉两边都各有计较的时候,鄄城一座大宅内,一名年约十一、二岁,生得犹如粉雕yù砌般的iǎnv孩,借着窗外淡淡的月手捧一块绢帛用她那彷如天籁的声音念道:“天地无穷极。yīn阳转相因。人居一世间。忽若风吹尘……孔氏删诗书。王业粲已分。骋我径寸翰。流藻垂华芳。”正是曹植在兖州晚宴上所作的《薤lù行》。
这iǎnv孩念完之后,一双妙目流bō闪动,喃喃地念道:“曹植,你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年纪轻轻就能写出如此诗篇……”
话未说完,房却是“砰”一声被撞开,一个年纪相仿,丫鬟打扮的圆脸可爱nv孩急匆匆地冲了进来,jī动道:“iǎ姐iǎ姐,彩衣打探到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啊”
那nv孩听到,当即笑骂道:“彩衣你这么野,iǎ心以后嫁不出去”
那彩衣向着nv孩做了个鬼脸,说道:“彩衣不可能嫁不出去的,iǎ姐嫁出去彩衣就要当陪嫁丫鬟,给未来的老爷做iǎ妾。”nv孩听到,脸è一红,彩衣见到,指着nv孩咯咯笑道:“iǎ姐,你脸红了。”继而自言自语道:“我们iǎ姐乃是iǎ美人一个,再过几年,到了出阁之龄就更加漂亮了,彩衣也很想知道,以iǎ姐的天姿,会嫁给怎么样的一个大英雄”说完,彩衣双目变成了星星状。
nv孩被彩衣连番打趣,脸è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般,娇嗔道:“彩衣,你再说本iǎ姐就将你许配给路边的乞丐了”
彩衣一听,嘻嘻笑道:“既然iǎ姐不让彩衣说,彩衣就不说好了。”
听到这话,nv孩脸è才好一点,继而转移话题道:“对了,彩衣你方才不是说有好消息吗?”
彩衣一听,立即反应过来,jī动道:“iǎ姐不说,彩衣差点忘了彩衣方才在外听到消息,iǎ姐十分欣赏的那个兖州iǎ才子曹植,他来邺城了”
nv孩听到,脸上闪过不可思议之惊讶道:“怎么可能,这消息是假的吧。曹植可是征东将军之子,虽然征东将军与袁大人相善,但是他也不可能来邺城啊”
彩衣轻摇臻首道:“这个彩衣就不知道了,但是听说那个iǎ才子曹植,是作为征东将军的使节来邺城呢。”
nv孩听到,眉头轻颦,喃喃道:“原来如此,但是为何征东将军会派他来呢,难道就不怕袁大人留他当质子?”
就在此时外却是有一把低沉的声音说道:“妹子,什么质子啊?”
听到来人的声音,nv孩立即回身,脸上泛起笑容道:“大哥,没什么。”
从外进来的,乃是一名二十许岁的男子,身穿文士服,脸容清秀。而男子进来之后,一眼便见到方才nv孩放下的《薤lù行》,于是拿起来轻轻念读。片刻之后,男子眼中闪过赞赏之击掌道:“好诗可是孔璋(陈琳)先生新作?”
nv孩缓缓摇首,轻声道:“非也,此乃兖州才子曹植新作。”
男子听到,眼眉一挑,惊讶道:“曹植?可是早前写《心术篇》,征东将军家四子的曹植?”
nv孩轻点臻首道:“正是。”
男子目lù奇失声道:“竟然是他年纪不仅jīng通文章,而且连诗赋也擅长,此子实在厉害,当真要见上一见。”
nv孩听到,连忙问道:“大哥要去兖州?”
男子轻笑道:“何须去兖州,现在这位iǎ才子,已经在邺城了。为兄听闻邺城内不少公子对妹子你欣赏的这位iǎ才子颇不服气,准备设局留难他呢”说完,脸上泛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nv孩没有见到男子的异样,娇“哼”一声道:“就凭那些人的才学,就能难倒天下闻名的iǎ才子,大哥未免太iǎ看他了。”
男子“哈哈”一笑道:“我甄易的妹子也有关心人的时候?实在罕见,传出去只怕整个邺城都不信呢”
nv孩脸è一红,别过脸道:“大哥取笑人家的。”
甄易听到,连连摆手道:“好了,大哥不取笑妹子你。不过大哥倒是准备去见见这位兖州iǎ才子,只不知妹子你有没有兴趣呢。”说完,用似笑非笑的神情盯着nv孩。
nv孩听到,眼睛徒然闪过一丝异彩,但见到甄易的笑容之后,内心没来由的一慌,仿佛心事被看透一般,立即别过脸去,赌气道:“不去。”
甄易轻轻地“哦”了一声,继而摆手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时候不早了,iǎ妹早点歇息吧。”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望着甄易的背影,nv孩嘟着iǎ嘴,轻轻的跺脚骂道:“坏大哥臭大哥……”
一边的彩衣见到,轻声问道:“iǎ姐,我们当真不去吗?”
nv孩闻言之后,眼珠子一转出狡黠的笑容道:“当然不是啦”
彩衣面lù古怪之è道:“那iǎ姐准备……”
nv孩一扬iǎ脑袋,说道:“这个你就不必理会,总之本iǎ姐自有妙计”
曹植来到河北的消息传开得很快,当晚整个邺城内除了甄家之外,不少世家也在讨论曹植。特别是年轻一辈,这段时间因为曹植那《心术篇》的原因,已经被族中长辈不知拿来比较和教训了多少遍。因此整个邺城世家的年轻一辈,都如袁尚刚开始一般,视曹植如眼中钉。这次曹植难得来到邺城,这些自视甚高的世家子弟,如若不留难一下曹植,又怎能抒发连日来憋着的那口气。
因此,曹植来到邺城的第一晚,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难以入睡
……
次日一早,州牧府前就挤满了一排排的马车,这些马车每一辆地华贵无比,看得人眼uā缭经过州牧府前的百姓,见到如此大阵仗,纷纷回避。而很快,那些马车上面就走下来一个个神情严肃的文士,他们只是稍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之后便鱼贯而入,整个州牧府前气氛颇为紧张。
当所有人都入内之后,州牧府的大直接“轰隆”一下合上,而后数十名雄壮的袁军士卒手持兵器,迅速地将整个州牧府严严实实地包围了起来,无人敢近前。
州牧府大厅之内坐满了人,他们俱是邺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文官一列以田丰为首,后面跟着的是许攸、郭图、逢纪、审配、辛评、辛毗、沮授等人;而武官一列,为首的乃是一名神情高踞,面容黝黑的魁梧汉子。而他后面跟着的两名大将同样魁梧,只不过脸上神è并不高踞,正是袁绍手下两名皇牌大将颜良、文丑。在颜文之后,便是著名的河北四庭柱另外两位,河间张郃和清河高览。再后面便是淳于惇、蒋义渠等人了。
看着坐下谋臣如云,武将如雨,袁绍脸上不自觉地泛点笑意。清咳了一下之后,袁绍朗声问道:“今日将诸位招来,乃是商议孟德派来其子曹植作为使节之事,诸位有何想法,尽管畅所yù言。”说完顿了一顿,扭头望向许攸说道:“子远,详细的情况你最为清楚,就由你先为各位解释一下吧。”
许攸轻轻点了点头,在座位上先向袁绍拱了拱手,然后再向众人拱手一礼,之后便直接说道:“此次攸出使兖州,发现与早前公则所料的情况有所出入。曹孟德并非如公则早前所想一般,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相反他还带着攸观看了军营、粮仓等处。其麾下士卒在寒冬之下还坚持训练,粮仓的米粮储备充足,就连城外的流民也每日有口粮资助,断不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许攸此言一出,大厅之内一下子炸开了锅,文臣武将都七嘴八舌地jiā谈起来。而其中,文臣关注的是曹的粮食问题,武将听到曹军竟然在冬天也练兵,也大感意外。要知道这时代,冬天练兵并非容易的事。要训练士卒,首先就要消耗大量粮食,除此之外士卒在冬天训练很容易受伤或受寒,如此一来,又要消耗大量材。在冬天中练兵,就算是家大业大的袁绍,也只能保持半个月到一个月罢了。
主位之上,袁绍早知此事,因而等众人议论了约盏茶功夫之后,才虚摆了手,凝声说道:“诸位且稍安勿躁,待子远将情况说完再商议不迟。”
袁绍开腔,众人便都停下了嘴,那边袁绍朝许攸点了点头,许攸才继续说道:“曹孟德兵jīng粮足,按攸估计来年其与吕布一战,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说到这里,首席谋臣田丰忽然开口道:“既然子远说曹孟德实力如此雄厚,他派使节来河北有何目的?”
许攸眉头轻轻一皱,暗怪田丰打断自己,不给面子。不过田丰确实老辣,一问就切中要害,众人都lù出同样疑的神盯着许攸。在袁绍再次示意下,许攸才缓缓说道:“据攸所知,曹孟德派使节来河北,目的乃是向主公借五千骑兵,来年以敌吕布”
“哗啦”许攸此言一出,整个州牧府的大厅再次炸开了锅,众人神情比方才更加jī动,都在大声地议论起来,看得袁绍眉头连皱。
好不容易待众人稍停了一下,袁绍赶紧清喝道:“诸位既然心中有所得,不若将心中所想说出来,一并讨论。”众人听到,齐齐住口,继而向袁绍点了点头。
袁绍淡淡一笑,目光首先落到审配的身上,和声问道:“正南以为如何?”
审配为人,倒是与田丰有几分相像,颇为正直。只不过审配与田丰皆直,但与田丰不同的是他不会像田老头那般,当面顶撞袁绍。听到袁绍第一个问题,审配无视郭图和逢纪投过来嫉妒的目光,恭敬地向袁绍行了一礼,而后才说道:“主公,配以为既然曹孟德如子远所言那般兵jīng粮足,又何须借骑兵。因此配以为,曹孟德的使节此行,必定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