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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慢慢折磨,以他们的恨意,怨气,加强效果,伴随着哀嚎,这是新近抓来,还有点力气的。已经僵硬的,只有不时抽搐,哼哼的,这是已经折磨很久,快要油尽灯枯的。
但不管这些个被刺全身,以邪咒生炼的正统修士行为怎样,无不使得这里阴森恐怖,仿若血池地狱,苦海深渊,论恐怖血腥,歹毒恶劣,不外如是。
只看这些正统修士或一人,或三四人被血炼之法定在血池四维,并没有特别的安排,从这点看出,这血池主持之人,并没有将这些活捉而来的修士看得太重,而是随意的,没有筹划的,在血池四周禁锢起来,以歹毒手法,慢慢血炼,以助邪法。
至于他们的感受,自然是毫不在意,那怕再恶毒的诅咒,只怕听在血教之人的耳中,越发肆意狂妄。
要知道上次靳秋看到这样的血池,是绝对没有这样的情况的,而以靳秋自身的感觉判断,那黑炎要比现在这位罗识的实力还要高出不少,以血河魔教的情况,其地位肯定也要更高,但反而是罗识主持的血池有如此多的‘生炼材料’。
让靳秋见识到了什么叫明目张胆,肆意妄为。这血河魔教还只是在暗中行事,偷偷摸摸,掩人耳目,私下渗透的时候,这危害已然不低,随着规模越来越大,中州修真界也被不时失踪的修士,搞得人心惶惶,担心不已。
可是现在这些人主动出击,还抓住了郢空小队这样送上门来的机会,这风险自是大了不少,但这收获,完全可以用天壤之别来对比。
而突然看到如此多的郢空山出来的同道,被祸害折磨成这种样子,简直比死还要难受,心中一阵恶寒。
即便是靳秋见过不少风浪,一时也是失神,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恢复正常,压下了心头的暴戾。
那手下三名队员可就没有这样快回转,她们何时见过这种凄厉悲惨的景象。只在山门各自修炼,守正、持心、定神,也无外物干扰,自然一心一意,无有窒碍。
如今出得山门,就见到红尘血劫,哪里能做到片刻适应,特别是对她们的冲击尤大,枕寒、枫行两人还好强些,毕竟身为男子,心粗意决,冲击虽大,但也难以在他们两人心中留下太多痕迹,只是当时震撼难言。
但丽雪颜身为女儿身,心思细腻,偏又良善仁德,纯真不失,再加上方才靳秋所作所为都对她造成不小的冲击和影响,一直没有平复,心中纠结,跟以往的所持观念即便不是背道而驰,也是差别过大,难以平和。
原本就心绪激荡,再被此刻这副画面刺激,脸色潮红,呼吸急促,甚至都有些站立不稳当,靳秋马上察觉,只是一想,就明白其中因由。却是没有经历太多险恶,就突然置身于这最酷烈的场景,当然会出问题。
靳秋手一伸,就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丽雪颜,知道她这是神魂思虑对冲,拿捏分寸,一指点出,正中定神穴之上,渡以精纯真元,以稳住其心绪。而后再一掌贴到她后背心俞穴上,缓缓渡过精纯真元,调理其紊乱的气血运行。
好在靳秋处理及时,再加上实力境界强过丽雪颜甚多,只是一会的功夫,她就呼吸平缓,脸色也恢复过来,身体也站直起来,靳秋关切的看着她,确定已然稳定,这才放开双手,和声问道:“师姐好了些吗?”
丽雪颜脸上还泛着微红,细语道:“多谢师弟了,方才只是突然心神失守,现在心定,已无大碍。”
靳秋闻言点头道:“这就好,别说师姐了,就是我见贯了生死,看到这众同道沦落到这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也是十分愤怒,这血河魔教当真是恶贯满盈,歹毒狠辣,无所不用其极。”
听到靳秋也有同感,丽雪颜才真正恢复,再次看到眼前的惨状,只觉得内心抑郁悲伤,脸色也由微红转白,眼睛也微微发红,颤声说道:“先前师弟所作所为,说实话,我内心中还有几分反感,认为师弟太过决绝,只你自有一套坚持,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但现在看到同道众修士们的居然被折磨成这样,才明白这血河魔教当真是我中州之大敌,虽然之前也听到过他们都是要生生炼化,增进功力,但毕竟未曾亲见,不太明了其中的残酷。”
“若只是敌对,只是立场不同,也并无多言,都有各自的正义和坚持,但如此邪恶,践踏生灵,亵渎生命之人,百死也无法恕其罪。”
枕寒、枫行两人也从震撼中醒转过来,只是看到丽雪颜似乎有伤神之危,便安静下来,知道帮不上忙,就只是静待,等靳秋处理好,不打扰就是最佳方略。
等两人正常交谈,他们才又活跃起来,枫行首先说道:“师姐说的太好了,像血河魔教的这些贼子余孽,就应该斩尽杀绝,只可惜我现在实力不济,不能出多少力,不然定当冲杀在前,虽死不悔。”
枕寒也失去了往日的沉稳,激动的说道:“正是这样,这血河魔教实在歹毒,如此残害我等修士,以后遇到,必要除恶务尽,就算我们二人现在对付不了那血火境的正牌弟子,也要将那些认贼作父,没有廉耻的叛徒爪牙一一诛杀。”
总之,这一幕刺激的几人义愤填膺,恨不得马上找到血河魔教肆虐之人,大战一场,屠灭对方,以泻心中怒火。
靳秋这次倒没有打击她们,之前几次,是因为她们三人还没有认清那血河魔教的真实面目,只是单纯的想像,并不成熟,这样臆想,很容易吃亏,靳烽当然要泼些冷水,让她清醒一下,认清现状。
只有知己知彼,再加上见识经验,才能在以后的突发事件中好好应对,不至于吃大亏,但这次,几人很明显的认识到对方的凶残,这不光是在斗法中,连自己人都拿来当炮灰,这毕竟可以算做生死之下,斗法中的各施手段,虽然狠辣反感,但还在理解之内,毕竟对方凶名赫赫,没有一点出格,哪来凶名。
况且那两个炮灰,还是投靠过去,充当爪牙的判断,自然是死有余辜,不会得到同情。
但这眼前的一切,无不表明,这些个血河魔教的余孽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居然将他们这样的正统修士剥皮抽血,以邪恶之法折磨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地步。
这和明王教的作为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毕竟明王教只是蛊惑人心,引诱世人,赚取香火,壮大念力,纵然导致人间不靖,有动摇各派人间根基的危险。
但完全比不上此时此刻血河魔教的凶残,直接将目标对准他们这些修士,而且不光是思想精神,还有其他一切。
以此对比,那明王教简直不足为怪,只是芥藓之疾,这血河魔教才是生死大敌,所有正统修士,无分门派世家散修,皆要携手对攻。
若是落败,简直不堪设想,便是求死都是艰难。
就在这时,也许是靳秋等人动静太大,离的最近一处,便是三个被血针钉满全身的修士中,中间的那个,浑身鲜血淋漓,更有无数道血口崩裂,被刻咒导引到血河之中,虽然看起来十分凄惨,甚至看不出形容,只还有个人形,否则真的无法区分。
他边上两人正是哀嚎,即便靳秋几人来到,也没有丝毫反应,只是神志不清的嘶嚎。三人一起,说明正是最近才被抓到这里生炼的。
而中间这人也应该是最强的,至少还残留着神志,知道嚎叫无用,徒乱心神,只是死寂的沉默着。
而靳秋等人的到来,让他看到了一丝曙光。那双眼早已经瞎了,只有空洞的两眶,仿佛两个小坑一般,遗留在看不清五官面目的血脸上。
他用出最大的力气喊叫着,但发出来的声音钝锉磨树,晦涩难闻,若不是在场几人都是耳聪目明的修士,再加上这血池据点也死寂异常,还真难以听到。
“可是郢空同道?”
靳秋几人同时一惊,还以为这些人神志全失,被折磨成傀儡木偶,已然没有自我,没想到还有一人清醒着。
都看向发声所在,就看到了那有所不同的修士。纵然再无一丝人样,惨不忍睹,但毕竟是有不同的动作,那怕做的再艰辛,也表达出某种信号。
靳秋踏步过去,高声说道:“这位道友,我等正是从郢空山而来,方才已经击杀了此地血河魔教之人,正要捣毁此地据点血池。”
而后迟疑道:“只是道友此时模样,怕是我等也无回天之力。”
靳秋能感受到他不光修道根基已失,就是生命气息也十分微弱,就像是漆黑之夜一点烛光,回天乏术。至于其他人,就更微弱了,几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不过这人听了倒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嘶哑道:“还请道友慈悲,杀我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