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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是个广阔的空间。
这么说吧!盘古开天辟地,化为亿万星辰。而十二祖巫之一的后土娘娘只化了六道轮回,以及无边地狱。现在,你可以想象地狱的广大了。
至少一两颗星辰是比不了。
要在这么大的地方找人,宁采臣当然需要帮手,他可不像那些强大的神一样,脑波一扫,便立即找到人了。
而且他现在还有一件事要做。这件事,他只能一个人去做。刘唐与阮小五不行,虽然他们没有战斗,但是今天绝对够他们〖兴〗奋了。
阴曹地府,可以来往汴京与杭州的秘密,以及真的有龙,至少地上那一只只的鱼虾蟹,他们是看到了,绝对是可以变成人的。
单单是这些,便足以让他们〖兴〗奋的了,还做什么事。
天下的鬼城不只一座,后土娘娘移下来的福地也不只一个。
鬼蜮,这是一座新的鬼城。“这位小哥,在下想拜访本城鬼王。”
“去去去,哪儿来的游魂野鬼,鬼王也是你想见就见的?”鬼众根本不让宁采臣进去。
“妙善,我们进去。”宁采臣没有理睬这些难缠的小鬼,直往城主府而去。
“大胆!”宁采臣不给他们面子行为激怒了他们,举矛便刺。
妙善直接伸出小手,就是一团业火。
瞬间便把恶鬼烧成了灰烬。
“业火?”其他鬼惊慌失措,哪儿还敢再拦。
纷纷猜测这一男一女是什么人?
进了城主府,看到的是一桌桌的麻将,人骨麻将。
这种麻将有别于人间的麻将,玩的是命。
这里的麻将牌早已炼成了罗刹鬼,一开始是说偷牌的会死在罗刹鬼下,但是别忘了,玩牌的本身就不是人,是恶鬼。
“哈哈!你又偷牌,挖心挖心!”
最热闹的一桌地上已经堆满了一地地心。而被要求挖心的汉子,一脸修白。
宁采臣直接走了过去。“敢问可是城主大人?”
叫的最凶的毛脸汉子问道:“你是什么人?”
“没什么,我只是听说前不久有个叫茅士学的士子在你这儿典当了他娘子的心。”
“哦,你是说那个小白脸。本王还是第一次见来赌坊不赌钱,只典当的。怎么?你是他的什么人,来付典当物的吗?”他看向宁采臣身边的妙善。
“不,我是来告诉你一声,那个士子已经死了。所以这典当就此罢手,你看如何?”
鬼王看着宁采臣,猛然大笑起来:“你傻了不成,这典当的规矩是人死债不消,他既然典当了,我管他死不死。他娘子的心也就归我了。你不说我倒忘了,我是好久没吃美人的心了。”
宁采臣皱眉说:“可是他的要求是迎娶聂府尹的女儿,这点儿你没有做到吧!”
他的脸阴沉下来:“小子,你是来捣乱的吗?”
“不敢。对了,你这赌的是人心吧?”
“那是当然。”他骄傲道“我这儿童叟无欺,什么都赌,不过赌的最好的还是这人心。你看我不杀不抢,便有吃不完的人心。怎么样?来一把?”
宁采臣看了看这一桌的罗刹骨,叹气说:“我怕是有命坐下,没命起来。你光赌别人的心,你的心呢?”
“小子,找事!”
浩然之气,人道光明焰。
倾刻间整间大历只剩下他们,那个赌输的人类,以及那个鬼王。
“我的建议怎么样?放过那个女子。”
“你找死!”身为鬼王,他一直是开赌坊,收人心。可是今儿竟然有人来他这儿闹事。
“一只小小的僵尸也这么嚣张,魔剑,出。”直接毁了他的心脏。
“大侠,上仙,救救我!”那人一见,立即跪求宁采臣。
“唉!下次不要赌了。”
“是是,谢大仙救命之恩,俺一定不再赌了。”
宁采臣没有多说什么,能不能改全在自己。赌昏了头,和鬼赌,真是自己找死。
妙善说:“爸爸,这儿真是个修炼的好地方。”
看来,她也看出来了,是直觉,还是恢复了记忆。
地方是好地方,宁采臣却用不了。这可是地府中出了名的赌城,接手这么个地方,只有麻烦。
“可惜我们不能要。”
“为什么?”
“这一城全是赌鬼,要他们有什么用?”
当然,这只是表面理由,实际上还是人手问题。
城隍庙有蜘蛛精看着,法王城有自己。再多一个城,派谁?
还是一座赌城,这儿认的只有赌术。
“哦!”妙善点点头,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
“不是说不能要吗?不要了,还呆在这干吗?”
果然是大小姐,不,公主。
宁采臣摇摇头:“这别的不要,这金银还是要的。”
都来了赌城了,自然是不能放过这些金银的,反正这些金银鬼物们也用不了。
妙善想了想,说:“噢,我明白了。爸爸就是为了这些金银来的。我听粉衣姐姐说,咱家没钱了。”
真……真是无话可说。“好了,赶快收过来吧!”
“难道不是吗?”她歪着小脑袋问道。
“是是,你说的都对。赶快来帮忙,早点完事早走。”
他们收刮的行为,自然有鬼看到。可是他们太强了,没人敢惹。不要命了,才会去沾业火。
直到宁采臣与妙善离开,他们才敢进来。
“我说我是要钱不要命鬼,看来他们才是。”一个头鬼说。
“没错,没错!这抢钱都抢到我们阴曹地府来了!”众鬼纷纷点头。
这他们看来这才是要钱不要命的。不然,又怎么会来这地府里面抢钱。
这时一个鬼说:“好了,现在本城没有城主了,本法王继任这一方城主,谁支持,谁反动?”
如果宁采臣多留一会儿,也就会撞上他的老熟人,阴阳法王了。
处理完了这些事,这天牢,宁采臣还得回去。
“周邦彦,你,你这是怎么了?”
天牢墙角,一个打得猪头一样的人正缩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不是知道天牢没什么人来,而那个猪头又极像是周邦彦,说不定他还真以为自己进错了牢门。
周邦彦抬起猪头一样的肿脸,肿瘤一样的眼皮努力抬了抬,看到宁采臣,他哭了,哭得那个叫伤心:“状元郎,你总算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就死了。”
哭天抹泪的,那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啊!
“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看他这么惨。作为一界同年,又是牢友。宁采臣自然要灭心一下。
心中也免不了不安。心说:不会吧!不要告诉我这天牢不是我想的那样。这不是大宋吗?难道说真有这么一个“二”要撒尿尿灭了周邦彦这死灰吗?
“宁采臣,你是不知道,我睡的好好的。”
是让人打昏了好不好。
宁采臣没有告诉他,他其实不是睡,是妙善打昏的他。不过他既然认为是睡着了,宁采臣自然也不会做这个恶人了。
“阎王轿就来了。她们是一点儿道理也不讲,我只是说不知道你去哪了,她们是上来就打啊!”
同情。
“她们不仅打,还用簪子扎,哪儿都扎。什么地方都下得下去手啊!”
看着他浑身上下的扎痕。宁采臣深表同情。
“她们扎完走了,又来了。这次带来的群野蜂,看看我的脸,这是她们把我的脸按进装山蜂的布袋子里,野山蜂蛰的。”
嘶-
太值得同情了。
宁采臣拍了拍他,还能说什么吗?
“咝-你别拍,你一拍,我就疼。”周邦彦疼得直抽抽。
“对不起,对不起。这样好了,我这有被子,你先睡。”宁采臣拉开了被子,一看,怎么有血?
他皱了皱眉。不会吧!她的。
周邦彦见宁采臣皱眉,不好意思道:“这是我的血。呵呵,你不在的时候,我在里面睡了会儿。”
当天,宋徽宗便又来到李师师的家中。对他来说,两个士子罢了,哪儿及得上美人在卧。
宋徽宗来到李师师的家中,李师师却外出未归,一直等到初更,才见李师师回来。却是玉容寂寞,珠泪盈盈。宋徽宗惊问她如何这个样子,李师师直言是去探监去了。
宋徽宗没有追问,而是继续他在文学上的探索,好奇地问:“这次又谱了什么词么?”
李师师说他谱了《兰陵王》词一阕,言罢引吭而歌:“柳荫直,烟里丝丝弄碧,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登临望故国,谁谶京华倦客,长亭路,年去岁来,应折桑条过千尺,闲寻旧踪迹,又酒趁哀弦,灯映离席。”
李师师一边唱,一边用红巾擦泪,特别是唱到:“酒趁哀弦,灯映离席”时,几乎是歌不成声,宋徽宗听了,也觉凄然。
赵佶叹气道:“你很早便认识他们了。”
“是的。”李师师没有隐瞒“当年奴在杭州城外huā船上时,便先后认识了他们。两个英才俊杰却因为奴而深陷牢狱。”
“美人儿无须挂怀,朕只是杀杀他们的傲气。还是要大用的。”
“多谢陛下。”李师师立即跪趴在地上磕头。
“美人儿快起,地上凉,冻坏了身子,朕会心疼的。”赵佶赶紧扶她起来,唯恐多趴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