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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您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眠风的头都大了。
他被沈夫人吵得脑壳疼,也不敢顶嘴太多句,怕再次将沈夫人激怒,那到时候,可是连沈淮都训斥不住了……
“你就是这个意思!”
“你和你大哥是一路子货色!”
“为了一个女人,不惜和家里都闹翻!”
“我没有……”
沈眠风见沈夫人已经被气得神智都不清了,只好垂头丧气的去向沈淮求助,让他多少说两句话,好让沈夫人别再这么针锋相对。
……
“夫人,我知道您心里有怨气,有什么火,请您都一概的冲着我来吧。”
苏时月从沈眠风身后缓缓站起。红肿的双眼,沙哑的嗓音,让她看上去并不比沈夫人好到哪里去。
甚至要比沈夫人还更加的狼狈。
因为她身上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被撕破了很多地方不说,还有大片大片的,在废墟中时蹭上的泥灰。
“是,是我害了他。”
“如果可以让我选,我一定会选择让他活下去,而不是让他留下我一个人,独自承受着愧疚和懊悔,在这个世间苟活。”
“我们今天才刚刚领过证。”
“你说什么?领证!”沈夫人尖叫一声,声音都变了。
她惨白着脸冲上去,就要抬手撕扯苏时月的脸。
“你凭什么和他领证!经过我的允许了吗!”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贱人!”
“我要撕烂你的嘴!看你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妈!”
沈眠风眼疾手快的冲了上去,拦下已经陷入了癫狂的沈夫人,死死地抱着她的腰,拽着她的手臂,不让她靠近苏时月。
“小月,你快别说了。”
沈眠风一边拦住沈夫人,一边回过头,用恳求的目光看着苏时月。
“你再往下说,只会更加的刺激我妈,对这件事一点帮助都没有!”
“我妈她有抑郁症,犯起病时就很容易做出冲动的事!”
“你也能看出来……她对你的看法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变的……不管你现在是想澄清还是想背锅,这会儿,咱都先不说了好吗?”
“为了你,为了我妈,也为了大哥……”
苏时月用木木的目光看着沈眠风,看着他的脸,在冷色调的灯光下显得愈发苍白和焦躁,动了动唇,终究是把所有想说的话,都囫囵的咽了下去。
点了点头,苏时月深吸了一口气,别开视线看向窗外,忍住眼眶内不断涌上来的眼泪。
歇斯底里的沈夫人,在沈眠风的劝阻之下,好不容易才恢复平静。
一直站在一旁,什么都没有说过的沈淮,在自己秘书带着院长赶过来之后,面色阴翳的对秘书说了句,“带着夫人下去休息。”
“是,书记。”
……
沈遇安的手术持续了整整八个小时,等他被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苏时月已经在外面的长凳上等的浑身都是去了知觉。
她平躺在长凳上,双手交叠着搭在腹部,正闭着眼睛在混沌中徘徊。
手术室门上红色的指示暗下去的时候,她就隐隐有了知觉,眼皮微微的动了动。
等听到那声她仿佛已经等了一个世纪的开门声,从手术室的大门处传过来的时候,她忽然的就醒了,睁开眼睛,从长凳上跳了起来。
“遇安!”
苏时月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朝着担架的方向扑了过去。
但很快,她就被医生护士们拦在了离担架半米开外的地方,只能呆呆地看着担架上沈遇安苍白又悄无声息的脸,泪流满面。
苏时月想哭又不敢哭出声,怕打扰了沈遇安的清净。
她为了让自己的情绪不至于太过失控,只能死死地压抑住喉咙内的呜咽,寂静的走廊内,那低低的抽泣声,显得尤为狼狈和无助。
苏时月疾步跟着担架向UIC走,一边走,目光一边来来回回的在沈遇安身上和医生身上切换。
好不容易进了UIC,苏时月被挡在了病房外面,医生对着她做了一个“止步”的动作,提醒她到此为止,不能再向内踏进半步。
UIC的大门封闭之前,苏时月终于忍不住,红着眼睛,一把拉住了正要关门的医生的袖子。
“医生……请问他怎么样了?都伤到哪里了?伤的要不要紧?”
“求您了医生……求您告诉我吧……”
医生看到苏时月抹泪的样子,叹了口气,手上的动作停顿了片刻,回了句说。
“病人背部大面积受损,基本上都是烧伤和挫伤。肋部两处骨折。后脑勺被重物砸到,轻微脑震荡,颅内有瘀血。”
……
医生再往下说了些什么,苏时月一概听不到了。
她抬起头,将泪水强行忍了回去,用力吸了吸鼻子。
……
UIC的大门彻底关上,闻讯赶来的沈淮和沈眠风慢了一步,没来得及看上沈遇安一眼,也同样的被阻隔在了冰冷的门外。
“小月……”tqR1
沈眠风看着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的苏时月,看着她整张脸都埋在双膝之间,肩膀不停的抖动着。
他终究是长叹了一声,站在她身后,默默地看着她哭的肝肠寸断。
“她是叫苏时月,没错吧。”
沈淮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站在了沈眠风的身后。
他的气质和沈遇安极为肖似,都是一副冷漠寡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这会儿,他却皱着眉头,问起沈眠风关于苏时月的事情。
“……是,是啊。”
沈眠风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
“她今年多大了,家是哪里的,家里都有什么人?”
“啊?”
沈眠风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了眼一脸冷凝的沈淮。
随后他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神色慌张的说,“爸……你问这些做什么啊,你该不会是想对小月动手吧……我不是都说了吗,这件事和她没关系的!”
“告诉我答案。”
“……”
沈眠风见沈淮的脸色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从小就特别怕父亲,这会儿,在父亲的威压之下,他眸子胡乱的飘了一周,吞吞吐吐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