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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盯着秦扬手中的照片，干净雪白的小脸没有一丝波动，美眸依旧淡漠如水。
“你见过吗？”秦扬问道。
少女转过身子，淡淡道：“这里你不应该来，快回去吧。”说罢，她纤足一点，掠向远处，轻盈如仙。
秦扬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好不容易在这空寂的地府中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能错过询问的机会。
看的出少女对这个地方很熟悉，虚空之中不但有放有棺木的陨石不断漂浮来去，还有一道道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线掠过。
这些金色光线仿佛带有致命的杀伤力，能将一些漂浮的废墟割成两半。
而少女似乎知道它们的运动规律，纤足踩着诡异的节点，很轻易便避开了突然出现的那些致命光线。
秦扬模仿着她的脚步节奏，紧跟在对方身后。
很快，少女来到一处山洞前。
山洞周围布着一层莹白色的结界，仿佛与地府分离开来，温馨雅静的气氛与地府的阴森氛围格格不入。
“你跟来做什么？”
少女回头望着秦扬，平淡的神情并没有任何不满与杀意，只是带着些许不解。
秦扬感觉这女孩就像是一个死气沉沉的木偶，毫无正气，甚至她的七情六欲也封闭了似的，始终保持着那丝平淡与漠然。
面对女孩的问话，秦扬语气恭敬道：“敢问姑娘可是这地府的守护者。”
少女轻轻摇头：“我不是。”
“那你是何人，为何来这地府，难道这个山洞不是你的府邸？”秦扬皱眉。
少女看了他一眼，也没回应，转身进入山洞。
洞内很宽敞，四周放置着十来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映入眼帘的是一潭圆型清池，水光粼粼，映照在洞壁上。
水池中间的石坛上，零碎的放着几个酒坛，空空如也，浓郁酒香飘散。
在洞内一角，是一个半敞式的小屋，里面有一座梳妆台，一座碧绿石床，一把古琴，除此之外并无他物。
看样子，应该是女子居住的地方。
少女走进屋子，十根如葱手指宛若跳舞，做了一道繁杂的法印，只见她的双手之中似有金色圆轮旋转。
“咔嚓！”
面前墙壁裂开一道缝隙，出现了一个小木盒。
少女上前轻轻打开木盒，里面是一道玉符，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轻轻漂浮。看到这玉符，少女松了口气，喃喃道：“命符尚在，看来姐姐并没有事。”
她又将盒子盖上，施展法印，将断裂的墙壁重新合起来。
秦扬一直默默看着这一幕，见少女要离开，他连忙说道：“姑娘，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地府究竟是谁在负责。”
少女脚步一顿，一双翦水明眸盯着他，好似要看透他一般。
许久，少女朱唇轻启：“你知道这座山洞的主人是谁吗？”
秦扬一怔，摇了摇头。
“慕容兮瑶。”少女缓缓吐出四个字，声音清美而落寞，彷佛最单薄的雪落在最清寂的季节里。
慕容兮瑶！
秦扬顿时呆住了。
这个回答着实出乎他的预料，他仔细一想，才隐隐极其慕容兮瑶对他说过曾居住在地府中，可是他没放在心上。
早知道就询问一下慕容兮瑶，也不用费这么大劲跑来地府。
“你的意思是，这地府也是慕容兮瑶掌管的？”秦扬眼眸一亮，忽然问道。
少女微微摇着螓首：“不是，我姐姐只是被困在这里，她并非是地府的掌管者。”
被困在这里？
秦扬皱了皱眉，有些不明白对方话里包含的信息，打量着少女，笑道：“我没想到兮瑶还有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茉璃。”
少女清冷回答。
她犹豫片刻，莲步轻迈，走到秦扬面前，那一双幽深冷漠的眸子浮现出一丝波光，轻声开口：“我知道你是谁？”
秦扬挑眉，不解的看着对方。
就在这时，少女忽然抬起清瘦雪白的玉手，朝着秦扬胸口拍去。
对方的动作很慢，却蕴含着无上恐怖杀意，锁住了秦扬所有的气机，让对方无处可逃。仿佛这一掌落下，秦扬便会魂飞魄散。
“证道！”
秦扬瞳孔缩如针芒，连忙双指并起，迎击而上。
轰——
两道灵力轰然碰撞在一起，在虚空中发出一股无形的巨响，使得两人同时倒飞出去，落下时已隔数丈之远。
“证道？神灭决！”
茉璃歪了歪脑海，那古井不波的玉颜上罕见的浮现出一抹笑意，说道，“我现在相信你是他转世，但……还是让人很讨厌。”
“你这丫头有病吧，我又没招你惹你。”秦扬满脸不爽。
“我负了我姐姐。”茉璃淡淡道。
“我？”秦扬指着自己，苦笑道，“就算她真的是我上一世的老婆，那也是上一辈子的事情，跟我有个毛线关系。”
“世间皆有因果循环，你种下的因，自然要你自己承担结果。”茉璃清冷说道。
秦扬翻了翻白眼：“你也别跟我扯这些乱七八糟的玄学，你姐在哪儿，我找她问行了吧。”
茉璃沉默些许，望着这寂冷的山洞，说道：“你知道姐姐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吗？暗无天日，年复一年。”
“不用猜，肯定是为了我，不对，是上一世的我。”
秦扬说道。
茉璃轻叹了口气，美眸飘忽：“其实这个地方她可以随意出去，但是在你出现之前，她未踏出一步。因为她在惩罚自己，无法走出她为自己铸造的牢笼。
她始终认为，当初如果没有与你在一起，羽化仙就不会因爱生恨，变成修罗女妖。而你也不会因为愧疚，自刎于她面前。
所以在姐姐看来，这一切的恶果都是源于她，所以她才将自己关在地府中，不敢面对。”
听着少女的陈述，秦扬沉默不言。
对于慕容兮瑶这个女人，他其实很陌生，但对方每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便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那极致的悲伤。
只是上一世终究是上一世，他只是秦扬。
他喜欢的是孟雨彤，不是羽化仙。他喜欢的是宁菲儿，不是彼岸花。他喜欢的是穆思雪，不是凤凰仙。
他只想顾好眼前的事情，仅此而已。
“嗯？今天来稀客了。”
在秦扬暗自感慨之时，天空忽然飘下一道女子声音，带着些许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