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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角勾起,便是让个丫鬟给自己梳了个发髻,点缀上一些珍珠装饰,显得她清丽脱俗,最后她也把赤金簪子插上,再在铜镜里看了看,这才满意的出门。
金銮殿中,宴会早已开始,她来得算晚,她一眼就瞥见那坐在女帝右下首的北玄音。
他今日依旧是那一副装扮,身穿白衣,面容让人一见就是魂魄有些迷离的。
两人的目光对视了一下,然后又移开了目光。
楚芷玥今日难得梳起了发髻,坐在北玄音下端的封轻扬眼眸也往她那儿看了一下,他眼神没有任何的波动,就垂下眸子。
今日不同的是,四个王爷都在宴会上,自从上一次进京,四个王爷还没有离开,四个王爷的下边,就是西凉太子和琼月公主,两兄妹都是西凉皇后所出,样貌有几分相像,但西凉太子长得俊美,一双凤眼极为妖媚,他嘴角含笑,已经是让一众参加宴会的公主为他神魂颠倒。
听说,西凉太子此次前来,还是想要跟北凌联姻的呢。
楚芷玥入席之后,就发现坐在自己旁边的是前日哮喘发作的乔雨彤。
“郡主。”乔雨彤看见楚芷玥,有几分高兴。
“乔小姐。”楚芷玥也微微一笑,“你的哮喘好了点没?”
“好多了,只是那天我不注意才复发了。郡主,那天你替我去找荷包,差点害得你出事了,我真是过意不去。”乔雨彤说道,满脸歉意。
楚芷玥瞥了一眼她腰间的荷包,就说:“小事,反正受伤的也不是我。”
乔雨彤也听说了封轻扬那一件事,听说封轻扬还有意想要向楚芷玥提亲呢。
她脸颊红红的,问:“你和三皇子的事情我听说了一点,三皇子似乎对你……郡主,你喜欢三皇子吗?”
楚芷玥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要不是她早有准备,还差点就被封轻扬给坑了。
她正想要说话,那边的西凉太子就突然冒出了一句:“本宫早就听闻珺瑶郡主喜欢编辫子,所以来北凌的时候特意绕路去了璃族买了一条发带,可是今日却见到珺瑶郡主梳起了发髻……”
楚芷玥看了过去,见西凉太子正含笑的看着自己。
“今日是西凉太子的宴会,所以珺瑶也隆重一点,以显对西凉太子的尊敬。”楚芷玥说道。
西凉太子那丹凤眼满是笑意,似乎是很满意,“那这样说来,本宫在珺瑶郡主心目中是不一般的了?”
“是啊,珺瑶只会在熟人面前随意一点。”楚芷玥说道。
北玄音听了这话,嘴角也不自觉的勾起。
西凉太子倒是听出这句话的含义,就因为他是外人,所以就要隆重一点。
“那本宫也希望跟珺瑶郡主熟悉起来,这发带是本宫好不容易才买到的,就送给珺瑶郡主了,珺瑶郡主可一定要赏脸收下。”西凉太子挥挥手,他身后的随从就手拿着一个小锦盒出来。
楚芷玥蹙眉,怎么以前北亦辰送过她发带,现在西凉太子又送她发带?这发带究竟是有什么好送的。
也是同时,北玄音和封轻扬的目光都是冰冷了下来。
四个王爷虽是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也是默不作声,他们想要这一场联姻能够顺利。
她旁边的乔雨彤立马掐了楚芷玥的手臂,低声说道:“郡主,快拒绝啊!”
楚芷玥一怔,不明白乔雨彤为何那么大反应。
乔雨彤见楚芷玥不明白,就急忙说:“你收了那发带,就代表你答应跟西凉太子定亲了!”
楚芷玥正在喝着茶,还差点呛了一口。
她根本是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可是乔雨彤那么紧张,一定是她的道理,她转头看向北玄音,北玄音的面色冰冷得可怕,眼里抹上几分杀意,要是不仔细看,楚芷玥也难以发现。
她迟迟不作声,琼月公主就已经耐不住了,说:“郡主,这发带世上也只有这么一条,是独一无二的,你就收下吧,太子哥哥是一片真心的。”
楚芷玥听见真心这两个字,就猛的想起北亦辰送给自己发带,北玄音还设了一个局让自己用发带交换断续膏。
她忍不住一笑,她已经大概猜到这发带是什么含义了,这太为难北玄音那时候居然已经在吃醋了。
众人都看着她,知道璃族发带代表什么意思的人,全都是在等着她的回答。
谁知道,楚芷玥就看着西凉太子,说:“你送我璃族的发带,是不是想要向我提亲?这不如就直说了,这样我更好明白啊。”
众人一愣,楚芷玥倒是把话挑明了,这不是让两个人都没有台阶下吗?
西凉太子忍不住一笑,看着楚芷玥的目光也多几分莫名的情愫。
“是啊,本宫还未有正妃,想要娶珺瑶郡主为本宫的正妃呢。”西凉太子把话说个明白,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楚芷玥在这宴会上,看她还怎么推脱!
北玄音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烈酒,他的另一只手的手指已经泛白。
封轻扬则说:“西凉太子,这事言之尚早了吧?”
“不早不早,今日把婚事定下,本宫明日就传信回去给父皇告知此事。”西凉太子满脸笑意,“这也刚刚好。”
楚芷玥灿烂一笑,显得有点兴奋,“西凉太子长得这么好看,你既然想要选成正妃,那就立即向皇上提亲啊,我已经及笄了。”
众人的目光一凝,楚芷玥这是答应了?
北玄音的怒气一下子冲了上来,手里的白玉酒杯也碎裂了开来。
可他还佯装无事,将那破碎的酒杯放在桌上,面容冰冷。
没人注意到他这里,反而是西凉太子就立即向女帝提亲,希望女帝能够答应这门亲事,往后两国定然能够和睦相处。
女帝看了看封轻扬,又看了看楚芷玥。
北玄音知道她恨不得快点把楚芷玥弄走,现在楚芷玥成为这么好的棋子,女帝一定会答应的。
可随后楚芷玥还火上加油的说了一句:“皇上,你就快点头答应吧,珺瑶看着西凉太子也挺好的,珺瑶带着娘亲留下的三十箱嫁妆、五池封地一起出嫁,一定是风风光光的。”
“大胆!那是北凌国的国土,你居然想要带着出嫁?!”端王异常愤怒,想不到楚芷玥存了这种心思!
殿上的众位大臣神色亦是愤怒,楚芷玥居然会如此不知轻重!
北玄音则是目光暗沉,微微垂眸,嘴角又是勾起。
楚芷玥这招以进为退确实不错。
西凉太子笑了起来,觉得这个楚芷玥确实有点意思,没想到她还率先开口了,可他图的岂止这些呢。
楚芷玥依旧是笑着,那笑容看上去好像是不懂世事一般,“难道女子出嫁,不该是遵从夫君吗?夫妻本是同体,我的也是他的,我嫁给了平民,我会对他不离不弃,我嫁给了西凉太子,自然也会是带着我的一切跟随西凉太子了。”
她转头看着女帝,“皇上,你说是不是这样?珺瑶说得没错吧?”
女帝原本脸色一直绷紧,可听见楚芷玥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脸色也是恢复了正常,道:“珺瑶说得没错,女子确实是应该这样的。不过珺瑶才刚刚及笄,这么早出嫁,朕可舍不得,西凉太子还是另选他人,可不能打小玥儿的主意。”
西凉太子眸光依旧,嘴角的弧度变大,楚芷玥方才那样说,分明就是让女帝知道,她有五池封地,如果是许了他们两人的婚事,那五池封地究竟是归北凌国还是西凉国?
女帝当然是不会让西凉国占着这个-便宜,所以,楚芷玥今日算是安全了,他的如意算盘可是打不响了。
他还看见楚芷玥一脸失望,说了一句:“哎呀,好可惜,好以为能又一位好看的夫君了。”
西凉太子嘴角的笑容凝固在嘴角,要不是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他们两人的婚事可能就成了,她现在居然还装出那失望的样子,这是让人恨得只能咬牙切齿了。
女帝便说:“小玥儿你还小,才刚刚及笄呢,也不着急,夫婿可慢慢找,这才能找到最好的。”
楚芷玥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点了点头,“皇上说的是,良缘不可强求,那珺瑶慢慢等待就是。”
下首的封轻扬这才松了口气,反正楚芷玥是不会出嫁其他三国,这也就足够了。
“珺瑶郡主,如果你真喜欢太子哥哥,那可以不要那五池封地,就带着嫁妆嫁给太子哥哥好了,太子哥哥一直对你有意,日后一定会非常宠爱你的。”琼月公主这时候说道,“等太子哥哥登基之后,你就是西凉的正宫皇后了。”
西凉太子点点头,说:“本宫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也不是你的封地。”
楚芷玥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你喜欢的是我的琉璃灯吧!
“西凉太子和珺瑶郡主还想才第一次见面吧?”封轻扬沉声说,“第一次见面,何来喜欢?”
西凉太子一笑,说:“本宫早就听闻过珺瑶郡主,在西凉国已经心生情愫,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