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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亮没想到雨泽会打电话给他，到了他说好的咖啡厅，坐在一个安静的角落，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这些日子，他的日子过得实在凄惨，说是过街老鼠一点也不为过。
“最近还好吗？”雨泽关切地问。
他苦苦一笑：“您应该看新闻了，至今还有人在新娱乐拉横幅，工作是干不了了。不干就不干吧，本来也干腻了。只是没想到，这时候我和云朵成了替罪羔羊。杂志社说我们是在没有给主编审稿的情况下私自发了李木出柜的报道，所以应该有我们自己负责。”
“现在新娱乐和归来家属之间达成和解了吗？”
古亮摇头：“归来的遗体还存放在殡仪馆里。他们开口要一百二十万的赔偿，新娱乐不答应。两方一直僵持着，归来的父母说，事情一天不解决，他们绝不火化归来。不能让他死不瞑目。对了，你让云朵这几天不要出来，他们正四处找她，要把她列为第二被告。不知道谁透露了消息，说出了她和你的关系。我估计过不了多久，他们会找上你。”
“你来泽云吧，在泽云视频做个编导怎么样？”雨泽突然说。
“要是以前，我一定要开心死了。经常和云朵开玩笑，让她从了你，我也好跟着升职加薪，现在——”
“现在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人总要活着的。难道就为了这事情，你就不工作不活着了？”
“对了，云朵还好吗？”
“你都这样了，她还能好吗？”
古亮仰头，强忍着泪水：“刘老师，你说我们真的错了吗？我们只是发了一篇新闻而已，没有捏造，没有夸大，没有任何偏见的把事实告诉大家而已。过去别人骂我们狗仔，我们一直不以为意。我们觉得我们问心无愧，因为那些新闻都是我们盯了好几个月，明察暗访得来的。有时候为了一张照片，我们爬树翻墙，什么苦都吃，但我们能保证每一张照片都是我们拍来的，不是P出来的。我们不过也是为了生存而已，干了这一份工作，不过是在其位谋其政而已，难道有错吗？我和云朵干这份工作干了五年多，那些被我们曝光的明星表面上不说什么，暗地里却找人报复我们。我们觉得他们下作，经常诅咒他们全家，但心里骂过也就算了。真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一个人跑到我们面前，用他的生命和我们对抗。我倒宁愿他找人打我们一顿的。”
古亮颠三倒四地说着：“他跳下去的时候，看我们的眼神，我怎么也忘不了。只是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找上我们呢？我们真的是罪魁祸首吗？那些照片，根本糊涂得看不出他的面貌，我还特意找他背影的角度拍摄的。这么多年，我和云朵都有默契的，如果涉及到圈外人，尽量不拍正面照。他被扒出来，我们也始料未及。为什么就找上我们了呢？”
雨泽说：“我今天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为什么他会被扒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