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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泽归心似箭,可偏偏各部门头头听说他现身了,怎么也不肯放过他,纷纷跑来了办公室做请示做汇报,这一忙就忙到了五点多,等回到家的时候,太阳早就不见了,天空暗下来。他想象着,云朵会像昨天晚上那样,站在门口等他回家。一想到云朵翘首期盼的眼神,他就恨不得一步跨到家中。
可等车子开到家门口,并没看到云朵。难道昨天真的只是关心云樵,才会这么晚了还等着他?自己在她心里,总归没有他哥哥重要。雨泽心里有些失落。
进到屋里,桂枝姐迎了出来,往他身后看了看:“刘总回来了,云朵没跟你一起回来?”
雨泽心里一惊:“云朵出去了?”
桂枝姐说:“你一走她就出去了,说回乡下看看她爸爸妈妈。”
“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想她这么长时间没回家,想回去看看也是正常的。而且她说她会跟你说的。”
雨泽隐隐觉得事情不大对劲,早上跟她说什么时候回乡下的时候,她还支支吾吾的,怎么转眼自己就跑回去了呢?
他打了个电话给初音,电话里传来初音惊愕的声音:“她还没回去?”
雨泽的心开始收紧,甚至开始隐隐作疼:“她回去过?”
初音说:“回来收拾了点东西,就走了啊!”
雨泽的手开始颤抖,脑子嗡的一下,只觉天旋地转。
初音问道:“雨泽,云朵是不是没好,还糊涂着?”
雨泽已经无法回答初音的问题了,他直觉得胸口被人挖了一个洞,一股冷风灌进来,呛得他无法呼吸。
云朵走了,他几乎可以确定。可是又不甘心,她为什么要走?明明说好了的,再也不分开的?
也许只是没赶上公交车,所以到现在还没回来。说不定现在还傻傻地站在公交车站等着车呢,他这样安慰自己。虽然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她要没等到车,一定会打电话给他让他去接她的,但他还是愿意往好的方向去想。冲到门口,开了车往乡下一路找去。
一直到最后一站,都没见到云朵的身影。
等车停到云朵家门口,初音和刘妈跑出来,两双疑惑的眼睛同时看向他的时候,他才相信云朵真的走了。
“她都拿了哪些东西?”雨泽问道。
初音说:“一些换洗衣物。我当时还奇怪,为了这几件衣服这么跑一趟也犯不着跑一趟啊。”
雨泽走进她房中,屋子里依然整整齐齐,他打量着这个屋子,很快发现笔记本电脑下压着一张小小的纸片。他走过去,拿出这张淡黄色的便签,短短一行字——我走了,别找我,等我迈过心里的这个坎,我会回来的。
她还是过不去,他应该想到的,她不会这么容易过去。当她一遍一遍说着,那是一条人命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的,她不会那么容易过去。
现在想想,她从清醒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想好了要离开了。要不然,昨天晚上,她不会任由他予取予求;不会睡着了,仍然紧紧抱着他不肯放手,她在跟他告别,他原本可以觉察得到的,可他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幸福当中,忽略了一切坏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