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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泽云的计划是买买买。用陈郁的话说,雨泽像个独守空闺的怨妇,不过怨妇是买包买衣服,而他是买公司。半年的功夫,他收购了六家游戏公司,两家连锁餐饮。买游戏公司也算了,一下子跨行到餐饮业,实在让人想不通。
雨泽整个人忙得不可开交,往往上午还在国内,下午已经去了地球的另一边。全世界到处跑,整个一神龙见首不见尾。
这样一忙,倒觉得日子好过了许多,所有时间被工作填满,让他没时间去想云朵。
云樵依然住在雨泽家里,不过一个月也见不到几次这个债主,家里就桂枝姐和他两个人,生活自然轻松。干完自己的事情,桂枝姐或者到乡下去看看刘妈,或在自己房里看看电视,玩玩手机。云樵则有大把的时间画设计图,逛布料市场,学着自己动手做衣服。有时候,雨熙来指导他一下。但基本是和和气气见面,吵吵嚷嚷分开。不过两人吵的快,和好的也快,往往雨熙气呼呼地走,第二天又欢欢喜喜地来了。
接到雨泽的电话,是在半夜十二点,云樵明显听出他声音里的哽咽:“快去沙河县,云朵在那里!”
云樵看了看手表,十二点,这个时候让他怎么去?
雨泽说:“你去楼下,司机在等你。飞机已经在机场等着,我凌晨五点回国,最晚下午六点赶到沙河。”
云樵匆匆穿好衣服,跑到楼下,果然已经有车子等在门口。上了车,没等他吩咐,直奔机场。果然,雨泽的私人飞机已经准备好。
沙河是个落后的小县城,没有机场,他们在沙河的上级市降落。出了机场,已经有人在等云樵,上了车,直奔沙河。这时候是凌晨三点。
到了沙河,天已经微微亮了。云樵看着窗外,只见一路满是黄沙,偶尔有几棵绿树,也都盖着厚厚的沙土,绿树变成了沙塔。
云樵实在想不通,云朵怎么会跑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一路上,来接云樵的人已经把大概情况和他说了一遍,昨天晚上九点的时候,云朵甜甜圈店的店门被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孩敲开,她只说了一句:“我是云朵!”就昏了过去。叫了救护车,把她送到县里的医院,发现浑身多处受伤。随后赶来的警察做了笔录,才知道她化妆成一个神志不清的妇女,进了当地一家收容所。这家县里唯一一家收容所里黑幕重重,里面的工作人员不但虐待这些进了收容所的流浪者,更有男工作人员猥亵妇女,甚至还有强?奸的。云朵把这些偷偷拍下照片,正想找个机会脱身,不料被人发现。收容所的领导生怕丑闻曝光,将她关了起来,逼迫她交出照片,云朵不肯,遭到殴打。她是趁看守不注意的时候,翻墙跑出来的。
云樵赶到医院的时候,云朵已经睡着了。原本一头乌黑的秀发,被剪得参差不齐,像杂草一样,整个人瘦骨嶙峋的,躺在被窝里,几乎看不到这个人。
看着小妹这个样子,云樵不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