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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泽赶到沙河的时候,是下午四点,比他预估的时间早了两个小时。赶到病房的时候,兄妹来正在玩纸牌,云樵输得很惨,脸上挂满了纸条。他站在门口,看着云朵,既欢喜又悲凉,还有些气急败坏。
云朵又赢了,在哥哥脸上贴上一根纸条,笑得前仰后合的,一扭头,看到了门口的雨泽,笑容突然凝结住了。
雨泽冲过来,一把将云朵搂进怀中。
云樵看他这个样子,很识趣地退出了病房,走到门口,想想还是要嘱咐一句:“你小心一点,她身上还有伤呢。”
雨泽被云樵提醒,卷起云朵的衣袖,看到手臂上深深浅浅的伤口,一股怒火在胸中乱窜:“谁干的?”
云朵说:“没什么要紧的,皮外伤,过一阵子就好了。”
雨泽心疼又气恼:“现在觉得心里好过了?修行就一定要让自己吃苦,要在炼狱中走一趟?”
云朵紧紧抱住雨泽的腰:“对不起!”
“你以为说一句对不起我就会原谅你了?”雨泽气恼地分开云朵的双手,坐在床沿,“知道我最生气的是什么吗?你做这个决定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这么确信我会拦着你?难道我不想你真正好起来?如果非要在炼狱中走一趟,你心里才能好过一点,我不会阻拦的。但是起码,你应该让我陪着你啊!你知道没有你的消息,日子过得多可怕?一看到有关失踪女生的消息,总是忍不住联想到你。外面的世界在想象中,变得黑暗恐怖,而你一个人在那个黑暗恐怖的世界里行走。我必须逼着自己忙得晕头转向不可,因为这样才不至于胡思乱想。”
云朵再次抱住雨泽,撒娇着:“好了,我错了,真的错了!”
雨泽摸着她那头乱糟糟的头发,说:“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
云朵不好意思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笑道:“这样才像嘛!”
雨泽看她娇憨地一笑,心软下来,柔声问道:“有没有想我?”
云朵说:“不敢想啊,我怕我一想,就忍不住回去。”
“所以这一年,连个电话也不打?还想方设法躲避我的寻找?”
云朵笑道:“有没有觉得我很厉害?”
“你还好意思笑?”
云朵还真好意思,笑得还特别甜美:“我是不是不那么笨了?”
“你从来就不是笨,是心狠!”
云朵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哀求道:“你别这么凶嘛,我都跟你认错了。你这样子,怪怕人的,”
雨泽心里五味杂陈,想生她的气,又气不起来;想原谅她,可看看她身上的伤,想想自己这一年的生活,又是意难平。
“这一年,你都住哪啊?”他问道。
“四海为家,到处流浪。”
“就没有一个固定的住处?”
云朵说:“像我这样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没法固定下来啊。不过,来沙河之前,我住的地方还挺不错的。一个山清水秀的小镇,那里的房租也便宜,人也淳朴,跟世外桃源一般。等我伤好了,带你去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