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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小姐才是夜家大小姐,什么阿猫阿狗,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直直射向了夜琉璃。
“你——”清瑶气得浑身发抖,怒瞪着她就要反击,谁知手腕却被夜琉璃给拉住了:“清瑶,不可惹事。”
这次她回来是祈求父亲原来的,不是回来吵架制造矛盾的。
她想得很好,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人找上麻烦,而是麻烦找上人。
“琼儿……”一道轻飘软糯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听得夜琉璃浑身一震:“二妹?”
这个声音她不会认错,是她同父异母的庶出妹妹夜般若。
震惊过后便是无尽的欣喜,这个妹妹一向跟她最是亲近,性格也是温柔如水,老天爷真是待她不薄,竟然让她在这里碰见了般若。
“般若,我是长姐啊!”夜琉璃上前几步唤道。
“站住!大小姐的名讳岂是你可以叫唤的?”琼儿等着夜琉璃,然后伸手去搀扶从马车里伸出来的一只青葱玉手。
“大小姐,您慢着点儿……”一转脸,她的声音就变得恭敬而谄媚了。
大小姐?夜琉璃怔住了,随后心底忍不住苦笑了一声,是啊,自从她被逐出夜家之后,般若可不就变成了夜家的大小姐了吗?
不过她不怪般若也不怪底下的人,这一切都是父亲的意思,般若也无可奈何,底下的人更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何事,不认识她这个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当马车里的人出来之后,夜琉璃就更加激动了,真的是般若!
夜般若穿着一身流光溢彩的碧色纱衣,云髻高耸,钗环精致,虽然脸上蒙着一层薄纱,可是却眉如远黛、眼如秋水,时刻透出一种神秘的美感,让人想要一窥芳容。
“般若……”当她的目光轻飘飘落在夜琉璃身上的时候,夜琉璃又急切唤了一声。
如今的夜家不是她想进就进得了的,幸好遇见了般若。
夜般若自然认出了眼前的人就是当年的夜琉璃,可是那又怎么样?现在她才是夜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谁还记得当年名动沧澜的夜琉璃?
“把她赶走……”夜般若冷冷说完,转身欲走。
“什么?般若,我是你姐姐琉璃啊!”夜琉璃急切上前拽住了她的手,希望她真的听清楚自己的话了。
夜般若冰冷的神情丝毫未变,不耐甩开了她的手:“什么姐姐?我的姐姐已经死了!”
“般若,你在说什么啊……”夜琉璃踉跄后退了两步,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哼!我家小姐就是夜家的大小姐,你是不是脑子有病?”琼儿冷哼一声,上前狠狠将她推开:“别挡路!”
“啊——”夜琉璃惊叫一声跌倒在地,脸上的紫色薄纱掉落在地。
“小姐,你没事吧?”清瑶皱了皱眉,然后上前搀扶。
算了,让小姐吃点亏也好,省得她不死心,还想回夜家,这夜家已经不是她们能够回来的地方了。
“大小姐?您回来了?”门内忽然传来一道激动的叫唤声,随后一位老者从里面冲了出来。
“徐伯?”夜琉璃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抬头就见到了已经来到跟前的徐伯。
“徐伯?”夜琉璃激动地留下的眼泪。
徐伯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人,也是父亲最信任的人,夜家的大总管。
“真的是大小姐啊!”徐伯也差点老泪纵横。
他这辈子无儿无女,一直将夜琉璃当成自己的女儿来看待,当年的事情发生之后,原本他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大小姐了,可是谁知道大小姐竟然回来了!
“徐伯……你说这位……真的是大小姐?可是——”琼儿脸色忽然变得刷白,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位大小姐呢?
要是她是大小姐的话,那自家小姐是什么?
徐伯将夜琉璃扶起来之后,冷冷盯着她道:“这才是夜家真正的嫡出大小姐!”
“可、可是……”琼儿脑袋有些浆糊,舌头也有些打结,想要说什么却被自家小姐用手摁住了。
“原来真的是姐姐……”夜琉璃面纱下的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不过徐伯,父亲说过,姐姐再也不是夜家大小姐了,她已经被逐出夜家了,所以你的称呼应该改一改了。”
徐伯脸色瞬间也变得难看起来,夜琉璃心中苦笑了一声,没想到昔日的好妹妹竟然会变成这样。
“大小姐……”徐伯见她一脸难过的样子,想要安慰几句。
却见夜琉璃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徐伯,你不用安慰我,父亲的脾气我知道,他是绝对不会想看见我的,其实这次我过来,主要是想见一见我母亲……”
当年她出了这样的事情,母亲的膝下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她的日子一定不好过,父亲能原谅她便罢,如果不能,她也要留在母亲的身边尽孝。
徐伯闻言,脸色犯难:“大小姐……”
“徐伯,你还是唤我琉璃吧。”夜琉璃对这个称呼其实一点都不执着。
“琉璃小姐,主母……主母……”
“还是让我来说吧,你的母亲如今已经不是夜家的主母了,现在夜家的主母是我娘!而你娘被你连累,已经被父亲给关起来禁足了!”夜般若冷笑看着她道。
“什么?”夜琉璃瞪大了眼睛,看着夜般若眼中的冷意,心中直冒寒气。
“徐伯,她说的是真的吗?”夜琉璃转身紧紧拽住了徐伯的衣袖问道。
徐伯叹息一声,不忍道:“自从大小姐离开之后,老爷就将夫人给关了起来……”
说起来,他也有几十年没有再见过夫人了,虽然时常命人照拂,可是后院的事情,他根本不好插手。
这些年夜般若母女把持夜家后宅,那些个侍妾姨娘根本就无所出,就算生养也都是女孩,现在夜家主膝下就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夜般若一母同胞的弟弟夜庭。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其中的猫腻,可是夜家主却视而不见,对他们母子三人处处维护,简直像是着魔了一般,可想而知他们的手段是如何厉害了。大小姐要是回来,恐怕不死也要脱一层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