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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打房的齐老头对夕遥没什么好脸色,这大概是因为钟定的原因,“哎,我说你这小子,还当我这儿是熟地了。”霜儿迎了过来,“飘飘姐,他这又是怎么了?”云飘飘道,“打架斗殴,好勇斗狠,被人打了个半死。”夕遥也不去争辩,任云飘飘怎么解释。
齐老头看着后面的章华,“你们不打起来?”章华将兔子塞在云飘飘的肩上,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夕遥扭着脖子看她的背影,一脸茫然。云飘飘猛的往里面甩了一下,险些把他的脖子都甩断了,“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看?”霜儿带着他们进入内堂,将夕遥放在病床上。
另一张病床上有一个人,全身包得跟个粽子似的,浑身散发着药味,“齐先生,先看看他死不死得了。”齐老头有气道,“管他死不死的,先把药费给交了,这一次,可不仅仅三百币就了事儿。”霜儿道,“爷爷,你这不是漫天要价。”齐老头气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丫头,老头儿我的老本迟早被你败光。”
夕遥躺在床上,叹了一口气,“谢谢你。”云飘飘斜了他两眼,“你不是说,是章华给你付的药费,谢我干什么。我怎么能替你付药费,齐先生,这一次他的药费,他自己付。”只恨自己能多一个七窍玲珑心,能搞明白,女人的脑子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已经道谢了,云飘飘为何还这般不给情面。
云飘飘指着夕遥道,“这是第二次救你了,第一次,算是还了幻境中的人情,这一次,算你欠我的,记住了。”她头也不回的走了,霜儿在后面喊了好几声,都没能让她停下来,“你真是一个傻瓜?”夕遥愣神,傻瓜,他不傻呀。或许真只有傻子才会觉得自己傻,就这一点儿,夕遥可是一点都不傻。
这是钟定的朋友,双儿不会见死不救,齐老头却执意见钱说话,“把你的身份令牌拿来。”夕遥懒得起身,“令牌上没有钱。”10500币,全都过给了齐慧,买了野外的装备。虽然装备丢得十分欢快,但那的的确确是钱买来的。夕遥的白板,已算好的了,其他人,还欠着大约50000的外债。
“没钱,你给我走。”霜儿拉扯住齐老头,齐老头作势要去搬夕遥。爷孙两人拉拉扯扯,霜儿突然眼睛一亮,“爷爷,不如让他拿东西抵押,你看那只兔子怎么样?”齐老头瞥了一眼,“个头是小了点儿,烤着吃,倒是可以下一壶酒。”晃着脑袋的跳跳一听这话,蹦的老高。
夕遥将他抓在手中,回了一个放心的眼神。霜儿幽怨地道,“爷爷,兔子这么可爱,你舍得吃它。你若想吃肉,去山中打些野味回来可好。”齐老头跺了跺脚,“老夫一大把年纪了,你让我去。”霜儿道,“那我去好了。”齐老头瞥了她一眼,“你去,不怕喂了豺狼,也不知道有些人会不会讲良心。”
霜儿道,“必须有良心。”齐老头还是一副棺材脸,“管不了你,还不跟我来熬药,他这身体,不泡上十天半月能好,都差点成木头人了。”齐老头看来的确有些本事儿,都还未怎么检查夕遥,就知道情况。又或者说,他根本就只有一副“包治百病”的祖传药方。
这一次伤得真的很重,跳跳咯吱咯吱,似乎十分关心,夕遥道,“不碍事的。”这只小兔子极有灵性,转动眼珠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跳下床,从虚掩的门缝里挤了出去。夕遥想要追出去,刚一动,就疼的青筋乍起,萎顿在床上。
“你伤的这么重,就不要乱动。”白色粽子嘴巴倒是没被包严实,瞧他的样子,也伤得够呛。“夕遥,杜铁面又针对你了。”杜铁面倒是不怎么为难他了,“这次,是知至院乙班的云路章,你是谁,你认识我。”这人叹息着,“我们一起进过静心台,当然认得。”
岂止一起在静心台受过罚,还一同吃过神鹿的肉,只是当时,金白字二人并没有为了夕遥站出来。他们有自己的考虑,夕遥能理解。因为这样,所以连朋友关系都不是。但这并不影响彼此之间的问候,“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包的跟个粽子,看上去比夕遥还惨。
他的声音中有无限的怒火跟仇恨,竟让夕遥打了个寒颤,“伤情别府,多管闲事的火潋滟。”这是动了杀机,这个人,因为要远走高飞,甚至不惜杀了本家弟子,在云雾城见证过的人,从来不怀疑金白字夫妇的狠辣。至于木院长为何要允许他们考入书院,还真有待查证。
“你这伤,是火潋滟打的?”火潋滟入院二十年,晋升为精英弟子,建立伤情别府。这般天纵奇才,以金白字这点微薄的底子,又怎么可能是对手。金白字似乎更加激动,“不是,只是一个小丫头。”伤情别府的一个小丫头便将他打成这个样子。那这个小丫头也狠,不然治伤的时候,绝不会包成这个样子。
败给强大的对手,会虽败犹荣;败给自己都看不起的对手,就是天大的耻辱。金白字不仅全身疼痛,而且耻辱感爆棚。夕遥没感觉到光荣,失败是事实,他的起步低了,也没有多仇恨云路章,云浩,云杰和云家。他现在迫切地想要找到修行的方法,也许到了一定的高度,这些曾经看起遥不可及的,原来不过脚下砂砾。
两个人都有些无力感,伤情别府的强大实力,让金白字看不见夺回老婆孩子的希望。夕遥的无力感,来自于找不到出路的迷茫。两个人仅仅这般问候了两句,就没再交谈。金白字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夕遥也不是喋喋不休,自怨自艾的人。他们两个都开始思考自己的事情,究竟该如何解决面临的困难,似乎都不大容易。太容易的事儿,也不必这般绞尽脑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