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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法律规定,故意伤害致人终身残疾,根据情节,要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甚至是无期和死刑。当然,也可以私下解决,但前提是警察还没有立案。
十三在西城分局见到了陆西北,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材不胖不瘦,看的出来应该是长期坚持锻炼,脸上不苟言笑,一身上位者的气质尽显无遗。
“为什么不带手铐?”陆西北看着带十三进来的李扬,冷声质问:“他是罪犯!”
“陆先生,你别激动。”李扬一脸无奈的解释道:“秦先生现在还不是罪犯,只是嫌疑人,案情还没有定性,所以,我们只是按照规矩进行传唤询问。”
“证据?这里面就是证据。”陆西北掏出手机,李扬刚想去接,陆西北又把手收了回来:“按照规矩,你们必须有两名警察同时在场。”
李扬讪讪的收回手,又叫来一名警察,准备好笔录,便看向十三,问道:“秦先生,请问今晚八点半到九点之间,你在什么地方。”
“酒店。”十三很配合的回答道。
“酒店的名字是什么?”李扬又问。
“腾誉。”
李扬点点头:“那么,我们接到报警,说你与被害人陆羽发生冲突,将其殴打致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李扬接过陆西北手中的手机链接到笔记本电脑上,然后播放了里面唯一一个,也是作为证据的视频,然后提醒道:“秦先生,你可以请律师的。”
“不用。”十三却是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反而笑了起来:“是的,人是我打的,视频上面的人是我,我不否认。”说完,他看向陆西北,道。“你可以起诉我了,我不上诉,也不请律师。”
十三的话让李扬和陆西北都愣住了,在李扬看来,他们这群神仙打架往往都是你叫个人,我叫个人,一个比一个赛着官大,最后双方在背地里达成什么协议,这事也就算完了。
很显然,陆西北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痛快就承认了,而且还主动要求坐牢,一下就把他准备好的计划全部打乱。按照他的计划,官司是要打的,同时他会利用这场官司造成舆论上的炒作,然后趁这个机会形成商业战略部署,打乱中海锦绣的战略操作。可是,他怎么就主动“自首”了呢?
“那——”李扬犹豫了一下,看着十三道:“秦先生,那现在只能先将你收押,然后明天转移到看守所等待开庭。”
“可以。”十三说道。
事情的发展太出乎意料,陆西北始终都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按照锦绣的能力,或者说锦绣那位铁腕女强人的能力,又或者是秦家的能力,事态的发展也不应该是这样。没有金钱攻势,也没有动用任何人脉,甚至连任何人都没出现。
出了分局的大门,坐上车,陆西北便对司机沉声道:“小黑,安排一下,我要让他躺着上庭。”
司机面无表情的应道:“是!”
——
失态的发展不只陆西北看不清白,就连方离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从床上蹦了起来,顺带着还吓醒了身边两个一丝不挂的漂亮女人。
半个小时后,方离一脸阴沉的看着坐在他对面慢慢搅动咖啡的董瑞年,道:“老董,这是怎么回事?”
董瑞年漫不经心的喝着咖啡,道:“我说过,他比我聪明。”
方离眉头轻皱:“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他知道是我做的?”
“这还用猜吗?”董瑞年笑道:“不要说他比我聪明,随便拉出一个智商正常的人,都知道这事是谁做的,不过,这小子确实很有意思。”
“他为什么这么做?”方离也有点发瞢,不管怎么处理,事情都不应该是现在这种结果。
“很简单,拉你下水。”董瑞年缓声道:“他知道是你做的,也知道我们三个现在正处于一个很为微秒的阶段——方离,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想一想,如果他真的坐牢,谁会有麻烦?”
“我。”方离冷声道。这个根本不用假如,如果十三真的坐牢,那不管是秦家还是锦绣,首先会对方家发难,而那个时候,肯定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这是方离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一开始就选择了叫来董瑞年,三家暂时合作。这么一搞,似乎又转回到了原点。
“对,就是你。”董瑞年笑道:“要不怎么说他比我聪明呢。从燕京四大家族方面来说,大家都很很小心的保持着现存的格局,他是秦家人没错,但他毕竟才回来多久?换个说法,他根本不在乎四大家族姓什么,即便秦家跟方家打的你死我活,这些他都不在乎——但是,我在乎,你也在乎,不是吗?”
“所以。”董瑞年总结道:“看似他做了一个很愚蠢的选择,可却是最合适的选择,要么你袖手旁观,之后准备开战,要么你把他捞出来,大家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方离阴沉着脸思忖了许久,道:“这么说,陆西北也得我去摆平?”
“很显然嘛。”董瑞年不可置否的耸耸肩,道:“你摆不平,这事情就闹大了,到时候你在方家的地位,或者说在你们家老爷子心里的地位也会下降。”他看了方离一眼,幽幽道。“我记得你二叔还有个儿子吧?”
“呵呵,是挺有意思的。”方离却是突然笑了起来,眼神灼灼的看着董瑞年道:“老董,你一开始是不是就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你不阻止我,就是想看笑话?”
“你太多疑了。”董瑞年摇头道:“我又不会算命,怎么能知道后事?实事求是而已。”
方离琢磨了一下,觉得也在理,道:“现在我们可算是一条船上的。”
“嗯?你想说什么?”董瑞年抬眼道。
“文公子这么聪明,能想不到?”方离怪笑道:“我都下水了,你怎么可能还站岸上看着?一起下来耍耍。”
董瑞年盯着方离看了一阵,无所谓的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