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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徒跟赌徒是有区别的，真正的赌徒，他们不会选择跟机器对抗，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玩不过机器。反而是跟人玩，他们很少输。很明显，毛大磊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棍而已。
恶人只有恶人磨，对付这样的人，你只有比他更恶。
毛大磊可怜吗？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能赌到连媳妇都压上，也是没谁了。
黄亚抽出纸笔，写下一张欠条：“来，签字按手印。”
毛大磊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哆哆嗦嗦的接过笔签了字按上手印，然后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黄亚。
“你们俩，跟他一起去拿钱。”黄亚看着两个保安说道：“他要是敢耍花样，直接腿打断。”
“另外。”黄亚指了指毛大磊，道：“有句话你没说错，我确实认识蛇爷，顺便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全青城开赌厅的我基本上都认识，等你出了办公室，我会给他们挨个打电话。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你就属于恕不接待的人物了，明白吗？”
“明白，明白了。”毛大磊忙不迭的点头，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跟胳膊比起来，显然后者更重要一些。
看着一脸颓然坐在沙发上的余菲，十三叹了口气，安慰道：“余姨，别想那么多了，以后他肯定不会再找你。”
“我知道。”余菲轻声道：“只是，心里有点不舒服。”
十三理解的点点头，任谁听到刚才那一番话心里都舒服不了。让自己曾经最信任的人出卖——不，没有出，只有卖。让自己曾经最信任的人给卖了，这种感觉不是亲身经历永远无法真实的体会到那种感觉。
不多时，两个保安就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七万块钱。
十三把钱递给余菲，道：“余姨，算上你手里的十五万，现在有二十二万，不如先把房子买回来吧？”
“这个不着急，我现在有地方住。”余菲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着十三问道：“之前你跟我说要我帮你，帮你做什么？”
“这事啊？”十三笑着说道：“我准备在青城也成立一家基金会，你来做基金会的总经理。”
“总经理？”余菲吃惊道：“你让我做总经理？不行，我可做不了。我不懂这些的，怎么可能做总经理。”
“不懂可以学啊。”十三道：“或者你也不需要懂，只需要管理好那些懂的人就行。”
“我——”
“就这么说定了，毕竟这么重要的位置我也不能放一个我不信任的人，你说呢？”十三不容拒绝道：“这样吧余姨，等下你就在黄亚这梳洗一下，然后好好收拾一下，晚上跟我去见一见那些个院长。”
“这好办。”黄亚插了一嘴，把唐志峰叫了过来，吩咐道：“去给我姨安排一下，把咱们这最好的技师叫过来给我姨按摩一下。”
余菲看看十三，轻声道：“谢谢。”
——
人靠衣装马靠鞍，狗带铃铛跑的欢。
余菲虽然年过四十，可自身的条件好，没有这个年纪的妇女臃肿的身材和狗不理包似的皱纹，反而匀称的让人嫉妒，再加上将近一米七的身高，穿上一身高档的职业装，一个风韵女强人的形象便新鲜出炉。
余菲有些紧张的扯着小西装的下摆，双脚不自觉的蹭来蹭去：“十三，我真不行的，这——这腿上还有点冷。”
“没关系，有车的。”十三笑着说道：“暂时先这样，我晚些时候给燕京那边打个电话，锦绣会派专业的团队来给你量身定做衣服，另外还会给你配一辆车——余姨，从今天以后，你得适应你的新职业才行。”
“我尽力。”余菲郑重的点点头，问道：“等会要去哪？”
“汉府。”
——
晚上六点半，十一月底的青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路上的车流灯光大作，形成一条耀眼的光龙。
汉府，是青城为数不多的高档餐厅之一，整座餐厅都是仿古式装潢，名字叫汉府，其实也不是地地道道的汉代仿古模式，只能说是仿古的格局加上略显高雅的名字造就了一个人们人为很上档次的地方。
汉府一号包厢，屋子里坐了七八个人，主位完全空了出来，坐在右边第一个的就是袁小利。这次的耐心特别好，虽然要等的人已经迟到了十五分钟，他却一句抱怨都没有。
终于，包厢的门被敲响，服务员推开门，恭敬的请身后的人进入。
看到十三跟余菲进来，袁小利第一个站了起来，快步走了过去，伸出双手热情道：“哈哈，秦董，久仰久仰。”
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十三心里腹诽了一句，不管怎么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知道袁小利变化这么大是因为什么。伸出手跟他握了握，笑着说道：“袁厅长，好久不见。”
明明昨天才见过的嘛。
袁小利笑着打了个哈哈，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副的，我是个副的。”说完，目光投向十三身旁的余菲，眼神中的惊艳之色一闪而过：“秦董，这位是？”
“我的一个长辈。”十三道：“以后也是基金会在青城的总经理，余菲。”
“余小姐可真年轻啊。”袁小利赞美道：“不到三十岁就能当上总经理，年轻有为年轻有为。”
“我都快五十了。”余菲矜持的笑着，她自然知道袁小利是在恭维她。
“哟，那可真了不得了。”袁小利面露惊讶，道：“快，秦董，余总，赶紧入座，我这就叫他们上菜。”
“不忙。”十三摆摆手，道：“我不习惯边吃边说话，咱们先把正事说完再吃饭，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了。”袁小利毫不犹豫的答应着：“秦董，这样啊，我先表个态。对于这个项目，今天咱们青城卫生厅经过开会研究，决定以后每年都会拨给基金会五百万的资金作为支持，杨书记也说了，省卫生厅那边也在开会研究，就目前来看，通过只是时间问题——不过呢，后续的资金支持是最大的问题，按照我们的想法，秦董是不是以锦绣的名义举办一场慈善募捐比较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