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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天靴@第33章落难之中挣扎
作者：polarisa
再大的风浪也有雨过天晴的时候。
天还没有亮，风浪已经渐渐平息。船长疲惫的倒在舵楼的地板上，两个控帆的水手不知是生是死的，头垂下挂在捆缚自己的绳子上。同样摔得鼻青脸肿的华伦，借着舱顶的花纹感受着周边的世界。
也许是这样的事情经历的并不算少，除了船上的人们摔得七荤八素，大顺号并没有遭到严重的破坏。人们挣扎着走出舱室，收拾狼藉的厨房、货舱，还有船长的舵楼和甲板。船长被搀扶到舵楼里的小床上休息，两个控帆水手只是累得脱了力，也被搀扶到船舱里休息。
一切似乎恢复了安静。
然而，好运不会太久。
砰地一声，船身突然被撞得左右激烈的摇晃。华伦在监察着，没有发现海面上有第二条船，改变方向、上下，终于发现一只黑魆魆的庞然大物刚刚在左侧撞击了船身。
这个家伙刚刚撞击完之后，静静的漂浮在一旁观察。发现这艘船在剧烈摇晃之后，并没有什么动静，又一次重重的撞在船身上，船身再一次剧烈的摇晃。船长挣扎着探出头，接着月光终于发现了真相，嘶哑的喊叫着：“坊卫大人、坊卫大人，是巨弩鲸，是巨弩鲸！”
巨弩鲸，最小的也有大顺号那么大，三十米长，四米宽，身形尖锐，速度极快，从远处冲过来攻击猎物，就像一只射出去的巨大飞弩。这条巨弩鲸约有五十米长，赛过大型捕猎船。即使大型捕猎船遇到，也要张开全部风帆快速逃离。
这只巨弩鲸可能刚才受到了巨浪的折磨，现在需要发泄。一般的，巨弩鲸很少主动攻击船舶。这只巨弩鲸的破坏力远远超过刚才的风暴，而且它一直左侧攻击，如果任由它这样攻击，不用多长时间，大顺号就会被掀翻，或者破开船板。
孙进已经上到了甲板，也注意到了巨大的巨弩鲸。可他毕竟不是专业的猎手，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抓住甲板上系柱上的缆绳，蹲在那里不发一言。其实，就是猎手见到身形这样庞大的海兽，也只能选择逃离，这让刚刚出海几次的孙进如何应对。船长可能也想到这样的结果，嘶哑的召唤着水手出来控帆，想办法逃离。
然而，巨弩鲸继续不知疲惫的撞击着船板，并不打算给他们时间，缓慢而艰难的爬到甲板上，想到应对它的办法。
华伦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却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先是用神识感知一下舱室四周的动静，小心的借着阴影来到甲板上，紧紧地攫住船上的缆绳，不露声色的从百纳袋里掏出异兵，扔进阴影里，赶紧用神识控制住，嗖的一下远远飞到巨弩鲸身子的一侧，*纵着狠狠的从一侧扎在鲸目外侧的柔软处，又赶紧飞起落到阴影中待命。
华伦注意到，异兵撞击到鲸身上的那一瞬间，有一根船钉暗光闪耀，似乎有一道光箭射进它的肉体。巨弩鲸应当是经受着剧烈的疼痛，它已经疯狂的控制不住，在水面上上下跳跃着挣扎，带起的浪峰一次次的冲击着船身。水手们已经爬到甲板上，再一次努力地升起风帆，慢慢的离开了这只巨弩鲸，虽然并不知道它为什么不再攻击。
很快，船身又不动了。
孙进原本在一旁拼命的催促着船长，赶快驾驭着大顺号，离开这片水域。然而，他很快的从神识中感知到，船身四周游弋着无处不在的海兽。一切只能等待天明再说。好在，除了那只疯狂了的巨弩鲸，再没有其他海兽愿意主动攻击大顺号。
华伦在那只巨弩鲸停止攻击的时候，就小心的借助阴影，不动声色的收回了异兵，又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舱室，似乎并没有人发现他的一举一动。坊卫们都多站在甲板上，偶尔放出自己的神识感知一下周围海兽的动静，避免不知不觉的再一次被攻击。
惊魂之夜终于在晨辉中散去。
在坊卫们上到甲板上后不久，船长就安排水手们轮流去休息。此刻，见到渐渐天明，也感知到四周的海兽也在散去，孙进指挥着船长，背对着红日即将跃出的方向，慢慢的驶向内海。
天色渐渐大亮，坊卫们还在甲板上巡弋着。没有事情的船工出来收拾着甲板、维修着残破之处。昨晚的剧烈颠簸，舱门、舱盖栓子都被破坏，需要想办法固定住。
突然有人发现，远远的海面上，似乎漂浮着一只巨大的海兽尸体，似乎就是那只巨弩鲸！
孙进探出神识远远的感知，确实是那只海兽，也的的确确的死了。孙进看看船长，一挥手道：“走，我们去收尸！”在水手和船工们的欢呼中，大顺号调转了方向，驶向海兽尸体。
当大顺号慢慢的靠近，华伦发现，鲸目一侧有一个内壁灼黑的小*肉*洞。探出神识感知，这处小洞几乎贯穿了巨弩鲸的头部，这是多么恐怖的攻击！华伦想，这也许就是灵气的攻击力，像极了传说中紫玉贝水箭的攻击效果：快速进入、瞬间灼烧、瞬间熄灭。鲸目已经没有一丝活力，巨弩鲸已经死了很久了，因为没有血液溅出，没有招致其它海兽撕咬。
船工们费劲努力的撑开它的巨口，将绳索固定在牙齿上，捆缚住下颌，绑在船尾上，拖拽着驶向内海。哪怕这一次他们没有任何收获，就凭这一只巨弩鲸就可以满载而归。更何况这只巨弩鲸是他们个人的集体收获，而不仅仅是青云坊收获的货物。
船工和水手们甚至都已经想好了，如何去享受这次从天而降的巨大馅饼。然而，很快他们就被海面上新的收获吸引住了，这次他们每一个都成了巨富。海面上漂浮着各种各样的海藻，偶尔其中就会缠住一只海兽的尸体，有大有小。渔工们兴高采烈的探出套杆，一只又一只的从海面上拉回来。
这些海兽尸体，有的表面上显露着撕裂伤，是另一种海兽牙口留下的痕迹。有的是撞击伤，恐怕是被海浪带起，打在礁石上，又被海藻拽下。很快，他们又感到兔死狐悲，几块运输船的舱盖、船板漂浮着，旁边还有一具船工的尸体。
大自然的力量值得敬畏的，这里没有人敢兴起挑战它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