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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若槿一下子用力过狠,把林半夏的手腕捏得生疼,林半夏忍不住叫了一声,何若槿意识过来自己有些用力过度,这才不得不松开了她的手。
然而,林半夏的手都被掐红了,林半夏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低声说:“不是要……洞房吗?”
“林半夏你就这么随便,放心把你的第一次给我?”何若槿不可理喻地瞪了她一眼,显然是并不能接受林半夏这突如其来的献身。
林半夏听到他这句话,也跟着微微皱眉,似乎是很认真地把何若槿的话思考了一番,然后抬起头,规规矩矩地看着何若槿开口道,“我没有随便,我现在是何将军的合法妻子,新婚夜的夫妻不都是要洞房的吗?”
“你知道我并不喜欢你。”何若槿冷冷地看着她道。
林半夏抿了一下嘴唇,小声说:“我也不喜欢夫君。”
“既然如此,你更不该跟我做这件事。”
林半夏咬着嘴唇犹豫了好一会,到底还是忍不住脸红道:“我娘说,我嫁给夫君以后的首要任务,就是……帮夫君生个小世子。”
闻言,何若槿面色微变,沉默地盯着她看,半天才说,“我不需要,以后你也不要再提这件事。”
何若槿说罢,主动退后两步,神情复杂地说了一句:“我到外边睡。”
“夫君!”林半夏难得有点着急地叫住了转身要走的何若槿,茫然地开口问道:“可是,新婚夜不是要一起就寝吗?”
何若槿顿了顿脚步,淡漠地侧头看她一眼,轻声道:“林半夏,不相爱的两个人,要怎么同床共枕?”
林半夏看着何若槿走出里屋,没过一会,外头的坐榻那边传来一阵祟动,何若槿似乎在坐榻躺下了。
林半夏看着间隔的那面墙,心情很复杂,她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她自己的失败……
明明两个人都是奉着父母之命成的婚,明明她也很努力想做好他的妻子,但是她的夫君并不肯给她这个机会,连表面样子都不肯做。
第二天一早,林半夏谨记着娘亲嘱咐的话,很早就起来了,她是要跟何若槿一起去给公婆敬茶的,不过她怕一会儿底下人进来服侍会发现她跟何若槿没有同床共枕,所以小心翼翼走到外边去,看到何若槿还躺在坐榻那边,蹙紧眉还在睡。
尽管那张榻已经够大了,打奈何她这位夫君实在太高大挺俊了,何若槿得曲着两条长腿才能够勉强卧下来,林半夏看着他冷峻的睡容好一会,犹犹豫豫地上前,很是心惊胆战地伸出小手,碰到他搁在锦被外的手,轻轻晃了一下,想叫醒他,但刚晃了一下,何若槿猛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把她的小手裹在掌心里,特别用力地收紧了。
林半夏被他抓得很疼,忍不住挣扎起来,但没过一会,何若槿缓缓地睁开眼睛,盯住了榻边的人,眼神的那一抹暗淡微光在看到林半夏的瞬间,又沉落了下去,何若槿皱紧了眉,将林半夏放开,面色沉重地起身,捻了捻疼痛难忍的额头,沙哑问道:“你在这做什么?”
林半夏却一直看着他,慢慢地把他眼神间的变化读懂了,然后才把手抽回来,回答他:“一会夫君要陪我去给爹娘敬茶的。”
她怕他一会儿直接去军营不管她了,所以什么也没问,直接告诉他她的目的。
何若槿抬头看了她一眼,片刻冷声一笑,“你倒是进入角色挺快的。”
林半夏默默地看着他,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见他起身了,便又默默去把他搁在木架上的衣衫抱过来,想帮何若槿更衣,但何若槿皱眉看了看她,伸手道:“给我。”
林半夏犹豫了一下,摇头,“我帮夫君更衣。”
“用不着你。”何若槿冷声拒绝了她。
林半夏无声地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把衣衫给了他,但也不走,就站在何若槿身边,看着他换。
何若槿也是刚把里衣解下来一半,才发现林半夏还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他,他不由拧起眉道:“林半夏你有没有点羞耻心?非要站在这里看我换衣服?”
林半夏忍气吞声道:“你是我夫君,我看着你换又……怎么了。”
她就是有点赌气,想故意气一下这个不把她当一回事的夫君。
何若槿果然对她的话无法反驳,但也不给她看,沉着脸转身背对着她换衣服。
而林半夏也是脸皮薄,并没有说得那么厉害,何若槿一转身过去背对着她,她就默默低下了头。
想着等何若槿换好衣衫了,他们再一起出去,但她没想到的是,何若槿更衣后,也没跟她说一声,便径自从她面前擦肩而过,并没有看她一眼便往外走了。
林半夏只得跟出去。
但她走路很慢,再怎么快也跟不上何若槿,最后两个人是一前一后到的庭堂。
何夫人何老爷已经一早在庭堂那边等着何若槿带儿媳妇过来了,但一看到何若槿自己走过来,林半夏在后边紧跟着他跟得很费劲,何老爷不由皱起眉瞪了一眼何若槿,“若槿,你怎么也不等等半夏?”
何若槿不得不转身回去,看到林半夏还在数十步以外,他自己也挺不耐烦的,但还是走了过去,不给林半夏慢吞吞数步子的机会,一把抓过她的小手,迈开长腿往庭堂走。
他脚步很快,林半夏被他的脚步带着,有点喘气了,但还是隐忍着不适紧跟他步伐,生怕她走慢一点了就会被他带倒在地。
不多时,何老爷看到何若槿牵着林半夏的手一起走过来,总算稍稍满意了一些,何夫人则是笑着跟走进来的何若槿说,“你慢点,半夏都快跟不上你了。”
她看着林半夏,是越看越满意。
也许,只有这样的门当户对,才是适合何若槿的。
婢女很快把准备的两杯茶端上来,林半夏看了看何若槿,等何若槿把茶杯递给了她,她才规规矩矩端着茶跟何若槿一起跪下行礼,给何夫人何老爷递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