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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独孤浅浅在独孤夜夺门而出的那一刻睁开了眼睛,眼底蕴含着一抹道不明的情绪。
原来那一天司徒珏来救她们并非偶然。
虽然很久之前就有怀疑,但她不愿意去找那个答案。没有在一起之前她不想追根究底,在一起之后她就更加不愿意去追根究底了。
两个人的心靠的如此近,知道那些事情的真相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只不过,她爹说要她任下一届族长......
脑海迅速转动,她把希希唤了出来,让它去打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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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珏站在欧阳府大门口,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才抬脚走进去。府上的下人都知道他的身份,每一个遇到他的人都会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大少爷。
他不像之前那样冷漠,会低低地“嗯”一声。
来到欧阳芯姮的书房门前,白丞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他站在门口不由得笑了,“见过大少爷。”
司徒珏极淡地应了一声,而后看向他:“她在里面吗?”
虽然没有提名字,但白丞知道他问的是欧阳家主,连忙道:“家主在里面。”
“好。”
他迈步进去,见欧阳芯姮坐在桌案前低头在看什么,连他走进也没有发现。司徒珏见状,不由得再走近一步,走的前了,自然就看清了桌案上的东西。
那是一幅画,一副肖像画,而这个人,是他的父皇:司徒骅。
说不震惊是假的,看着那看画之人,还有画上之人,司徒珏想到了魅给他的情报,上面有一条:欧阳皇后和皇上很相爱。
似乎感觉到了有旁人在,欧阳芯姮抬头,错愕地看着司徒珏,见他看着桌上的画,她有些慌乱想要收起来,却被司徒珏拦下了。
“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恰好,我也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欧阳芯姮这才作罢,缓缓收回手,再抬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雍容华贵。
“阿珏,今日怎么有空来府上?”问这话的时候,她有些小紧张,既希望从他口中听到看望自己的话,又害怕他说出来的不是这样的话。
司徒珏淡淡扫了她一眼,在一旁坐了下来,“有事想请教你。”
“什么事?娘知道就一定会告诉你。”
娘?
司徒珏微微怔愣,这是一个对他来说多么久远的称呼,远到他已经忘记了自己也曾奶声奶气喊着这个字。
收回心思,他说:“欧阳家和独孤家的祖先有什么过节没有?”
过节?
“没有。至少我知道的就没有。”
没有?那就奇怪了,为何独孤官一口咬定他们不能在一起?“你确定没有吗?”
“确定。娘不会骗你,独孤家和欧阳家一直都很好,但是没有听过有什么过节的。是不是你和浅浅遇到了什么事?”
不愧是能把欧阳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家主,就这么两句话她就能猜到其中的关键。
司徒珏也没瞒她,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什么?!独孤族长竟然这样说?”
“嗯。”
“岂有此理!这分明就是......”话说了一半,她忽然停了下来,有些不确定地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你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说完,她绕过桌案离开了书房。
司徒珏站在书房里,细细打量气桌上平铺的那幅画。
这是一副比较粗糙的画,画上之人的服饰动作都有些模糊。但是,画中的精髓却在那一双眼睛。
司徒珏从来没有见过司徒骅有过这样的眼神,无论他看哪一个妃子的眼神都是淡淡的,可这里的眼神,分明就是他看独孤浅浅时的眼神,甚至还要更加的深情。
他想,这幅画一定是欧阳芯姮想念他的时候画下来的,否则以司徒骅的脾气,怎么会允许这画如此模糊。
“来了,阿珏,你看这些。”
欧阳芯姮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司徒珏收回目光看出去,见欧阳芯姮捧着一个木盒子走了进来。
她把盒子放在他面前,打开,拿出一个卷轴出来。
“阿珏你看这个,里面有祖上传下来的祖训,我记得不太清楚,好像是有那么一条关于独孤家的。”这些东西,除了她当上族长的那天看了一眼之后,她就没有再去翻过。
像她这样死了心的人还能生出什么三心二意吗?
司徒珏缓缓打开卷轴,慢慢露出里面的内容。前两条都是关于族长的祖训,看到第三条,他呼吸一滞。
“吾后辈人,不能与独孤后代结亲。”
他怔怔地看着欧阳芯姮,欧阳芯姮亦看向他,眼中带着不可思议。
“这是什么意思?”
见司徒珏问自己,欧阳芯姮也一头雾水,“只有一句话,我也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末了,她又问:“阿珏,你告诉娘,是不是独孤族长不让你跟浅浅在一起?”
“嗯。想必也是这个原因。”他面无表情把卷轴收好放进盒子里,欧阳芯姮却把盒子交给了他,他不解,欧阳芯姮道:
“这个你放着,欧阳家我准备交给你了。”操劳了一辈子,她也想好好享一享福了。
静默了片刻,司徒珏把盒子接了过来,“我暂时替你保管。”
“这个......好。”
回到大宅,司徒珏把它放到了一个秘密处,检查妥当之后走向后院。
魅早已在那里等待。
“主子,有新消息。”
***
三日后,独孤官宣布半个月后由独孤浅浅担任新一届族长,并且已经取得了长老会的同意。
此消息一处,繁都再次哗然。
自从这个大小姐回来之后,独孤府上的事情可谓是一波接一波,比起之前近二十年的冷清,独孤府像是要在这段时间把所有的喜事都给补回来。
繁都西边偏僻的小镇上,独孤少君知道这件事后,把整套茶具都给摔到了地上。
竟然是一个黄毛丫头来当族长!
独孤官把族长之位给这个丫头也不愿意给他!
听到摔东西的声音,独孤纪从旁边的房间走了过来,看着地上的碎片不悦皱眉。
“何事发如此大的脾气?”他们现在身上的银两已经不多了,什么都得计算着花。这个关头独孤少君居然摔了一套玛瑙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