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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接到刘表的奏报,看了一遍,冷笑了一声:“哼,成四方算什么东西?刘表又算什么东西?竟然也敢让朝廷给成四方发放全国通关令箭?”若不是肖之寒来求自己救成四方,然后又出尔反尔,不来自己账下效力,曹操原本是十分欣赏成四方的。
但曹操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骗他,成四方虽然没有亲自答应,但肖之寒却是亲口答应的,曹操这才写了便条去救成四方。但成四方与肖之寒双双出尔反尔,这对于曹操来说,与欺骗他根本没什么两样。
荀彧见曹操动怒,忙道:“主公,成四方虽然可以,但现在还不到与刘表反目的时候,不如暂且应了刘表,区区一个商人,又怎能阻挠主公的天下大计?”曹操深知现在还不能对荆州动兵,只是怒气当头,难以按下,荀彧这么一劝,曹操立刻便冷静了下来,只笑了一声:“这回算是便宜这个成四方了。”
襄阳城中,成四方得到了朝廷,实际上是曹操发下来的全国通关令箭,又得了刘表赏赐的两千两银,除了沈福庭外,所有成员全部回归,自己又入了户籍,已具备了成立商队该有的一切。
这日成四方准备筹划将商队重新成立,便想到集市上去走一走,看一看,毕竟这么长的时间了,成四方虽然在糜家商会做过一段时间,但都是闭门造车,一直没有到襄阳的集市上看一看。
成四方领着众人,来到集市,襄阳集市果然热闹,贩卖各种商品的商铺绵延数里,一眼望不到尽头。成四方叹道:“在这里再起炉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众人在集市中行进,到得卖粮聚集之处,只见每个商贩都将粮食在斗上冒出了一个尖,给顾客多一些甜头,尽量让利,口中还说着“无尖不商”四个字。肖之寒“哈”的一声笑了出来:“老板,这不是……”
竟然能在这里听到自己创造出来的话语,成四方心中又欢喜又好奇,道:“四哥,麻烦你去问一下,他是怎么知道这四个字的。”
诸葛徐风点点头,走上前去,问道:“老板,为何你要将这斗上多装一些米,冒出一个尖,让利给顾客呢?”这老板一笑:“嗨,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客人们都说起这四个字来,我听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商人在汝南做买卖,喊出了这无尖不商四个字,搞得现在老百姓们买粮都要我们冒一个尖,他们才买。”
诸葛徐风笑问道:“哦?不知那商人是谁?”这老板道:“我哪知道?不过听说他犯了事,在汝南便被斩了。无论如何,这无尖不商已成了市场习俗了。”诸葛徐风点点头,谢过了老板,回来将听到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朱天威哈哈大笑道:“老板,没想到我们发明的东西,竟然能在襄阳流传开来!”向北风道;“既然能流传到襄阳,也能流传到全天下,老板,你虽然没能实现让天下百姓吃上一口饱饭,但已经让天下百姓花相同的代价,得到更多的回报了。”
成就感,一种成就感从成四方的脚底板直升到头顶,成四方道:“我现在发现,做生意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肖之寒问道:“老板,我们该做什么准备?去哪里?”成四方一怔:“这我暂时还没有想好。”
“这世上最能赚钱的,自然是将我们的货物拿到西域去销售,再将西域的货物拿到这里来销售啦。”说话的人是清蜒。
清蜒平时不怎么说话,但一说话便语出惊人,诸葛徐风道:“清蜒姑娘,我发现你懂的东西真多啊!”清蜒顽皮一笑:“我小时候学过。”成四方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去西域?”清蜒道:“最好的路线,便是张骞走过的那条道路,从这里到长安去,再从长安出发,经过河西走廊,然后分为两条路线:一条由阳关,经鄯善,沿昆仑山北麓西行,过莎车,西逾葱岭,出大月氏,至安息,西通犁靬,或由大月氏南入身毒。另一条出玉门关,经车师前国,沿天山南麓西行,出疏勒,西逾葱岭,过大宛,至康居、奄蔡。公子,我们走哪一条路?”
众人听了,目瞪口呆,杨疾道:“等等等等,清蜒,你一个在易物场卖身的女子,怎么懂得这许多复杂的路线?”清蜒道:“我父母是商人,曾经走过那条路,所以我知道呀!”
“啊?”
众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清蜒居然会是商家儿女,成四方又大笑了起来:“上天还真是眷顾我成四方呀!好,我就决定走第一条路了!”清蜒马上接口道:“那就是阳关,经鄯善,沿昆仑山北麓西行,过莎车……”
“打住打住!”清蜒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肖之寒叫停:“清蜒,你厉害,我们这些跑江湖的怎么可能一下记住这么多的名字?我们到了,你再说,怎么样?”清蜒吐了吐舌头:“那好吧。”
于是成四方在襄阳采购了货物,买了商车,与众人一同离开襄阳城。
出得襄阳城,商队停下,成四方回头向城墙上那两个大大的“襄阳”二字看了一眼,心道:“是这里让我重新爬起来的,我不会忘记这个地方。”
正欲出发,却听一个声音传来:“恩公且慢走!”众人一怔,只见一个老者领着二三十人匆匆跑来,正是小村中的百姓们。那老者手中拿着一片旗帜,这旗帜成四方看起来十分眼熟。
众百姓跪倒在成四方的面前,成四方大惊:“乡亲们快快请起,我成四方哪里消受得起如此大礼?”那老者将旗帜举过头顶,道:“若不是恩公,我们哪里能正常买到粮食?哪里能够活命?我们都是穷苦人家,无以为谢,便每人撕了一块衣裳,缝了这面锦旗,送给恩公,聊表心意,万望恩公不要推辞。”
说罢,站起身来,将那旗帜展开,果然是横七竖八的补丁组织起来的旗帜,但旗帜上赫然以补丁缝了四个大字,看到这四个大字,不禁是成四方,所有商队成员心头都是一震,顿时热血沸腾起来。成四方接过旗帜:“多谢乡亲们的一片心意。”然后转过头来,将旗帜在天空中一展,旗帜迎风飘扬:“各位!我们成家商队复活了!”
“噢!”众人齐声喊叫起来,心中激动万分,恨不得立刻便能作出一番更有利于天下百姓的大事来。
这时,刘备领着关羽、张飞、糜竺赶来送行,见到旗帜上的四个大字,都是又吃惊,又为成四方高兴,刘备呵呵笑道:“成老板,恭喜你得到如此美誉。”成四方看了看自己断了小指的左手,笑道:“多亏了我这残破的左手,玄德公何来?”
刘备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与成老板相见,特来送行。”于是斟酒一杯,与成四方同饮,成四方哈哈大笑:“多谢玄德公美意!”然后目光转到了糜竺的身上,眉头一皱,走到糜竺身旁,轻声道:“糜先生,万望小心提防糜远望。”成四方这是真心的在提醒糜竺,但糜竺十分信任糜远望,又知道糜远望与成四方不和,所以也没有在意,只点头回应。
成四方向众人行了一礼:“多谢各位大人,多谢各位乡亲,我成四方告辞了!”
说罢,跳上车去,成家商队启动,众人看着成家商队渐行渐远,那面旗帜在空中飞扬,那旗帜上的四个字仍然清晰可见。
九指神商。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