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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04 为何……偏偏是你，而不是她们？
顾培衍看着她，目光深幽，好似在探究着什么，好一会儿才露出浅笑，“我就知道，你会通情达理的！”
“……”通情达理吗？
宁烟想，其实……也不是他说的那么轻巧，这些天里，她其实都在自我厌恶，她并没有他说的那么通情达理，因为……她做不到。
她做不到，当知道自己的丈夫爱着另一个女人，甚至还把她当替身的事实时，她可以做到理解，甚至是不计较。
她知道，这是因为她在乎他，可恰恰是这样的自己，让她觉得太没有出息。
“烟烟……”宁烟没有说话，可各种心思却是交织着，而顾培衍那么看着她，倒是看看穿了一切一样，他接着说道：“我知道这些天，你一定想了很多，也不怪你不相信我，因为……这一切的起因都是我不好，我的确做了让你失望和伤心的事，但是……请你相信，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糟糕！”
宁烟目光游移了一下，她不知道接下来顾培衍会跟她说什么，但是，她已打定主意，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认真仔细地听，无论如何，这件事不能这么一直耗着，悬而不解决。
见宁烟神色平和，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顾培衍这才又说道：“不错，一开始，因为同在一个圈子的关系，我的确很早就认识了江以爱。我也不否认，那个时候的江以爱……很漂亮，很完美，众星捧月一般的，犹如一只美丽的白天鹅，的确让人过目难忘。那个时候，我还很年轻，因为自己那样的家世，所以……对一切美好的事物都追求完美，对于人生的另一半更是如此，在我看来，一定要一个完美的女孩子才配得上我！”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随即苦笑了一声，“现在想起来，似乎也是因为韩雪青给我留下的阴影，给我了很大的影响吧！我就想，父亲虽然是成功的商人，但是……他放弃了母亲那样完美的女子，却爱着韩雪青那种不入流的女人，虽然她是出身豪门，可是……在我眼里，她一文不值，只有像母亲那种大家闺秀才可以站地我的身边。”
“……”
“而那个时候，在整个C城来说，也许没有谁比江以爱更优秀，更完美了，尤其是她在舞台上，美轮美奂地演绎着白天鹅的时候，真的就把刚涉情事的我迷住了，以至于我发誓想要娶她为妻。除了她，我的眼中看不到其他的女人，更确切的说，是我觉得那些女人完全配不上我！”顾培衍说这番话的时候，始终一瞬不瞬地盯着宁烟，“如今想想，那个时候，我爱的……也许根本就不是江以爱这个人，而是……她所带给我的那种满足感、愉悦感以及某种男人荣耀。娶一个这样的妻子在身边，应该是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吧，因为，这不仅可以狠狠地回击我的父亲，打了韩雪青的脸，甚至……更能得满眼的羡慕以及嫉妒。呵……现在看来，一切……都是虚荣作祟。”
宁烟怔了一下，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会从顾培衍这里听到这样的话，明明是他要给她解释的不是吗？怎么……居然揭起自己的短了？
再说了，虚荣？他可是堂堂顾培衍啊，他还需要用虚荣心去包裹自己吗？
似是感觉到了宁烟的质疑，顾培衍看着，再度缓缓开口，“我说的，你可能会怀疑，但是，那个时候……与现在大不相同，我那个时候很年轻，又是刚刚接手家族的产业，虽然顾氏在C城无人能及，但是……那不代表是对我的认可，所以……我需要用一切最完美的东西，包括爱情！”
“……”宁烟想了想，“那你的意思是……你对江以爱不是爱，而只是一种因为虚荣而产生的错觉？”
“不，我也不能这么说！”顾培衍摇摇头，“我若是这么说了，那可能会有洗白自己的嫌疑，那个时候，江以爱的确很美好，不仅仅是我，追逐她的人真的很多，男人嘛，都有一种获得美好，又征服美好的欲.望，而我也不例外。所以，除了虚荣，应该也有一些喜欢的成分吧！”
“可是……仅仅只是虚荣和喜欢，你就会十几年如一日地放不下她吗？”宁烟反问，对她来说，一份情感坚持了十几年，尤其是还是一个男人，那绝不仅仅只是顾培衍说的那样。
“不错！”顾培衍立刻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如果只是虚荣和喜欢，不会十几年如一日地放不下她！”顾培衍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但那笑容有些自嘲，“一直以来，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我怎么能一直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而总拒绝别的女人呢？可她大部分的时间都不在国内，我也没觉得有多想她，但每每听到她和韩莫的消息，我就格外的生气，说不出的愤怒，现在想想……归其原因，只是因为她选择的人是韩莫，所以我才那么生气，那么愤怒，也才会这么多年对她放不下。当终于想清楚的时候，才知道，对她的执念，其实原本并不是她本身，而是……因为那个对象是韩莫，才激发了我那样的心思，如果她当时爱上的人不是韩莫而是另有别人，我想……我早就无所谓了！原本就不是真爱，只是一种错觉罢了，又怎么可能纠结至深呢？”
“……”听了顾培衍的这番话，宁烟再度怔了一下，如果不是听他这么说，她大概也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也许……真的是有可能的，不然……以顾培衍的理智，可以拒绝那么多女人，又怎么会在明知道无望的情况下，还坚守着一段封存在心内的感情不放手呢？如果不是因为韩莫，那就是他对江以爱真的爱的很深，可是……如果是后者，现在机会摆在面前，他不应该再放手了不是吗？何苦还要忍耐，还要向自己解释，再错过一次呢？
只是，宁烟不能确定，在她的心里，她这样反复地想着，将两种可能性反复对比着，试图找到最有可能的那一个来，可是……纠结了半天，她也不知道究竟该不该相信他。
“你在怀疑我说的话吗？”顾培衍似是看透了她的心事，直言问道。
宁烟看着他，不由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又怎么能保证，你现在说的又不是一种错觉呢？也许……你只是想让我相信，所以……你尽量用我能够接受的方式向我解释，但也许……在你内心深处，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你想要的！”
“不是的！”顾培衍立刻否认，“烟烟，不是你想的那样！现在的顾培衍绝不是十几年前的顾培衍，那时候，我涉世未深，是个青涩的毛头小子，但现在不同，我经历了这么多年商场上的腥风血雨，早已变得成熟，我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我更清楚，我需要的是什么？如果我真的对江以爱有什么，或者说，我我真的无法忘记她，那么……我何必在你这里浪费时间呢？不要再用什么替身的话说你自己，如果我真的当你是她的替身，我也不需要跟你解释这么多了是不是？”
宁烟听着，没有说话，她不否认顾培衍说的对，这个问题她之前也就想过了，可是……他说不让她提替身，可明明这才是她心里的那梗，那根刺，不拔掉这根刺，她的心里是不会舒服的。
“我没办法不想！”沉默了一会儿，宁烟开口道：“事实上，你跟我在一起，就是因为这个背影不是吗？如果当时不是因为我和江以爱有相似的背影，你不可能选上我！我们……更不会有后面的交集。”
“……”顾培衍蹙了下眉，宁烟说的这些话让他一时不好反驳，他盯着她看了半晌，才说：“是，我不否认，开始……我的确是鬼迷了心窍，是有这样的心理，但是……这绝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那是什么？”宁烟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词，“那什么是最重要的原因？”
顾培衍似乎早就料到她会问，随说道：“你不问，我也会说的！事实上，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就很好，虽然……你当时喝醉了，但是……我不知道你是否相信缘份，也许……这就是一种缘份吧！”
“……”宁烟听了，怔了怔，随后又笑了，“培衍，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你想说，你对我一见钟情吗？”宁烟的笑已经变成了一种自嘲。
“不是的！我没有那么说过！”宁烟道：“我只是想说，那是一种冥冥中的吸引，虽然……我不承认有背影的成分，但是……我绝不会因为一个背影就要了一个女人！我顾培衍还没有那么肤浅，更何况，这些年来，我身边围绕的女人燕瘦环肥，要说五官气质没有一个找不到江以爱半分影子，那是笑话！可为何……偏偏是你，而不是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