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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挑人这档子事就不一一细讲,反正这帮糙汉子早就猴急的不行了。狗根子自然是轻车熟路,就连在沙发上假装昏睡的我,也被好事的人拉了一个小妹陪着了。
没被挑中的小姑娘们全都退了出去,包厢里立刻就热闹起来了。也许是他们不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干的太出格,大都只是搂着怀里的小姑娘喝酒唱歌,当然手上揩点油是少不了的。后来我才知道,是我这个雏儿把事情想得太龌龊了,这些小姑娘干的活专业的叫法是“公主”,性质也就是陪唱外加包间服务,属于卖艺不卖身的那种,和做皮肉生意的小姐并不同。
我并不喜欢嘈杂的环境,心里虽然还在警惕着ktv里不知来自何处的阴风,但是在光怪陆离的霓虹灯下,眯着眼睛的我真到有了些昏昏欲睡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中午喝下的酒这会儿开始起后劲了。
刚才还坐在我身边发着呆的小妞,此刻却忽然伸出她温柔而有些冰凉的小手轻轻的抚上了我的脸,慢慢的摩挲了起来。她的手仿佛就像有魔力一般,肆意的在我的脸颊和头发上抚弄的。偏偏在她这种类似挑逗的抚摸之下,我一点也不觉得兴奋,反而有一股困倦之意涌了出来,眼皮渐渐发沉,身体也变得不听使唤,眼看就要真的昏睡过去。
“砰、砰、砰”
我的耳边传来了重物坠地的声音,之前还有无比闹腾的包间里,不知何时竟然变得安静了起来。嬉闹喧哗的声音不见了,只剩下音乐伴奏还在不知疲倦的唱着。
“吱呀”一声,包厢的门不知道被谁打开了,接着就传来了高跟鞋踩踏着地砖的声音,门外吹进来的冷风,让本来已经迷迷糊糊的我猛得惊醒了过来。包厢里的气氛可不大对劲,我依旧保持着昏睡的姿势,眼睛则悄悄地挑开了一条缝。
若不是我现在的心境比以前沉稳了太多,恐怕会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得叫出声来吧。狗根子和李独眼手底下的那群员工,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好在他们的胸膛还有起伏,一些人甚至还打起了鼾。而刚才那些被他们搂在怀里的小妹们,此刻全都站着,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脸上写满了嫌恶。
我心里暗道一声要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们在城里竟然遇上黑店了?
推门进来的那个人,踩着高跟鞋走到了众人面前。她不就是刚才满脸谄媚带着一众小妞过来给我们挑选的妈妈桑么?不过现在这老女人的脸上,职业的拉皮条的表情已经当然无存,剩下的只有冷漠和厌恶。
“还记得我平常怎么教育你们的吗?手脚都麻利点。”妈妈桑叉着腰,把包厢里的小妹们轮番指了一圈。
这就准备动手了?是准备把我们剁了包包子呢,还是准备把我们绑了卖进黑煤窑呢?我正在纠结着要不要起身逃跑,就看见眼前的那个小妞非常豪放的一抬腿就跨坐到了狗根子的身上,然后一摸发髻,从头发中间抽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来。接着那小妞一扭狗根子的耳朵,就把他的头别了过来,然后一抬手,就拿着针往狗根子的耳朵后面刺了过去,而狗根子却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无动于衷,睡得和头死猪一样。
“都扎得准一点,不行多扎几针。”我看着那个妈妈桑伸手从自己的胸罩里掏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小瓶子,然后拔开瓶塞,从里面倒了点东西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
包厢里剩下的小妞们,全都纷纷效仿,我当然也没能逃过去,耳根子底下也被那双温柔的小手扎了一针。
不过这小妞扎针的地方到是引起了我的注意。针尖所刺的地方,就在人的耳根后面和下颌骨交接的微微凹陷的地方。这可不是一般的皮肉,而是人体在头部的一个重要**位——翳风**。为什么说翳风**是人体一个极其重要的**位呢?因为它与人五觉之中的听觉紧密相关,而且翳风**的气血为天部的阳热风气,大家可以试一试用手指掐一掐耳后的翳风**,痛感肯定会比掐其他的地方更痛一些。
简单一点说,耳朵后面的翳风**是人体精血精气流经的重要**位,而且因为无法堆积脂肪,所以比人身上其他的大**更加容易找到,也更容易刺穿。这些小姑娘刺哪里不好,偏偏要扎这里,这目的就值得我警觉了。
我这边正思索着她们的用意,那个矮胖的妈妈桑又有动作了,她走到我对面的墙边,蹲下身子,伸手在脚边躺着那人的头上摸索的一会儿,然后又站起身来,跑到了另一个人的身边,把刚才的动作重新做了一遍。
我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终于那个老女人来到了我面前的狗根子身边,从我躺着的角度正好能把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看着老女人手掌心里托着的灰黑色的像蚂蟥一样的虫子,我总算知道了她这么做的用意——养蛊。
用人血来喂养蛊虫的做法虽然并不多见,但是也不是什么太稀罕的事情。最常见的就是蛊师用自己的鲜血饲喂本命蛊了,为的是让自己和蛊虫心意相通,好培养出默契,发挥出更大的威力。我身上的龙蛭蛊虽然大都以我的真气灵力喂食,但时不时的也要吸上一点精血的。
不过用别人的血来养蛊,这可就不是什么正派的做法了,至少在师父给的书上记载中,需要用活人鲜血饲喂的蛊,都是些凶险异常的玩意。但是这个老女人手上的,既像大号鼻涕虫又像蚂蟥的虫子,我在一时之间实在是瞧不出像什么东西。
话说那条恶心的虫子趴在狗根子的脸上,一边扭动着圆滚滚油腻腻的身躯,一边吮吸个不停,看的我是一阵阵的直犯恶心,要不是害怕自己暴露,估计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也许是狗根子血液里的油水比较足,虫子在他脸上爬的时间比之前任何一个人的时间都长,我估摸着怎么也得有个两三分钟,可是不管这虫子吸了多少血,就是不见它的身体有任何的变化,这饭量也实在太惊人了一点。
妈妈桑见蛊虫对狗根子情有独钟,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从身上掏出一个瓶子出来,倒出一丸黑漆漆的东西,直接塞进了狗根子的嘴里,这才伸出手掌,让虫子重新爬回来,又往我这边跑了过来。
他妈的,终于轮到我了。我赶紧双眼闭紧,假装昏迷,心里却叫一个天人交战。逃还是不逃呢?逃,我自认自己这副小身板未必是屋里十几个人女人的对手,到时候被她们一举擒下,再杀人灭口什么的,不是得不偿失?如果不逃,让这么恶心的玩意爬在脸上,还要给它吸血,我又实在狠不下这个心。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当儿,只感觉朝上的那侧脸颊上忽然一凉,知道是那条虫子落下来了。冰凉的感觉在我的脸颊上飞快的移动,不过并不是向着耳朵,而是朝着鼻尖的地方挪了过去,只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那虫子就从我的脸上掉了下来,落到了沙发上。
“咦?”耳边老女人讶异了一声,捏起蚂蟥,直接丢在了我的耳朵旁边,谁知道这下虫子跑的更快了,一刺溜就又掉了下去。
“真是怪了。”老女人嘀咕了一声,也不再尝试,而是把大蚂蟥重新装回了瓶子里。
我暗暗的松了口气,不过心里也在纳闷,难道是我的鲜血不合那虫子的口味吗?我偷偷瞄了眼狗根子,看他那满身肥膘的样子,总不会我的口味比他还差吧。不过这时候,龙蛭蛊倒是醒了,非常兴奋的向我传送着讯息。按小家伙的意思,那虫子是嗅到了它的气息,所以才不敢靠近我。
那群小姑娘奋力的把躺在地上的人都拖到了沙发上面,然后又拿出把不知名的野花在每个人的鼻子底下晃了晃,接着便一个个的走出了门。
那野花的味道很古怪,说臭不臭,说香也不香,而是一种辛辣的气息,让人过鼻难忘。我趴在沙发上继续装睡,生怕那帮婆娘还留了人监视,大约二十分钟过后,昏倒的人里面开始有人醒过来了。
这帮汉子醒过来之后,竟然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甚至连找过陪唱的事情也都不记得了,只以为是自己中午喝多了,不小心在包厢里打了个盹,还一直吵吵着这家ktv的服务不到位,来了这么久还没见有妈妈桑来招呼。
我哪还敢让他们再找小姑娘?连忙以身体不适的理由催促着他们离开ktv,这帮人一见我都发话了,再怎么依依不舍,还是乖乖的跟着我走了出来。
直到我们回到了公司的小楼里,我才把发生在包厢里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一帮子人最开始还将信将疑,可是一摸自己的耳朵后面,就都信了。(ww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