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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名长须黑袍老者走至棺椁之前,用携带真元的声音开始诵读祭文,“君身临之松柏,复长存如山巅,望远山之凝云,藏泪雨之径西,送君魂魄归……,宋公怀远长辞,悼念不闻亲教诲,情怀仍忆旧音容。”
“云飞哥哥,那人念得是什么?我也听不懂。”钟莹小声问道。长达数千字的祭文被那老者徐徐念来,让钟莹听得昏昏欲睡。
“那是悼念亡者祭文,马上就结束了,我就说嘛,这死人下葬的仪式有什么好看的。”云飞刮了钟莹一下小鼻梁,钟莹对着云飞扮个鬼脸。
云飞、钟莹两人的举动引得周围几人怒目看了过来,钟莹也可能觉得在这种场合也不应该如此,也就继续老老实实地看下去。
台上那名黑袍老者终于诵读完那长篇的悼文,而后双膝跪地,双手抱拳,振声喝道:“恭请侍天童子!”
接着从平台两边走上两队人,每队人都有五十名武者,每名武者领着一名六七岁的小孩。左边一队全是男童,身着一身蓝衣;右边一队全是女童,身着一身红衣。共百名孩童被武者牵着带到了那巨大棺椁前面,分两排整齐站列。也许因为场上人特别多,也可能是心中很是害怕,这些孩子脸上都有点茫然,也不敢哭泣。
孩子被带到平台之上时,云飞就听到山脚下传来很多撕心裂肺的哭声,也注意到不少人看着这些孩子流露出的怜惜与不忍。
熟读史书的云飞知道以前古代帝王有残忍的殉葬习俗,不会在这里也有这种恶俗吧?云飞环顾了一下周围,对身边的一个富商模样的人问道:“这侍天童子是怎么回事?”
那人看了一眼云飞,并未理会,于是云飞外放一丝神魂之力,向那人威压过去,再次问道:“说,侍天童子是怎么回事?”
那人被云飞的神魂之力一经威压,整个人宛若醉酒,双眼变得无神,下意识地说道:“侍天童子就是用来侍奉死去的主人,为了不让这些童子肉身腐烂,会在他们活着的时候,从嘴里灌进水银,同时在头顶、背部、脚心等处也开数个洞口,灌进水银。这时小孩还活着,水银就会随着血液流经全身,在最后下葬之时,再全身涂抹水银粉,如此这般,这些侍天童子的身子就会万年不朽。”
“为何如此残忍,这些孩童又不能侍奉人,为何还让他们殉葬?”云飞接着怒声问道。
“据说童男童女虽是凡人,但每个童男童女体内都有一丝仙气,灌注水银后的童子,可以将那丝仙气在死后凝聚不散,此时再让他们跟随主人葬在一起,靠着那些仙气,传说可以帮助死去主人成仙。”那人浑浑噩噩地回答着。
云飞也想起了一些古籍记载,古代有些地方的人殉,就有这种残忍做法,一般将童男童女各一名,也是采用水银进行如此处理,然后与墓主人同葬,被称为掌灯童子。
殉葬制度本就没有人性,而这种“侍天童子”做法更是令人发指,惨绝人寰,而传承这种、执行这种殉葬制度的人,也是罪该万死。
原本看到历史记载这种事情之时,只是心中愤慨,暗骂那些人的恶毒与残忍,但那总是历史。如今这些丑恶的制度和恶俗,将要血淋淋地展现在自己面前,这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的,在九州,虽然不能完全杜绝这种恶俗,但自己遇到一起,就必须制止一起。
云飞还在对这种做法愤慨,没有留意到原本好奇宝宝般的钟莹,早已双目通红,泛着泪花,贝齿咬紧下嘴唇,小手紧握拳头,一声娇喝,“太残忍,我去救她们!”
话音未落,人已经飞身而起,越过前方来祭奠的宾客,以及宋家家族之人,落到了那平台之上。钟莹左手掐腰,右手指着那些站于童子身后的武者,脆声怒喝:“你们竟然如此残忍,快将这些孩子放了!”
雨浩也迅疾腾空跃上平台,站于钟莹边上,腰间那柄灵剑也已出鞘,剑指前方。
云飞笑着摇了摇头,暗道:“你这丫头,我还未出手,倒让你这丫头抢了先,还是那么嫉恶如仇,这点倒是很像钟叔叔。”也飞身跃到那平台之上。
跪于棺椁之前那名宣读悼文的老者猛地站起身来,高声怒斥:“尔等何人?竟敢在此捣乱!”同时神魂一扫,三人均都是武尊修为,虽然惊人,但还好对付,心内大定。
台下靠于前排的均是宋家嫡系,刚才突发的情况让众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宋家众人如同炸开的油锅,吵嚷怒骂声不绝,还有上百人跃到台上冲向云飞三人。
这批冲上来的多是武尊、武宗,宋氏家族中的武帝强者并没有先出手,但也腾空升起,悬空立于台上边缘处。
云飞也负手而立,“莹莹、小浩,你两的太极拳练得咋样了?去试试呗。”
“是,师父!”雨浩虚空一抱,太极起手式悠然而立,脚下一点,冲进了扑过来的人群。
“好的,云飞哥哥,只是我以前没有用太极拳打过人,不知道能不能打人啊?”钟莹有点犹豫地说道。
其实说到底,钟莹就没从来打过架,从进入洛水堂开始,就是一直修炼,以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修炼,洛水堂根本就把她当个宝一般,因其令人恐怖的修炼速度和修为增长,更是把她隐藏于幕后,没有同门之间的切磋,更没有各种危险的试炼。
“莹莹,放心去打吧,有你云飞哥哥罩着,你可以在这横着走,哈哈。”云飞笑着说道。
“好嘞,云飞哥哥,我去了。”钟莹也虚空一抱,同样的太极起手式,冲进了那群宋家武者中去。
雨浩的太极拳运行之时脚下阴阳双鱼图案闪现,身形逍遥飘逸,但与敌接触之时,拳势刚猛、拳劲通透,双拳就像软绳上的重锤,宋家武者中着即倒,触着即伤。
钟莹的太极拳就是自行自画,完全自顾自地舞动,脚下的阴阳双鱼图案,也比雨浩的要清晰得多,拳势也要强大得多,那些宋家武者难以近身。钟莹的拳势也是越来越强,周围已经掀起了狂风,不少近身的武者被其掀飞甩至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