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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陈述的整个过程中,王敏对我的态度始终很冷淡,说完后我看着她道:“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了。”
她淡淡的合上黑色笔记本,我有些怀疑,不知道她有没有按我说的记录,我想看看她记了些什么,手才伸出去就被她打了回来,她嫌弃的道:“干什么你?怎么毛手毛脚的!是不是想在监禁室里待几天再走?”
想到监禁室,我打了个冷战,解释道:“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乱记…”
她听后眉毛都竖了起来,“你以为我身上这身制服只是穿着好看吗?身为人民警察,我肯定会秉公执法,况且这有录音呢,到时候有同志会比对的。”
我听她这话说的有点大了,不由冷哼一声,我见过的坏·警察也不少,上次那个四川警察就是个例子。
她不想和我争吵,长舒了一口气来平复心情,我看到她闭眼的样子还挺漂亮的,像睡美人,有种朦胧的美感。
她发现我在偷看她后没好气的踹了我一脚,关掉录音机就站了起来。
就在我捂着脚的时候她冷冷对我说了这样一番话:“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了,我希望你做个好人,不要等到有一天我得亲自抓你!”
说完她就径直走了出去,没有关门,意思我随时可以走。
听了她的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有一天我会走上犯·罪道路,在警告我吗?
出了询问室,我找到那个高个子警察,他刚好在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要走,我问他老张在那家医院,他和善的笑了笑,拿出档案翻找起来,不一会就把一张入院单给我,说老张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并不是很严重,让我放心。
出了警察局,我给老婆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有急事不能回去了,老婆问我是什么事,我没敢说自己又参与了打架,不然要给骂死,我随便找了个借口,老婆听出我有难言之隐,也没有多追问,想必是打算等我到家了再详细问,只说让我注意安全就挂掉了电话。
我在路边等了很久才打到出租车,直奔市医院,找到老张的病房,开门后看见他脸上手上好多绷带,上面渗出淡粉色的血迹。
平时很爱开玩笑的老张就这样闭眼躺在床上,浑身是伤,一动不动,看了让人别说有多心酸了。
我轻轻敲了敲门,老张的眼睛缓缓睁开,看了我一眼,他有气无力的道:“请进。”
进屋后我搬了个椅子坐在他旁边,胸口里堵着好多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老张看也不看我,目光呆滞的盯着天花板。
“我说,老张,之前是我错了,对不住了…”我挠着头道,第一次主动跟人道歉怪不好意思的,但是这种情况,总有一个人要做出妥协,之前是我不问青红皂白就发火,所以理应是我道歉。
老张听后嘴角微微上扬,咳嗽了几声,我赶忙给他顺气,老张苦笑着看我,道:“振宇啊,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担心我女儿。”
说起来老张一个人带女儿,平时还要工作,本来就很辛苦了,这下住院了,他女儿就没人照顾,我问他有没有什么亲戚可以帮忙,老张摇了摇头,说亲戚都在外省,爸妈待在农村,生活都不能自理,现在都还是请佣人照顾。
看得出来,老张因为这件事心力交瘁,我心里很堵,感觉十分对不起他,想了想,我说:“要不这样吧,把你女儿接到我家,我帮你照顾一段时间,怎么样?”
老张听后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再看向我时眼眶里泪水已经在打转了,我说:“都是兄弟,困难的时候互相扶一把,很正常。”
“啥也不说了,这回欠你的人情我张荣兴记住了。”
“什么人情不人情的,等会你告诉我你家在哪,我去接他,”说着,我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问老张,“你那部手机是哪来的?还有为什么你会有那个号码?”
“振宇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相信我吗?我干嘛要给你发那种短信?”老张一脸无辜的说道。
“我相信你,但确实是你的号码给我发的短信,你想想这个号码是怎么搞到的?”
老张想了想,道:“大约一个星期前,王瑞凯给我的,他说我工作努力,算是给我的奖励,那张卡本来就在手机里的,我看里面还有几百块话费,不用白不用,工作上的电话就用这个号码打了。”
妈·的!原来是王瑞凯这王·八·蛋!听到是他我一股火起。
我早该想到是他的!他这招金蝉脱壳使得漂亮啊,用完之后把号码给了跟我关系最好的老张,要不是那群混混出现,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跟老张再有来往了!
简直欺人太甚!我咬牙切齿,必须跟他有个了断!
在病房了坐了一会,我问老张为什么那群人会要打他,老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说是欠了赌债,我问他具体欠了多少,他就不肯再说了。
老张的脾气我还是了解的,不想说的事你再怎么问他也不会说,索性就别问了,不过看他的表情,至少是五位数以上的。
奉劝了他几句不要再赌了,不为自己考虑也为女儿想想,他嗯嗯的点头,没有正面回应,我看了眼手表,时间也不早了,就跟他要了钥匙,去接他的女儿。
老张住的是一个老式小区,住户大多是退休的老年人,怪清静的,虽然房子看起来有些破旧,但我听说这边的房价可不便宜,因为旁边有个高中。
开门进到房间里,一个穿着粉色短裙的女孩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惊恐的大叫,问我是谁。
我朝她笑了笑,却让她躲得更远,我很无奈,我就这么像坏人么?
“婷婷啊,记不得叔叔我了?”我站在门口不动,免得她害怕了,“每年我都给你压岁钱呢,你好好想想,我是你振宁叔叔啊!”
她看我没有进去,才镇定下来,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才想起来,“啊,是叔叔你啊,我爸爸还在加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