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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儿频道正在放一个光头男人砍树,被两只狗熊调侃的动画片,我看得无聊,索性直接关掉了电视,这时木门咯吱响了,一个年轻女人走了进来。
她皮肤在这边的人里算是比较白的了,看上去很健康,有种自然之美,盘了个发髻,头上插着一串看上去翡翠似的发钗,身上穿着蓝色短衣,手上戴着银镯子,穿了红色七分裤,虽然都是农村妇女的打扮,她穿着这身衣服居然十分漂亮。
女人警惕的看了我一眼,我想她应该就是老黄的女儿了,刚站起来想要跟她打个招呼,她二话不说就取下背上的东西对着我,我仔细一看发现是一把弓!
女人缓缓靠近我,嘴里说着方言,我听不太懂,问她会不会普通话,她先是骂了我句,然后用同样蹩脚的普通话对我道:“你是谁?怎么在我家里?”
“你别紧张,先把弓放下,别一不小心走火了!”我不知为什么,本能的举着手跟她道:“我是来这边旅游的,暂住在你家里。”
“房费是三天五百,我已经付过了,不信你问你爸爸去,他叫老黄是吧?”我尽可能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让她相信我。
女人缓缓放下弓箭,拍了下脑袋道:“我真是太紧张了,竟然这么对客人,是在不好意思了。”
“我叫刘兰娇,你叫我阿娇就可以了。”女人不好意思的笑着朝我走来。
“没事,看到个陌生人在家里,谁都会紧张的。”我松了口气,问道:“话说我看到屋角有一把砍刀,你身上又背着一把弓,你们这边有什么危险吗?”
“没有,只是我们这边靠近边境,有些缅甸人会过来捣乱、抢东西,所以家家户户都会放点武器在家里防身,我这把弓箭是打猎用的。”阿娇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打开喝了一口,转头问我道:“话说我们这边也没什么旅游景点,你怎么会到这边来?”
我笑了笑,道:“其实我也不单纯是来旅游的,我是个家具商人,这久不是木材涨价么,我知道你们这边有走的私木材的,所以过来看看。”
“什么叫走的私,别说的那么难听!”阿娇皱了皱眉,道:“那边是南海,是国境内,我们又不是骗来抢来的,都是正经生意,你们这些外行不知道就别乱说!”
我看她生气了,赶忙改口道:“不好意思,我知道这事不违法,所以我才想看看是怎么运作的。”
她上下打量了我几眼,问道:“那你在哪做家具生意呢?你是开家具厂的还是卖家具的?”
“实不相瞒,我现在是无业,之前被公司炒鱿鱼了!”
“超有鱼?”
“就是被辞退了的意思,我之前待的公司就是转手家具的,因为这就不是木材涨价嘛,利润越来越少了,我干家具行业也干了好多年,一下子失业了,转行也不好转,就寻思着过来看看,能不能弄到便宜的木头,然后转述卖给家具厂也好,联系人合资搞经营也好,反正找点事做做。”我不好意思的说道。
阿娇噢了一声:“原来如此,这么说你现在没有收入喽?你是为什么被开除的?”
“咳咳,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聊了一会,阿娇很快对我失去了兴趣,放下弓箭去厨房里洗菜做饭去了,我看她不在,偷偷拿起弓箭把玩。
弓的部分是木质的,我一眼就看出了这是水曲柳,也叫东北梣,木质细腻,弹性强,纹理漂亮,这木头时东北特产的,可是国家不允许过度开采,东北那块的根本不能满足市场要求,话说阿娇一个匀南的,怎么会有这种木头?
我再接着细细打量,弦是麻绳的,在我印象中麻绳弹性好像不太好,我拿起来试了一下,用尽力气竟不能把弓拉满,难道我还不如一个小姑娘么?
“嘿!走你!”我咬着牙想试试自己能拉到多宽,忽然发现蹲在院子里洗菜的阿娇正一脸不爽的瞪着我,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只好把弓箭放下。
晚上老黄回来了,身上有点酒气,看来刚才应该是喝酒去了;吃饭时,老黄对我道:“刚刚我问李师(司机)了,他跟我说了你来这边的目的,按理说国有国法,行有行规,我们做这行的一般是不带外人的,不过看你是老黄介绍的,我就勉强破一次例。”
我正要感谢他,他忽然又道:“不过,我也不是无偿的帮助你,如果你觉得我的拿木材的方式行得通,以后我们可以考虑合作,我找原材料,你负责销售,我看你城里来的,应该能帮我打开销路。”
我心里咯噔一下,好家伙,原来跟着套我呢!
我想了想,对他道:“这个提议很好,但是我要实地看看才好做决定。”我故意说得这么含糊不清,一来是让他觉得有必要带我看一遍,二来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别看他现在说得这么好,到时候情况有变了又裹搅不清,他们人耿直,不会多理论,但生起气来很有可能就直接动刀子了。
“好,等后天船夫回来了我就带你去小玛湾,那边可不像你们城里那么安全,到时候我会交接你的。”老黄砸了口清酒道。
一听是后天,我感觉时间耽误的太多了,问他道:“能不能快点,我想尽量在五一长假结束之前回去!”
老黄楞了楞,吼道:“你以为什么时候想走就可以走?那是要看天气的,还有各种因素,毕竟危险太大了,只有船夫说能走才能走!”
“噢!”我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就听他的吧,后天走就后天走。
吃完饭,阿娇很懂事的主动收拾碗筷去洗,看着她苗条的背影,我问老黄道:“话说你闺女多大了?定亲了没?”
老黄瞅了眼阿娇,叹息一声道:“今年二十了,还没嫁出去呢,脾气太爆了,之前是有几个追求者,但都没谈几天就吹了。”
“不过现在倒是还有个小伙一直追,那伙子人是不错的,就是家里太乱了,我不想让他祸害我闺女。”老黄有些感叹的说道。
“怎么说是祸害呢?”我不解的问道,老黄看了我一眼,道:“我们这边和老窝接壤嘛,那小伙家里底子不干净,净干些偷鸡摸狗的行当,跟老窝人搞到一起,就不是个好东西!”
我点了点头,之前就听阿娇说过,这村里家家户户都准备着些武器,防备这老窝人,看来我们天朝人和她们老窝人相处的并不好,之前可能还爆发过流血冲突。
而老黄讲的底子不干净,有可能是跟老窝人一起祸害村民,或是把毒·品什么的违禁品往内陆带,但是这些都是敏感话题,我也不好多问。
在院子里边乘凉边和老黄吹牛,瓜子壳都吃了一地,奔波了一天,我也累了,跟他打了个招呼就到我的房间里准备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