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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琳表情抚媚,言语轻佻,不分场合地点地说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我斜睨了她一眼,这么一位天之娇女,才貌双全。可惜,只是空有一具臭皮囊而已!
正午时分,烈日当空,头上的冷汗止不住地流着。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虚弱得不堪一击。但我仍在咬牙坚持着,并不是为了兄弟们的高额赌注,也不是为了讨好陈远山。只是为了向赵琳证明,我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输,我输得起!
“怎么不说话啦?动心啦?姐姐逗你玩呐!傻小子,姐当初待你那么好,你不识抬举。现在想吃回头草,晚了!文成武已死,你对我一点儿利用价值都没有!在我眼里,你就是条无家可归的野狗!”
赵琳像摸宠物一样摸着我的头发,我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手上只用了三成力道,疼得她银牙紧咬,拼命挣扎。
“你没资格碰我。”
我一字一顿地说着,将她的手甩到一边。
赵琳揉着被我捏红的手腕,骂了一句:“不识抬举的蠢货!早晚有一天,叫你跪在我面前求饶!”
主持人故意使了个动静,拿起麦克风,对在场的宾客公布第二轮结果。他拿腔作势地绕圈子,不肯明说,等着群情激昂之时,才把话题拉入正轨:“第二轮的结果很让人意外呀!相信在座各位一定想不到这个结果。但是,经过评委们的反复确认,交到我手里的结果绝对真实可靠!”
“下面公布本轮结果,双方,平局!”
听到这个结果,赵琳迫不及待地去找陈远山理论。在她眼里,我没资格和她打平手,这是对她莫大的侮辱。
陈远山将刚才的答案放在她面前,让她自己亲自核对。
我单手托腮坐在椅子上,一时半会儿也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高阳和黄霸天冲我吹口哨,比手势,唐姸不停地冲我挥手,生怕我看不到她激动满满的神情。
现场的宾客再次沸腾起来,他们以为赛事到这里就完事了,万万没想到,我和赵琳竟然平手。这就意味着,我还有一次渺茫的机会反败为胜。
如果第三轮,我能赢赵琳,那我们就是平手。
赵琳核对了半天,也没找出什么头绪,只好听凭陈远山的吩咐。
比赛到这里,才真正进入白热化阶段。
室外温度过高,陈远山和陈阿四商议决定,将比赛场地转移到室内。
对于第三场比赛,我依旧没把握。
如果说第二场,我纯粹靠运气为自己博取一次机会。那第三场,我更是听天由命了!对于我自己的实力,我是全然没有信心的。虽然我理论懂得不少,但从来没有实践过。
之前答应过老骗子,百天之内,绝对不为人医治。眼下形势所逼,我没办法不破这个例。希望他老人家在天之灵,能体会我的苦楚。
一个没有任何诊治经验的二手医徒,和一位全能医生的终极比试,让许多人都没了看下去的兴趣。实力相差悬殊,结果不言而喻。
虽然没人清楚这个被接来的病人到底是什么情况,但赵琳看起来完全不担心,她有把握,更有信心,诊治任何病人。
先不说她的针灸术有多厉害,单就是她的行医经验,就足以让她胜我一筹。
陈远山吩咐手下人:“将病人推进来,小心,一定要小心!”
两侧手下应声,立刻转身出去抬人。
经历过暴晒的宾客们,显然已经没什么兴趣,去猜测这位病人的身份。他们迫不及待地想结束这场比赛,拿着各自赢到的钱离开陈家。
一直为我加油助威的高阳和黄霸天,也进入疲惫期,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唯独唐姸,还在神采奕奕地支持着我,好像我一定会赢。
众人萎靡不振之际,神秘人突然来了精神,好像这一轮才是他最关注的重头戏。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之际,陈远山的手下从外面推进来一个大肚子女人。
我远远看了一眼,感觉那女人年纪应该不大。也不知道是腹胀,还是肝腹水。看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还以为她晕过去了。
等手下人把女人推到我面前时,我惊得目瞪口呆,像被人打了一闷棍一样。心脏狂跳不止,差点从嗓子眼里飞出来。
赵琳捂着嘴巴,视线在我和大肚女人身上来回游走。她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这个女人。
高阳和黄霸天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他们直勾勾地愣在那里,连话都说不出来。
唐姸惊呼一声,快步冲到我面前,指着推车上的女人,问我:“这不是林娇儿吗?怎么会是她?怎么可能是她!”
林娇儿安详地躺在推车上,像睡着了一样。看她肚子的形状,应该已经有五六个月。眼泪崩溃而出,我抚着林娇儿的脸,由着泪水落在她脸上。
内心百感交集,悲愤、恐惧、惊骇、无助等等情绪悉数涌上大脑。
猛然间转过头,歇斯底里地质问陈远山:“你还有人性吗?这是我妹妹!我唯一的亲人,她还是个孕妇!你经过谁的同意?你有什么资格把她推到这里来当试验品?”
面对我的质问,陈远山似乎早有准备,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冷静下来想想,他筹谋这么久,当然方方面面都已经考虑到位。
陈远山没急着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亮出一张A4纸,吩咐手下人递送给我。
这是一张同意书,上面有云姨的亲笔签名,下面还有她对我说的话:
张赞,你别怪云姨,云姨也不想这么做。娇儿的状况很危险,医生说她必须终止妊娠。再继续下去,不光孩子保不住,连大人都有生命危险。
陈先生说,整个滨海,只有你和赵琳有能力,让娇儿醒过来。所以,我签了这份同意书,同意他们把娇儿带去给你们诊治。云姨没勇气和她同行,只希望你别让云姨失望。
不管娇儿过去做错了什么,她都是你一起长大的妹妹,你一定要救她,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