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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
骗人的花言巧语。
江慕水脸红着低下头,就是这么理解的。
男人的花言巧语,不怎么实用,但是吧……都很好听!
她笑起来,又剥了颗糖,看着殷千城很快又被人叫走的身影,满心的喜悦和满足。
……
当晚,江慕水真的抽到了奖品。
虽然只是五等奖。
但总比以往的安慰奖送毛巾台灯什么的,要强太多。
这个可真的比毛巾值钱多了。
但当江慕水打开那个五等奖的红色盒子的时候,看着里面的东西,笑容都彻底僵硬在了脸上。
“哇,包装好精致啊……”刚来公司的毕业生,很无知地看着那个东西,道,“哎,好像还是进口的,这是日语吧?谁认识啊,这是什么?”
“就是,介绍是日文,名字是英文,这谁认识啊?但是那个001是什么意思?那个1字还那么大……”
“是哎,好大的1字,是业界第一的意思吗?我觉得这个东西肯定很厉害……”
江慕水整个小脸僵硬得厉害,闻言简直要抽搐起来,在那两个毕业生的声音招来更多人看之前,“砰”得一声将那个铁盒子盖上,严丝合缝的盖好,有人来问,她只笑着摇头,说没什么,都是小东西。
是啊。
那东西……真的好“小”啊……
殷千城,你这个……
恨的咬牙切齿的某个小女人,满场子双颊绯红地找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听说,他去接某个公司请来给年会助阵的女明星了……太过分了,真的……他真的,太过分了!!
***
回去的车里,江慕水一直在叨叨这个事情。
你看,一个新进公司没两个月的员工,抽了空气净化器;一个在职十年的老员工,抽了五万的奖金。
她呢?
她一个没名没分的,只配抽个五等奖的套套,是吗?
还是高级套套,是吗?
号称男人戴了跟没戴感觉一样的,是服务男性专用的东西,是吗?!
见旁边的小女人气得脸都红了,殷千城边开车边解释道:“是进口的,很贵……”
她也知道贵!
但是……但是……
小手盖上盖子,打开车里的储物箱,将盒子塞进去了。
她不要。
江慕水深呼吸,一双清冽的水眸透出抗拒的光芒来。
爱咋咋吧,反正她不要!
……
回到公寓就一直在哄她,她耿耿于怀这件事的模样真的可爱死了,殷千城笑着给她摘围巾,脱外套,放水洗澡,放在进门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只拿起来听了几句,殷千城脸色就冷淡下来,掏出钥匙丢在进门柜上,避开她,抬脚朝阳台走去了。
江慕水洗完澡出来,不由看了一眼日历,还差几天就到除夕了,以往这个时候,陆霖晟都比较忙,她开车陪着邹明月出去买东西,拎东西,回来打扫房间归置年货,几乎做什么都要被邹明月骂,也不知是她真做的不好,还是邹明月就是处处看她不顺眼。
总之,往年都不轻松。
他们上大学的那几年倒是轻松,陆霖晟寒假基本在外面跑着不回家,年少的江慕水过年能收到陆远擎的一份新年礼物。
过去的那些岁月啊。
到底是一去不复返了。
她已经不用再准备红包,给陆家的那些陆霖晟的弟弟妹妹、小侄子小外甥女们。
今年,也应该收不到陆远擎的红包了。
——那个曾对待自己如生父的男人,如今她竟不知该如何对待。
殷千城长指轻轻挂断电话,一双黑曜石般幽深的眸,在十几层的阳台上凝视着远处,攥紧掌心里的手机,神情冷漠若有所思。
他漫步走进来,看到江慕水已经洗完了澡趴在沙发上。
走过去,将手机丢一边,坐在沙发上揽住她,问:“在看什么?”
江慕水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自己在日历上画出的一个个圈,犹豫了一下解释道:“安排。”
“年前的?”
“嗯。”
“这个红色,是指什么?”
“这个……我想着过年和年后,时间都被你预定了,那就年前去看看我爸妈,买点东西,到他们墓前。”到底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提起这种事,她再没有了太多的悲伤。
殷千城神情温柔下来,问:“墓园在哪里?”
“铭山附近的那个,景安墓园。”
“行,那你买东西,我会腾出时间来。”
江慕水微微惊愕:“你也去?”
殷千城挑眉,答非所问道:“否则呢?你以前,一个人怎么过去?”
江慕水更加错愕了,她仔细想了想,结婚两年,第一年的时候陆霖晟和陆远擎陪自己去了,第二年,陆霖晟就有事没来。
她握着笔的手有些僵,说:“我……我怎么都行的。”
她对于另外一半,从此开始不敢抱太大的期望了。
这是真的。
殷千城却毫不在意,轻轻拍拍她头,说:“那就这么定了,扫墓的规矩我懂,时间我会刚刚好空出来的,就这么说好了。”
看着她纤长的,微颤的睫毛,心头一软,他低头就吻上她的眼睛。
真好。
他真的……太好了。
怀里的人儿抬起头来,享受般闭着眼睛,另一只手和他的大掌缠绕在了一起。
“那……既然你都陪我去了,那你的那个,我也陪你去,好不好?”心头爱意翻涌,她睁开氤氲着水汽的眼睛,柔声说道,“你父亲的墓地,我陪你一起去扫,好不好?”
这般说话的她,真是可爱。
但殷千城的眸光,却莫名黯淡了一下,凝视着她的眼神骤然变得复杂,他尴尬停顿了一下,移开目光往日历上扫了扫。
“不必。”
他嗓音冷沉,话一出口大概他自己也注意到了,眨眨眼,缓和了一下语气,对她说:“我是说,他的墓不在国内,年前我们的安排里,不必有他。”
这是怎么回事?
尽管有些愣怔,但江慕水还是迅速反应过来:“哦……那好吧。”
不在国内的话……那倒是真的没办法了。
“你不打算跟我说说你的父亲吗?我的事你全部都知道,而你的,我却一无所知。”
她知道可以去查阅新闻,但新闻大多只求爆点不求事实,她不想先听见那些。
殷千城却脸色沉得厉害,不愿再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抽回自己的大掌,神情略冷,淡淡道:“没什么好说的,过去太久,我不像你一样对他们还有记忆,我,一点记忆都没有。所以,没必要说。”
是吗?
沙发上的人儿许是被他这副样子吓着了,小脸苍白着翻身,错愕了一下,点头:“原来是这样。好。”
“那个,我洗过澡了,你不去洗一下吗?”
她看到他冷冷站在那里,双手插.进裤袋里,盯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只觉得头皮发麻,一瞬间眼眶涨涨的有点恐惧,她赶紧勒住那种感觉,说道。
他也一下反应过来了,眼眸中的冰冷消融了一些,点头,道:“要洗的。”
说完,他神情恍惚地将东西丢下,丢外面,直接进浴室了。
片刻后,他淋了半天的水,蹙着眉,脸色冷沉懊恼,到门口,换拖鞋去了。
江慕水不知怎么的,心情突然很沉。
想起殷千城说“我不像你一样对还他们还有记忆,我,一点记忆都没有”,明明不怎么悲伤的一句话,此刻想来,竟有些焚心蚀骨的悲凉……她抱着抱枕,眼泪都涌出来,失去至亲那么痛苦的事,他怎么能,说得那么云淡风轻?
***
年前最后几天,殷千城突然变得忙碌起来。
江慕水抽到的那盒套套,除了那天闹了点小别扭的凌晨,很激烈地用了两个以外,其他时候都没有空去用。
他很赶地往林氏跑了两趟,因为殷氏大部分员工都放假了,他的那些亲戚大股东都跟着殷老爷子住在临市的老宅。
家族企业什么事都能牵扯到彼此的亲属关系,这点尤其不好。
好几个夜晚,江慕水一个人睡。
殷千城就算再忙,也在电话里哄她睡。
明明外面的年味越来越浓厚,自己却一个人越来越孤单,殷千城哄她哄得越来越艰难,他自己也越来越熬不住。
去父母墓前扫墓的那个下午,中午前江慕水接到他的电话,他,终于要回来了。
……
打个车,到路边的小摊买了一些纸钱,拎了一些水果,到了花店,挑了两束鲜花。
江慕水掏钱付账,正巧从花店镂空的窗户里,看到了对面咖啡厅里的景象。
花店位置选得很巧妙,在市中心最豪华的几栋写字楼后面,咖啡厅的对街,看似僻静,实则很多人都喜欢来这里带一束花走。
在这里看到有熟悉的同事在对面咖啡厅里谈事情,再正常不过。
可是——
“小姐,这是您的找零。”花店店员再次拔高声音说了一句,见江慕水还是没反应,第三次重复,“小姐,您的找零——”
江慕水这才猛地反应了过来。
她赶紧伸手去接钱,捋了一下耳边的头发,等货车经过完,那副场景再次出现在了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