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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湘芹看了压制着慕安然的两个男人,使了个眼色:“继续把她往树林深处带,这里山高没信号,而且还没开发,毒蛇野猪都多,把她身上的衣服和鞋子都剥掉,手表手机钥匙全部拿走,任何东西都别给她留,让她自己死在这里!”
两个男人也不知道什么来头,对霍湘芹的吩咐言听计从。
慕安然挣扎,却反而被对方摁得紧紧的。她抬头往上看,茂密的树林结结实实遮掩在一起,只有几缕光线透了下来。
这会儿已经接近傍晚了,如果她没有办法逃掉,只能在这个林子里过夜。
霍彦朗曾经在这个林子里被狙击过一次,就连薛北谦也因为那次事件住进了重症病房,她那时去医院看过他俩,对于这个水满乡的树林她有本能的阴影。
“你这样做,彦朗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我已经说过了,小朗无论如何都已经不会原谅我了,既然这样我就一不做二不休。慕安然,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怕什么呢?”
“还磨蹭什么?”霍湘芹脸部笑得扭曲,“快点再把麻袋给她套上,往深一点的地方丢,我刚才说的话你们听不见吗?”
“是!”两个男人回应。
紧接着,慕安然觉得胳膊上一紧,对方用了力,她吃痛间一个麻袋套了上来,她的眼前又一片黑暗!
他们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把她往丛林里一推,不知道走了多久,连脚都走麻了,根据树枝剐蹭过皮肤的频率,她能感觉到这个地方出奇偏僻,耳边还不时传来软体动物滑行而过的声音。这种吱吱声让人听了遍体发麻,脚下踩着枯枝腐叶,软湿的触感让人觉得像深陷泥沼中一样,寸步难行,却不得不被推着往前。
其中好几次,慕安然差点摔倒。
一直往前走,走到两个男人都累了,他们才松开了手,将慕安然狠狠往前一推。
“就这儿吧!”
“走!”
慕安然感觉双手终于脱离了擒制,可下一刻身上的东西也全被搜刮走了。
两个男人迅速撤离,把她扔在这荒僻的地方。外套被拿走,所有的通讯工具与锐器也被拿走,冷风不断往慕安然的脖子口间灌。因为被缚得太久,她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思绪变清晰的一瞬间,慕安然立刻根据地理知识辨别方位。
霍湘芹是真的希望她死在这里,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这种荒无人烟又野兽频出的无人区!
……
“霍总,怎么会这样!”
左振、梁帆、袁桀甚至连薛北谦都到了水满乡。
再次故地重游,袁桀和薛北谦感触颇多,“上一次我们来这里还是四年多前,开发案停止之后,这里又差点出了命案,根本就没人再来了。”
袁桀用犀利的目光望着左振:“左特助的定位准确吗?”
左振一直和通讯部门保持紧密联系,拿着平板电脑看着系统里显示的定位,“一个半小时前太太的手机定位一直在这里,其中有四十分钟因为信号源弱的原因,信号消失,直到半个小时前信号才重新恢复。”
“不过……”左振道,“信号再一次出现,就不是在水满乡了,而是在另一头的毛阳乡。”
左振在平板电脑上操作了几下,距离标尺出现,显示两次信号源相隔至少有十二公里。
“虽然隔得远了些,但是至少能够确定太太就在这个区域。”
梁帆是特种兵出身,出于职业敏感性,此刻深深凝视眼前茂密的森林,“一般人不会到这种地方来,太太突然失联,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如果是被绑架的话,对方早就应该来电话了,但对方目前一直没有提出诉求,说明对方这么做根本不为权财,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冲着太太去的。”
薛北谦眯着眼睛,“我查过孙耀生,他最近还在医院里,表面上不像他做的,但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谁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大家各抒己见,唯有袁桀一直打量周围,这是进入林子的唯一一条平直的道路,如果不久前有车经过这里,这里应该布满了车轮痕迹才对,但现在这片地方安静得像是进入地狱的入口,除了飞鸟扑腾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袁桀有些担忧地看着霍彦朗:“霍总,我觉得慕总不在这里。这件事这么突然,对方又把人带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估计想的不仅是报复那么简单,应该是想拖,拖到我们找到人,那个时候出了什么事,哪怕是天王老子也挽回不了了。”
霍彦朗一直没出声,笔直的身影挺着,沉着一张脸。
他的身后还停着七八辆车,这么来势汹汹连水满乡的人都惊动了。有人远远看着,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只能看着这一切。
而身处在风暴中心的霍彦朗从没这么冷静过。时间仿佛停寂了一世纪,霍彦朗才缓缓沉声道:“不管是十二公里的密林带,还是二十公里,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找。”
沉声中带着笃定:“这件事情,一定是熟人做的,安然不会笨到随便穿着一条衣服就出门,甚至还和佣人说一会就回来。这种意外发生过一次,她不会再允许发生第二次,就算对方得逞了,她也会想办法留下痕迹,或者撑到我去救她。”
“所以,无论要动用多少人,都必须找到她,哪怕把这片树林掘地三尺!”
此时车里的安保人员全部出来了,梁帆望着左振,两个人相互点了点头,道:“霍总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太太。”
霍彦朗视线深凝,就好像要把这大片林区看透似的,“让所有直升机都过来,三组人地上搜索,两组人空中搜索。”
“是!”
茂密的丛林里,慕安然仔细辨认方位,耳边全是奇怪的簌簌声。
趁着天还没完全黑,根据太阳落山的方向,她一直往东走,手上捡了一块石头,每隔两米就在树干上划下一道痕迹。
她整个人很狼狈,目光却没有一丝犹豫。
必须,她必须想办法走出去,就算走不出去也要尽可能留下行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