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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野的声调比刚才高了几分,整个人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从一开始怀疑陈玄丹,到最后确定就是陈玄丹。到现在,陈野已经忍无可忍。
花雪惊道:“竟然是陈玄丹!”
我点头说道:“没错,陈野早就猜出是陈玄丹,只是因为陈玄丹是陈家家族史上出现的杰出人物,所以陈野一直没有点破。现在也是没有办法。”
陈野喊出这番话之后,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声音,道:“小儿,我陈玄丹配不配得上英雄的称号,不是你这小儿可以决定的。你们闯到这里来,不过是来送人头的。我马上就砍下你们的脑袋,给这座万灵山,再添人头!”
雷震子听到声音,兴奋地叫道:“好啊,狗东西终于出声了。我管你是不是陈玄丹,马玄丹,你敢不敢出来,咱们试一试,看我不打碎你的脑袋。”
咚地一声,原本站在石头上的雷震子,忽地失去了方向,整个人从石头上滚了下去。雷震子在空中调整身体,平整地落在地上,四处查看,叫道:“什么贼东西,给我滚出来!”
我心中一惊,果然有些看不见的东西,在这个时候偷袭了雷震子。我忙喊道:“大家小心,快用虫灵护身。有些咱们肉眼看不到的对手出现了。”
石头距离地面有三四米的距离,雷震子落下之后,并没有受伤,整个人半蹲在地上,保持着高度警备的状态。老古黑袍舒展,从高处跳了下来。
萧风道:“我们也跳下去。大家要小心!”
我们当即舒展双手,纵身就跳了下去,有虫灵护身,三四米的高度,并不会损害我们的身体。落下来之后,地面非常地坚硬,有一层厚厚的冰霜。
玲珑说道:“这冰霜很奇怪,很坚硬。萧康,这一次养花的地方,和我们以前见过的寒冰山洞,是不是一样的道理呢?”
我道:“没错,头骨,九幽寒气,还有特制的搭建头骨的办法,几乎是一样的。”
我们平安地落在地上。
那声音又传来,道:“没想到,你们还是找到了虫冢。我设计的机关,你们竟然想到办法打开走进去。是我陈家小子打开的吗?”
陈玄丹的声音在四周回荡,根本就弄不清楚,是从哪个方位传来的,好像就在眼前,又好像在很远的地方。
我笑道:“陈玄丹,我们出来的时候,的确是看到你留下的名字。不过我们不是打开机关进去的。我是从五毒峰上跳下去的,直接落到山谷之中,至于你说的机关,根本就没有挡住我们。”
陈玄丹声音微微一惊,随即笑道:“哈哈,有点意思!从天而降,倒也是个不错的办法。老夫也想过,但我想那五毒峰本就是很可怕的地方,一般人是绝对不敢跳下悬崖的。”
我耸耸肩膀,笑道:“一般人不敢,但我萧康敢!我就是要找到虫灵,彻底击溃黑花鬼母。事实证明,我成功了,黑花鬼母已经死在我手上了。”
我并非主动去寻找五虫灵,当时只是被逼迫,才跳下悬崖,为了糊弄镇住陈玄丹,所以才编排出这么一番话。
陈玄丹道:“不简单,黑花鬼母死了就死了吧。我也不用看那贼婆子的脸色。其实我早就想杀死她,一直没有机会。我还要感谢你出手,替我杀了那贼婆子。”
我叫道:“陈玄丹,我们来这里,是为救出玉音子和我父亲萧关。黑花鬼母已经死了,我不妨碍你在这里称王称霸。怎么样,你放了他们,我就此离开。”
陈玄丹放声大笑起来,道:“娃娃,是你太愚蠢,还是我太笨,竟然踢出如此可笑的提议。我要是放了他们,你觉得合适吗?你们随便找个借口反悔,那我岂不是亏大了。而且,你们闯入在地宫,毁坏了这么多的木偶人,那些都是我辛苦劳作的成果。就这样让你们离开,其实让我陈某人的威严扫地吗?”
我双手握紧拳头,大声叫道:“那你想怎么样!”
陈玄丹笑道:“我要你们全部把人头留下来,这样子你就可以安全离开了。”
没有人头,又如何安全地离开呢。陈玄丹明显是要我们死在这里的。
我强压住心头怒火,道:“陈玄丹,我听闻你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就连古龙庭古前辈也称赞过你,说你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所以才深陷旋涡之中,你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帮你脱离旋涡的。”
陈玄丹又是冷笑一声,道:“都这个时候,你何必把古龙庭抬出来呢。古龙庭自己的心脏都没有了,还好意思拿他出来说事。他就算来了,我也不会给他半点面子的。今日,你们来了,就不要离开了。”
我沉默思索了片刻,道:“陈前辈,有些事情我一直想不通。如果我们要死在这里,不弄清楚这些事情,我恐怕死不瞑目,你能够为我解解惑。如果我死了,也好安心。”
四周寂静如水,过了一会儿,才听到陈玄丹的声音,道:“可以,你可以问三个问题。我只回答你三个问题。”
我想了想,道:“第一个问题,黑花鬼母得到的阴煞虫,是不是你告诉她办法的?”这个问题其实是想弄清楚,黑花鬼母是凭什么打开黄河古道下面的青铜之门,是不是有陈玄丹的帮助。
“萧康,你很聪明,第一个问题就很机警。”陈玄丹声音传来,“没错,黑花鬼母所有的阴煞虫,都是我告诉她如何取得的。只可惜,这贼婆子,贪得无厌,弄得很多阴煞虫。”
我心中一惊,看来黑花鬼母还是找到了陈玄丹,她之前找过陈无根,陈无根拒绝了,后来黑花鬼母找到了陈玄丹。陈玄丹破解了青铜之门的秘密,而陈无根只是有《陈玄丹笔记》,直接找陈玄丹,效果会更好。
我又问道:“那你和黑花鬼母是什么关系,主仆关系,还是合作关系呢?”
如果陈玄丹接受黑花鬼母的请求,提供帮助。那么这当中就肯定存在某种关联。他们以何种方式共存,是很重要的。主仆关系的话,就说明陈玄丹有软肋捏在黑花鬼母身上,如果是合作关系的话,那就说明两人关系比较平等。
陈玄丹道:“黑花鬼母想控制我,但是没那么容易。我陈玄丹何等聪明之人,岂能被一个女人控制。我们是对等关系,相比较而言。我隐藏得比她更深。她喜欢抛头露面,所以大家知道她,害怕她,而忘记我的存在。”
陈野的脸色越发地难堪。
这个问题表明陈玄丹和黑花鬼母是合作关系,并不存在受胁迫身不由己。陈野咬牙叫道:“陈玄丹,你太让我失望了。亏我还把你当成我少年时代的偶像,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陈玄丹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野道:“我叫陈野,我已经看不起你了。”
“陈野,你把我当成偶像,和我有什么关系,这是你个人自主行为。人活在世上,永远不要把别人当成偶像,你只有自己活成自己想要的那个高度,就可以了。你现在怪我没有达到你认为的高度,是何等地无理取闹。”陈玄丹道,“萧康,你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请你珍惜机会。”
我来回踱步,最后问道:“你扣住我父亲,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个问题,是要确定我父亲还活不活着,以及追查陈玄丹的目的。
陈玄丹赞道:“你很聪明,把两个问题糅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问题。不过我既然答应你,我也就不会反悔。我扣着你父亲,是因为关于青铜虫门的一个未解之谜没有解开,所以我没有杀他,而是把他困在这里。”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我父亲确实在这里,而且还没有死去,只要活着,就一定有希望离开这里。我身子有些发抖,终于确定我父亲还活着。
我道:“什么未解之谜,你还没有说呢?”
陈玄丹道:“这是第四个问题,我可以不用回答你了。该问的已经问了,你们要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那就送你们上路吧。这怪不得我,要怪,只能命运无常。你们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非要闯一闯。”
从头到尾,只听到陈玄丹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却看不出他到底藏身在什么地方,无法找出他藏身的位置,这使得我们非常被动。
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暗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一旦出现混乱局面,陈玄丹可以突施冷箭,悄然地将我们杀死。
我意识到这一点,当即喝道:“大家要当心。陈玄丹可以和黑花鬼母处于合作关系,实力一定不弱。大家保持警惕,小心那身怀古怪气息的怪物。沉着迎敌!”
陈野双眼通红,对着四周喊道:“陈玄丹,告诉我,玉音子还活着吗?她在哪里……她在哪里……”陈野已经有些失去理智,声音无比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