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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厨房里我拿到了想要的鸡血,张管家也按着我的吩咐给我买来了檀香和朱砂。
拿到这些东西之后,我就能画出驱邪符了!
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在吃饭的时候我还是小小的尴尬了一下。五米多长的餐桌只有我一个人在吃饭,身边一左一右站了两个佣人看着我吃。满桌的食物我吃了没几口,便说自己没胃口匆匆离开了餐厅。
回到房间之后,我拿出了用香水瓶装的鸡血,用将朱砂研碎和在一起。
黄纸呢?!
我顿时想起没有黄纸,这还画的哪门子符啊!我沮丧的仰躺在床上,用力的扯了扯下头发。
要是有黎在就好了,他一定会想办法帮我的。自从上次黎消失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过我相信他一定还会再次出现,因为我们之间有魂契。
正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我突然被天花板上的一个凸起吸引住了目光。
这块凸起在天花板的正中央吊灯底座的旁边,形状呈八角形。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我站在床上仔细的看了看,很快就可以断定这东西不是消防警示器,也不是监控之类的东西。反而像装修的时候没有掩盖好的瑕疵。
作为大伯的侄女,我并觉得这东西是原来就有的,因为这个八角形太过规则了,就像八卦牌。
我佯装散步到房间外转了一圈,发现走廊里并没有佣人,于是我回到了房间,拿起一个落地衣帽架就开始捅那个凸起。连续捅了两下之后,那块凸起应声而破。一个黑乎乎的牌子落了下来,发出当啷一声闷响。
放下衣帽架捡起了那块牌子,入手的第一感觉就是凉,一股寒气让我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牌子两面都有奇形怪状的图案,像是某种符文。
我在牌子上敲了两下,声音有些沉闷,不像是金属,但也绝对不是木质或者是陶器。
这东西是干什么的?会是法器吗?是孟鸿宣放在这里的吗?
一连串的问题从我脑海中冒了出来,我把玩着这个黑不溜秋的东西,缓缓的坐到了床上。
一股冰凉的寒气顺着我的手臂缓缓的上升,我心里一惊,连忙甩手想把这个东西扔了。
但令我惊骇的是,这东西竟然像粘在了我的手上,怎么甩都甩不掉了。
寒气越来越重,那股凉气已经顺着我的手臂流变了我的全身。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我张嘴想喊人,但我浑身的肌肉仿佛已经被这股寒气冻僵,根本连声音都喊不出来了!
眼前逐渐模糊起来,两个模糊的人影如全息投影一般在我眼前出现。
男的一身黑色的长衫,颀长的身影飘逸的长发。女的一身火红色的战裙,冽冽披风上一条青龙图腾仿佛活了一般。
“你真的忍心杀我么?”一个飘渺低沉的男声在响起,竟像黎的声音。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女人的声音如哭如诉,决绝中肝肠寸断。
男人伸手去擦拭女人的眼泪,脸上笑着:“有你的眼泪,我死便值了。”
“我不要你死!”
男人的话中听不到一丝畏惧,“我不死,你如何对他交代?他如何对天下交代?”
“我不管!你不能死!我不会让你死!”
女人声嘶力竭的呐喊仿佛让我的血液沸腾起来,那股寒意也似乎在慢慢退却。
“傻丫头,我不死,你便要死了。”
低沉的声音中,男人缓缓收回手,转身的刹那身上已经出现了一身黑气缭绕的铠甲,一柄闪着寒光的战斧高高的举过头顶。
“为你,这项上头颅不要又何妨!”男人一声朗笑,飞身跳上一条黑龙,直冲云端。
“啊——”我一声惊叫,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全是汗水。
原来是个噩梦,我长长地出了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咦?这是——
我看着手里握着的黑色牌子,心里一阵忐忑,这难道不是噩梦?
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完好如初,没有半分被破坏的痕迹,我明明记得刚才是用衣帽架把这个天花板捣了个乱七八糟的,现在完全看不到了。
牌子拿在手里完全没有记忆中的那种阴寒,相反的是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这几天经历的诡异事情太多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件,等回头把这个东西拿回去给老爸看看,说不定是个什么古物呢!
只是,我梦中见到的那一男一女是怎么回事?那个男的好像骑了条龙诶!
大闹天宫吗?可那只猴子也不是骑龙的啊!
“姬小姐,下午茶您要喝什么?”张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谢谢了张管家,我没那个习惯。”我匆忙应了一句,张管家的脚步才渐渐远去了。
吁了口气,刚想仔细把玩一下那个牌子,却惊奇的发现手里的牌子竟然不见了!
长了腿了?!
我赶紧四下寻找,床上,地板上,床下都找遍了,就是不见那东西的影子。
难道是我的精神不正常了?或者说我刚才还没有彻底在那个梦中醒过来,所见到的那个牌子仍然是幻觉?
这或许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张管家的一声喊才把我从梦中彻底惊醒,那幻觉也就消失了。
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眼前的一切变得有些不正常了呢?
躺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直到张管家把我喊醒吃完饭。
我随便洗了把脸,便跟着张管家缓步走向餐厅。说实话我真的不习惯这种前呼后拥的感觉,前面一个带路的,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个穿着制服的女佣人。
就好像我是中世纪的欧洲贵族,懒惰、奢靡、浮躁无知。
如同午餐一样,整个餐厅除了这些佣人就只有一个我了。明亮的灯光照在餐具上,反射出或白或金色的光,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张管家,孟鸿宣不来这里吃饭吗?”
张管家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暗暗腹诽,你这摇头是几个意思啊?是不知道啊还是不回来?
见他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我也懒得理他,坐在了椅子上。
然而我等了足有十分钟,也不见有佣人上菜五米长的餐桌上只摆了一套餐具跟几个高脚杯。我疑惑的瞥了张管家一眼,只见她恭恭敬敬的站在我的身侧,挺胸抬头目不斜视,一脸的凝重。
“张管家,我什么时候可以吃饭?”我扭头问了一句。
张管家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对我的问话丝毫没有理睬的意思。
“张管家?”我略微提高了音量,可他还是无动于衷。
不仅如此,那些女佣也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全部都保持着站姿,眼睛眨也不眨的目视前方。
诡异的气氛开始在餐厅里蔓延开来,我的心跳忍不住开始加速。
“咳咳——”我故意干咳了两声,并且用肘部把一个精致的瓷盘推下餐桌。
“小心点——”一道人影在我眼前一闪,手里拿着我刚刚推掉的盘子,轻轻的放到了餐桌上。
“崔玉?!”我惊呼出声。
崔玉伸手弹了一下额前的那缕长发,笑眯眯的坐在了餐桌的一侧。
“姬小姐好记性,还记得我啊?”
“你来干什么?不是又来抓我的吧?”我小心的问了一句,一个鬼差找上门来还能干嘛?绝对不会是跟我谈未来楼市走向的就是了。
“其实我不太喜欢‘抓’这个字眼,太暴力了,我比较喜欢用‘指引’这个词。”崔玉脸上带着淡淡地笑意说道。
“呃,我最近有些忙,恐怕不能接受你的指引,你忙着,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我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就往外走。
“别急嘛!”人影一闪崔玉便出现在我的面前,伸手撘在了我的肩膀上,“要不我们约个地方喝喝茶?”
鬼差约我喝茶?别逗了好么?
“谢谢,我们不约。”我干笑着向后退,企图脱离崔玉的掌控。
然而崔玉如附骨之蛆般,怎么也甩不掉,我都看不见他身体行动,可那只手一直牢牢搭在我的肩上,半分也未曾移动过。
“崔玉,我跟你到底有什么仇?你为什么非要我死呢?”
崔玉撇了撇嘴,“姬小姐言重了,死并不是生命的终结,只是你另一段生命的开始而已。”
“打住!我这段还没活明白呢没兴趣开始下一段,做人总要有使有终的对不对?要不这样,我们过个几十年再约你看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上一次我没能交差,冥王已经很不高兴了,如果我这次还没有带你回冥界,恐怕我就要失业了。”
黎——你在哪?你再不出来我就挂了!
我在心里呐喊起来,可黎完全没有反应,仿佛根本没听到我的召唤。
“那个,崔玉是吧?要不我烧些元宝蜡烛给你,你放我一马?”我想尽办法拖延时间,万一黎在半路上有事给耽搁了呢?
“你这是贿赂阴司执法人员,要重判的。”崔玉有些惶恐的说道:“再说有你这样明目张胆行贿的吗?你就不会小点声说?”
我一听有门,赶紧压低声音说道:“我跟你说,我大伯是开纸铂店的,他店里好东西多着呢,什么豪车豪宅金山银山摇钱树……”
崔玉听得眼都直了,眯着眼睛笑呵呵的低声问道:“有没有那个……那个美女哇?”
“当然有啦,这样,你把我放了,我马上回去烧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