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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还有好几个人假装和两个孩子打招呼,试探的问道:“这两个大人是谁啊?你们哪来的吃的?是不是透了人家大人的东西?真是坏孩子,大人你们别生气,我替你们教训这两个兔崽子!”猥琐的男人说着,就朝着女孩儿伸出手……
在男人的脏手碰到女孩儿的后颈之前,有东西破空而出,紧接着男人的手就像是被无形的手给折断一样,朝着反方向软软倒下。
“啊……”
男人的惨叫声才刚发出一点,就被蚩尤低沉的男声喝断:“滚!”
“我错了!我错了!我这就滚!”
此时这个男人哪里还有先前那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一股骚臭蔓延开来,竟然是当场尿了。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屁股尿流了。
蚩尤淡淡朝着四下里扫了一眼:“看够了吗?”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一群人,他们佝偻着背,有的还撑着一支歪七八扭的树枝权当做拐杖,有的脸上长了脓疮,有的是癞痢头,虽然惨状各有不同,但给人的感觉都是一样的。
我只觉得浑身不舒服。这些人给我的感觉太糟糕了,不仅仅是外表上的,还有他们的精神状态,那眼神透着麻木、绝望,有的还有一些阴毒,那蛇信一样的目光,让人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如果没有蚩尤这个大男人在这里的话,这些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简直不敢想象!
在蚩尤发了招之后,这些人也跟着颠颠撞撞的跑了。
“大人你太厉害了!”
男孩子目光讪讪的看着蚩尤。此时的他看上去比之前像孩子多了。
我不敢再多看,跟着两个孩子一起走进他们家中。
说是家,其实也不过比我和蚩尤暂居的那个山洞多一席草席、一床被子而已,说是被子都有点过了,看上去更像是破衣服缝在一起的一块布。
“阿妈!”
小妹妹一进来就清脆的叫了一声。
躺在被子下的人动了。
“阿麦,阿梅,你们回来啦?”
破被从女人的肩膀上滑落,露出女人苍老的的脸庞,饥饿和劳累将她折磨得又枯又瘦,她的声音沙哑,透着一股有气无力,显然是长期没吃饱的人的症状。但是在看到我们来时,她就一下子从被子里爬了起来:“大人!阿麦他们得罪了你们吗?我代他们向你们赔罪!”她说着就要跪下。
也是在她爬出被窝之后,我才真正看清她的全貌。
撑在地上的手干瘦如鸡爪,露出的脚踝完全就是一张皮撑着,从可看见的部位来看,完全就是一具行走的骨架。
我连忙上前将她扶起,看着她诚惶诚恐的拼命道歉,我连忙解释我们的来意:“他们没有做错什么,只是请他帮我们带路,我们这是来送食物来的。”
“食物?”女人露出疑惑的神色来。
两个孩子拼命点头,将手中托着的碗呈给女人看。
女人看了一眼,随后用力嗅了嗅,有些不确定的道:“这是肉吧?”
“是的,阿妈,好香呢!”小妹妹是这屋子里最实诚的人,一脸渴望的看着木碗。
不想,女人却表情大变,神色可以说得上是惊恐了:“大人!我们孤儿寡母的,办不了你们要做的事情啊!阿麦!还不把碗还给大人!?”
女人的声音可以说是声色俱厉了。本来脸上还有笑意的男孩儿,听到女人这么严厉的样子,脸上顿时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来。小妹妹更是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我连忙站到两个孩子的面前,解释道:“你误会了,我们真的只是让他帮忙带路而已。”
“行了,半碗吃的,至于吗?”蚩尤冷冷的望着女人道:“快点把东西吃了,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我一愣,这家伙是干嘛说这话?
女人闻言,反而是唯唯诺诺不敢反驳了。
男孩儿小心翼翼的看了蚩尤一眼,对女人道:“阿妈,大人是好人,刚才还帮我们打走了拐子!”
不知道是在蚩尤的冷言冷语下妥协了,还是选择相信了孩子的话。这个女人总算愿意吃东西。
我也松了口气,看这女人的样子,我真怕她多等一秒都会饿死。这个女人显然是苦日子过惯了,吃了一口,还要舔干净,两个孩子明明也饿了,可是这时却没有一个出声要吃的。
但作为母亲,女人显然是不会枉顾两个孩子,转头望向我道:“大妹子,我现在还不饿,可以给两个孩子吃吗?”
“阿妈,我们不饿!”男孩儿立刻表态,还不忘拉了拉妹妹的手。
小妹妹也跟着男孩儿喊话,只是显然还不像哥哥一样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一双眼睛还盯着碗。
我看得眼睛又是一酸。作为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孩子,就没有经历过这样悲惨的事情,如今看到这一家孤儿寡母这样的相濡以沫,怎能不感动,又怎能不辛酸呢?
“快吃!不过一点东西而已,小子,看着你阿妈,一定要看着她吃完,听到了吗?”
如今这小男孩儿显然对蚩尤已经完全信服了,听了蚩尤的话后,用力点头。
蚩尤挑眉道:“你的回答呢?”
“听到了!”
“大声点!”
“听到了!!”
小妹妹似乎觉得有趣,也跟着哥哥喊起来。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蚩尤,他这是把这俩孩子当成他军营里的兵了?
蚩尤说完就转身离开,我连忙问道:“你去哪儿?”
“打猎!”
只两个字,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个男人还真是……既然心软,为什么又要表现得铁石心肠?
蚩尤离开前又在这个窑洞里设下了结界,我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就在他前脚刚走之后,就有一群男人带着各种乱七八糟的武器来了。石头、石刀还有木刺。
这些个男人个个都长着狗鼻子,嗅出了肉味,眼睛都红了。
“是肉!”
“这臭娘们竟然偷偷藏着肉!”
“有好吃的竟然不告诉我们,老娘皮,欠收拾了啊?”
一看到这个架势,女人立刻跪下,就是一叠声哀求:“请各位行行好,放过我们孤儿寡母,肉给你们,都给你们……”说着就要主动去把碗端给这些男人。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