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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手中的物品正是当时红叶给他的护身符。护身符与叶修在石刻空间中经过了十年,如今有点褪色,也有点发黄,不过叶修看着这发黄的护身符,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涌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影。
“不行,我们不能够这样,如果真的不管他们,他们会死的。”
“叶修师弟,我们倒是有缘。”
“你去哪了,整整一个时辰,唔……你吓死我了。”
“可恶,我哭的样子都被你看到了,都怪你。”
“这是我父母临终前给我的,说可以保护我,我现在给你,希望你可以平安回来。”
红叶的每一个表情都浮现在叶修的脑海中,因为善良,她强装坚强,想靠着自己来保护被抛下的众人,这时候的她确实很偏执。
叶修想起她的第一次哭泣,她担心自己在外面遭到不测,那样子真的很美和惹人怜爱。
红叶将护身符交给他的时候,最是娇羞,比起她哭泣的样子被看见了还要让人心动。
叶修想起说书先生口中的那些戏文,父母临终留下的信物最是寄托相思之情,少男少女之间的定情信物又以这些东西为最。
红叶的心思他知道,想起那夜红叶将护身符塞给他的情景,她没有看他,也没有多说,直接转身就跑,与许多戏文中女子给心上人送东西的娇羞样子一模一样。
叶修经历了很多,但是他对这种事的了解又只限于戏文,可是戏文中的关于仙人的描述又完全不符合,所以,他现在很迷茫。
叶修不知道,想起红叶,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眼中涌现了暖意,但是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叶修眼中露出歉意,喃喃说到:“对不起,黑月,要委屈你多一阵了。”
随后,只见叶修身形消失在原地,直接瞬移离开了洞窟。这洞窟进来困难,但是离开却没有受到任何阻挠。
叶修直接出现在飞灵宗内,这一次,他悄无声息,没有任何人发现,只要他不想让人发现,飞灵宗内,谁都无法发现。
叶修速度极快,利用神行遁法,数个呼吸就走遍了大半个飞灵宗,但是让他疑惑的是,他居然没有发现红叶。
叶修见到了许多炼气期的弟子,他们都是在妖兽试炼中没有晋升所留下来的弟子。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他神色一动,脸上露出喜色,然后向着一处山涧略去。
“听说刚刚那个前辈是飞灵宗的弟子,正是叶修师兄。”一道女声响起,叶修听在耳中,熟悉无比,正是当初和他一起的那位虎牙微露的少女。
除了少女江晴,那位脸色苍白的少年继无量以及方脸少年罗耀都在。
如今的三人已经褪去当初的青涩,少女变得风情更盛,少年也磨去了棱角,全部都踏入了炼气二层。
“怎么可能,他当初不过是一位炼气二层的弟子,就算再逆天也不可能让太上长老喊前辈。”罗耀皱眉。
“不管是不是他,我们都该去看一下,如果是,我们应该将红叶师姐的事告诉他,这样红叶师姐还有一线希望。”继无量眼中露出悲色。
三人说起红叶,居然都沉默了起来。
“我不去,当初和他分别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我们的关系不可能好。如果真是他,他一样视我们如蝼蚁,虽然对不起红叶师姐,但是我不会用自己性命赌博。”罗耀开口,而一旁的江晴也都沉默,没有说话。
“你们的意思,我知道了。但是有些事不做,我的心意难平,我要去。”继无量转身,背对二人,踏出一步,他不知道去哪里找叶修,但是这一步,要走出,总要有人走出。
“不用了,我来了。红叶到底出什么事了?”在二人看着继无量的背影,万般不是滋味的时候,一把让他们都熟悉的无比的声音传出。
来人正是叶修,他的身影突出出现,让三人脸色都不太自然。
他们知道,叶修是在告诉他们,他们的谈话都他都听到了。
“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这是我打算那时候给你的,因为红叶师姐的债,必须有人来偿。”继无量说起,脸色变得悲痛。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块玉简,丢给了叶修。
叶修之前在暗中听到他们的谈话就知道红叶出事了,如今再听到继无量的话,心中一紧。
他接过玉简,神识投入其中,一副画面出现。
没有前因后果,没有繁复的叙事,只有一张凄惨的容貌。她,是红叶!
红叶瘫软在地上,气若游丝,除了一张漂亮的脸蛋,身上满是伤痕。一身衣裳不知道被染红了多少遍,已被染成暗红。
红叶的样子让人心痛,不过她眼中却充满了倔强,还有无悔!
叶修看到了她的眼神,这无悔让他心痛无比,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绞在自己心头上。
“宗门的筑基长老欧阳尉迟,他唯一一个可以修仙的儿子欧阳十三拥有三灵根的资质,不出意外也能筑基。
所以欧阳十三在宗门内嚣张无比,虽然只有炼气五层的修为,但是就连一些炼气十层的弟子都不敢招惹他。”
叶修依然看着玉简,那画面中的红叶让他心疼,他知道继无量要说的内容,但是他还是要听下去。
叶修眼中露出的悲痛之色让他们放松了不少,但是仔细一想,他们神色又无法自然。
继无量继续说话,但是语气中明显轻松了许多,他知道,叶修会去要债。
“欧阳十三看上了红叶师姐,师姐的容貌在飞灵宗算得上惊为天人,而且没有背景,修为低下,自然被他看上。
但是师姐却说出了让我们都吃惊的话,她说,她有了喜欢的人,他叫叶修。哈哈哈,没想到你那时候居然将红叶师姐的心俘虏了,真是看不出来。”
继无量笑了起来,叶修给他的感觉很孤僻,就算他被嘲笑为废物都没有反驳,他以为,他很孤僻。所以红叶说喜欢他的时候,继无量觉得非常滑稽。
“但是欧阳十三眼中哪里融得沙子,他一向横行,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但是,她宁死不屈……
欧阳十三想杀了你,让她死心,但是你去了寒冰门,他没有办法。所以他告诉师姐,他要先杀你家人,再找机会杀你。”
说到这里,继无量脸色变得阴沉,而叶修自责之色更浓。
“师姐没有办法,她求他,她说答应他所有条件,只要他不伤害你的家人。
他是谁,欧阳十三,长老的嫡系!他觉得自己的自尊被师姐践踏了,于是他说,既然她要维护你家人,他会让她生不如死。但是她没有犹豫,因为她要保你家人。
这让欧阳十三更怒了,你是出了名的废物,但是却进入了寒冰门,让她倾心。他无法接被你处处被压了一头。
于是,他封了红叶的修为,他折磨她。他告诉她,只要她肯亲手杀了你家人,肯讨好他,他会不计前嫌。
我不知道她受到怎么样的折磨,不过我看到的,是不断修复又开裂的伤口,是干了又被血液染湿的衣裳。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红叶师姐,我把这记录下来,我不想她眼中的无悔,无人知晓。”继无量闭上眼睛,没有继续说话,但是仿佛又没有结束,他完结得非常别扭。
叶修一直看着玉简中的画面,就算继无量说完,他才收回神识,将玉简捏碎。
叶修面无表情,但是心中却掀起滔天巨浪。他要杀人,因为红叶;他心如刀绞,也是因为红叶,一切只为红叶。
叶修身形直接消失,他认得红叶所在的楼阁,他认得路。
“谢谢!”叶修身形消失后,他的声音才穿传了出来,连同一块玉简漂浮在继无量身前。
他知道,叶修谢的,是他记录下了红叶为他的付出。
叶修留下一块功法玉简,是一篇可以修炼到元婴的功法,因为继无量可以走这么远。
叶修直接出现在一片楼阁中,这是长老居住的地方,与沈书居住的楼阁相似,他在当迎客弟子的时候就将各长老居住的楼阁熟记,他找到了。
叶修右手抬起,一指点出,阵法瞬间破碎,他再次瞬移,直接出现在楼阁中。
楼阁中央的大殿,欧阳十三一早就在这里等候了,因为叶修的消息,已经有人通知他了。
他不相信,但是直到阵法瞬间破碎,他才知道,这就是叶修。
“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欧阳十三见到叶修,脸上露出解脱之色,不过随后便是戏谑。
“这就是他们口中说的废物,很好,我认栽了。不过你和那贱人,谁都别想好过!谁都别想好过!”欧阳十三神色癫狂,他不知道一个废物为什么可以一指碎大阵,为什么可以让结丹俯首,他不知道!
叶修心中突然一紧,那种心痛的感觉再次侵袭而来,让他几乎窒息。
欧阳十三说话,嘴中不断有黑色血液随之流出,他很聪明,已经毙命,但还是不够聪明。
叶修一指十三的尸体,一团核桃大小的黑色自其天灵涌现,被他收在手中。
叶修强忍心中空空的感觉,神识正在疯狂地搜索。直到他发现了中央楼阁下的地牢。
叶修瞬移,出现在地下,这里除了红叶,空无一人。
叶修看着全身是伤痕的红叶,心中的疼痛和自责,瞬间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