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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这块空地之前是铺了青石板的,只是时间太久了只好青石板全都裂开了,各式各样的杂草从裂缝中挤出来,让整块空地都变得有些四分五裂。
在空地的中央有一个石台,石台上立着几根高矮不一的石柱,全都残破不堪满身沧桑,明显是一处祭坛。
在脑海中把这处祭坛的样子还原一番不难想象,这似乎就是村口石碑上的时刻上所刻画的那处祭坛。
而在祭坛上,以及这块杂草丛生的空地中,到处堆满了早已风化的骸骨……
即便是杂草几乎要盖满了整块空地,还是能随处可见森然的白骨,我粗略估计了一下,层层叠叠的白骨,起码有两三百具!
这几乎就是整个村子的人口数量!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灾难,居然造成了这么多人集体死亡!
我后背有些发凉,看着满地的白骨说不出话来,霍进和孙林也僵住了,脸色满是愕然。
只有余燕慢慢向前走了几步,缓缓蹲下身,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我慌忙上前抱住余燕,问她怎么了。
余燕哭着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看到这些骸骨,心里忽然很悲伤,好像这都是她的亲人。
过了好半天,霍进才沉声开口道:“这些骸骨看样子都是二十多年前的,还真有可能是嫂子的亲人……”
我们心头都有些沉重,余燕是不满一岁就被雷老五收养,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
而这些骸骨也差不多就是二十多年前留下的,按照这个时间推算,如果余燕真的是这里出生的,那应该就是她刚出声不久这里就发生了灾难,导致这些人全都死了……
霍进很快又轻咦了一声:“怪事儿,这里这么多骸骨,却没有一丝游魂的气息,难道这里的死者全都顺利进入了阴间,居然没有一个孤魂野鬼留下?”
余燕整个人都很悲戚,我们大致查看了一番,朝着满地的骸骨拜了拜便转身离开。
而余燕则像是真的在这里生活过一样,轻车熟路的带着我们找到了一个建筑风格明显和这里不符合的小院子。
我问余燕怎么会认识路,余燕却说她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这里熟悉。
而这个院子也很怪,这里都是民族色彩浓烈的吊脚木楼,偏偏这个院子是江南风格,但也明显有些年头了。
我们推开一间屋子的门准备打扫出来歇脚用,一推开门却就怔住了。
屋里贴墙放置的一张供桌吸引住了我的目光,供桌前的墙上挂着两幅画像,一男一女。
右边的一幅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穿着有点儿像是少数民族祭司的服饰,而她的面容,却和余燕一模一样!
而另一幅画像却又风格截然不同,是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男人,画像上破了一个洞,正好就是男人脸部的位置,因此我们看不到画像上那个男人的容貌。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看着总觉得画像上的那个男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霍进惊呼了一声:“哇,嫂子你的画像怎么会在这儿?”
孙林则上前仔细观察了一番,摇头道:“这应该画的不是嫂子,这副画像起码在这儿挂了二十年了。”
余燕怔怔的看着画像上的“自己”,轻声道:“我感觉……这像是我娘……”
我心头一跳,扭头看了余燕一眼,总觉得她越来越不对劲了,心里不由得越发担心了起来。
按理说余燕被雷老五收养的时候还完全没有记忆,怎么会对这里这么熟悉,甚至能认出自己母亲的画像?
我没有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以免搞得大家人心惶惶的,只是在屋里仔细打量了一遍,确定没有其它比较特别的东西了,便招呼这孙林和霍进一起打扫。
空了二十多年的屋子要打扫出来并不轻松,我们四个人一起忙活了近乎三个小时,全都弄得满身灰尘,才终于把这间二十多平米的屋子基本打扫了出来,然后拿出垫子和旅行被,准备今晚在这儿打地铺休息。
经过这么一连串的忙活天色早已经黑了下来,为了省电池我们没有点矿灯,而是劈了几张屋里早已老化的椅子做柴禾生了一堆火,然后便准备吃东西。
我拿出镇阴铃准备把门口和窗户都挂上,霍进却摇头说到现在为止他都没察觉到这个村子里有游魂的气息,恐怕用不着镇阴铃了。
然而他话音刚落,外面的院门却忽然传来了“砰砰”的声音,有人在敲门!
我们四个人都惊了一下,瞬间安静了下来,竖着耳朵去听外面的动静。
这座村子荒废了这么久,我们进来的时候一路观察,完全没有见到任何有人活动过的痕迹,怎么会有人来敲门?
那个敲门声又响了一声,我们顿时都紧张了起来,霍进已经把木剑提在了手里,我也把镇阴铃都分发到他们手上。
这一刻空气都仿佛变得有些僵硬,我们四个人大气也不敢出的看着黑乎乎的院子里,凭借着微弱的月光勉强能看到那扇紧闭的院门。
寂静持续了几秒钟,那扇老旧的木板门忽然“哐当”一声猛地大开,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开的似的!
我们全都心头一跳下意识的就要做出反应,我已经摸出了早上捡到的手枪对准了门口。
然而门开后外面站着一道黑影,就这么直挺挺的朝我们走了过来。
我们一时间都紧张到了极点,霍进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什么人!站住!”
我深吸了一口气紧握着手枪随时准备开枪,那道黑影一直走到了院子中央,在我们的连声喝斥下终于站定了脚步没再继续往前。
他刚好卡在了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屋里的火光照不到他身上,我们依旧只能看到一道人形的黑影,看不清楚他的脸庞。
那道人影站定后沉默了几秒钟,忽然沙哑着声音开口了:“你们在我家里,还问我是哪个?”
我一听这话顿时又是心头一跳,这个口音,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好像之前在火车上的那个云南老汉说话也是这个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