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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然垂下眼眸，指尖翻动着打开手机设计方案，然后淡淡开口道，“关于律所的设计，我打算以干练果断的感觉为主题……”
梁子耀一边抽着烟，一边静静的听着顾然的设计方案，时不时的在烟灰缸中磕下指尖的烟灰。
梁子耀这样不发一语的坐着，却让顾然觉得气氛十分压抑，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请问梁律师对于设计还有什么需要修改和补充的地方吗？”说完自己的方案以后，顾然向梁子耀提出问题。
梁子耀将手中的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然后才缓缓抬眸，动作优雅的像一个王子，声音却透着凉意，“其他的地方我都还满意，只是关于色调，我只需要两个颜色，黑和白……”
“要么黑的彻底，要么白的干净，要么爱，要么恨……”梁子耀一字一顿的将这句话说出来，似乎是别有深意。
“好！”顾然虽然知道梁子耀口中的黑白分明就是在影射她，可也不能说什么，只是手里捏着的笔，快要被她给掰断了。
梁子耀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随即又扯上了另一个话题，“顾然你知道我过来的时候听到什么吗？”
虽然这话是问顾然的，可梁子耀并没有给顾然回答的时间，又接着开口道，“外面的人都说，顾然之所以可以拿下别人搞不定的项目，是因为她爬上别人的床。”梁子耀紧紧盯着顾然的眼睛，仿佛想要看出什么缝隙来，“她们说顾然身上看似平淡无奇的衣服首饰，实际上每一件都是出自高端品牌的私人订制，还说那个表面上看起来清纯的顾然，内里不过是个可以随便爬上床的女人。”
今天听到这些的时候，梁子耀的脑海里忍不住的又想起了那条陌生短信。
“所以呢？”顾然冷笑着开口，所以呢，他听到这样的话就选择相信了？然后跑过来继续羞辱她？
“所以，我在想，你陪我一晚需要多少钱？”梁子耀的唇角故意露出一抹轻浮的笑意，看着就让人难受。
梁子耀的话变成一把尖刀狠狠的插在顾然的心口上，还残忍的不断搅动着。
顾然攥的紧紧的手开始忍不住的发颤，可是她内心的骄傲又不允许她在梁子耀的面前泄露自己的情绪。
“梁子耀，不管多少钱，我都不会陪你夜！”顾然拧着一双眉头，眼里的星光也被凝固住了，渐渐生出寒意。
“你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梁子耀不死心的问道，即使他听了那些话让他嫉妒的发了狂，可只要顾然否认，那他就信。
顾然不说话，只是倔强的仰着脖子，梁子耀看到不发一语的顾然心里开始痛起来，“我认识的顾然不是这样的人……”
“那她应该是怎样的人？”顾然忽然笑了，反问着梁子耀，“梁子耀，从你这次回来你就已经发现，顾然已经不是以前的顾然了，那么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从来没有了解过……”
梁子耀深深的皱起眉头，仿佛一下被顾然猜中了心思，他的确觉得现在的顾然他好像一点也看不懂了。
“呵！梁律师，原来你今天百忙之中还挤出时来见我就是想要质问吗？听到那些话以为我被包养了所以又过来羞辱我吗？”顾然冷笑一声，没想到梁子耀竟也这般不长脑子。
“难道不是吗？”梁子耀反问一声，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扔到顾然的面前，看着顾然的眸光一瞬间隐晦下来。
“为什么顾然？你告诉我，为什么偏偏是他？”梁子耀的声音里有不甘，也有沉痛。
顾然刚开始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照片，然而下一秒，就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照片拍摄的时间依旧是那次她脚崴了去医院的时候，只是不同于上次媒体爆出来的，这张照片却十分清晰，能看清她的半张脸……
若是不熟悉顾然的人，仅凭这半张脸是很难认出来的，可他是梁子耀，是那个对她无比熟悉的梁子耀。
顾然的身体开始颤抖，可就是说不出话来，仿佛是失了声一样。
“顾然，你可知道我看到这张照片那一刻的想法？我拼命的告诉自己一定是看错了，可我对你那么熟悉，就算只是半张脸，我又怎能认错……”梁子耀看着顾然的目光沉痛，满眼的痛苦。
“后来我又看到了那个新闻，新欢？情妇？顾然，你可真厉害啊！”梁子耀眼底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嘲讽之色，唇角逸出一抹冷笑。
顾然很想反驳什么，咬了咬嘴唇，还是压了下去，转了另一种语气，脸上带上了娇媚的笑容。
“对，你说的没错。”顾然努力让自己笑着，“情妇又怎么样？只要吴昊有钱，他能给我我想要的，就算是做见不得人的情妇我也愿意！”
“你不知道吧，我为了拿下凯瑟琳集团旗下的一个设计案，不惜故意用苦肉计在吴昊面前崴了脚，让他抱我去医院呢……你没有说错，我就是你看到的这种人……”顾然笑的漫不经心，心却在慢慢滴血。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梁子耀怒吼一声，打断顾然的话，眼睛猩红着很是吓人。
“你知不知道吴昊是有老婆的人？”梁子耀的眼中熊熊燃烧着怒火，咬牙切齿的问道。
“知道又如何，他娶他的老婆，我做我的情妇，有影响吗？”顾然满不在乎的嗤笑一声。
“那你又知不知道，吴昊与我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是他！”梁子耀眼里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破碎掉。
“你和他什么关系关我什么事，我只要钱，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有朝一日就麻雀变凤凰了呢？”顾然故意抿唇娇笑一声，看在梁子耀的眼里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不要脸的女人。
梁子耀不断的摇着头，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他收到这张照片的那一刻简直都要疯了，恨不得立刻到顾然的面前问问她。
可是呢？他不顾一切的跑过来问了，她不但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却还给了他这样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