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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冰儿和文东全神贯注的注视着他，察觉到身前文东看自己的目光，李冰儿也是暗自点了点头，只觉告诉他们苏晨好像有隐情，如果他真是杀人凶手，绝不会这般容易的承认当晚去过白沅静那里。
忽然李冰儿对文东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
这目光什么意思？抛媚眼？
她本就长的漂亮，媚眼修长，没有之前的冷眼，这一眨，倒显出几分平时没有的轻挑暧昧。
但文东有些无语，这肯定是在向他暗示。可这妞平时我行我素，更少有给自己好脸色看，鬼知道她这一眨眼什么意思？
于是，文东决定按自己所想的套路来。
文东默默点了点头：“李警官，有你在这里他也跑不了，你先放开他吧。如果他是杀人凶手，那我绝不会放过，但若不是，那我做为公司的高层，一定会保护你。不过，很显然你向警方隐瞒了很重要的线索，我不得不怀疑你的诚心。”
苏晨低头更深了，没有说话。
李冰儿暗自向文东点了点头，便将苏晨松了开来，甚至都将他手上的手铐打了开来。
文东会意李冰儿之前暗示的意思，原来是故伎重演，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只不过如今两人的位置调换了。
苏晨默默的爬起身来，但却没有站起来，好像丢了魂一样坐在地上，低头不语。
文东静静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倒了杯水，端到苏晨面前。
苏晨抬头感激的看了文东一眼，慌忙踉跄着爬起来，接过水：“谢谢。”
文东点点头，站在苏晨身旁，轻声说道；“你不用紧张，给假口供的罪责可大可小，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当着李警官的面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苏晨的脸色突然红了一下，抬头看着他们，目光却透着掩饰不了的悲伤。
“对不起，文总监。我那天晚上的确找过沅静。可我没想到她会自杀。”他清了清沙哑的喉咙：“前天晚上，我去沅静的房间跟她表白了。可您知道的，公司制度不允许同事之间谈恋爱，一经发现立刻开除，所以我没有说。”
“当晚你去跟白沅静表白了？”李冰儿惊讶的看着他。
苏晨面色惨然的点了点头。
李冰儿挑眉看向一旁脸色同样震惊的文东：“你们公司有这样的规定吗？”
文东稍愣，语气不确定的道：“应该有吧。”
闻言，李冰儿气得一阵翻白眼，做岚云高层这么久，竟然连这种制度都不知道。
李冰儿转头看着苏晨：“那你把你当晚的经过说一遍。”
苏晨的眼眶发红，却是不答反问，失魂落魄般抬头看着李冰儿：“白沅静真的是被谋杀吗？”
“目前并不能确定，只是怀疑。”李冰儿皱眉摇头说道。
苏晨无力的低下头去，嘴里喃喃自语：“我就知道。”
“知道？你知道什么？”李冰儿紧紧盯着他追问。
苏晨静默片刻，讲话也带了鼻音，脸上失神的说了起来；“虽然七夕那天我们是度假出游，但我们都是带着工作去的，也就是一边旅游一边工作。那天忙完手头的事情，我一时冲动，就去了她住的别墅屋……”
“几点？”文东打断他问道。
“应该在23:45，因为很晚了，我特地看了一下表，觉得这是天意，因为当晚是七夕最后十几分钟，所以记得特别清楚。我一时冲动就出了门，发现她房间的灯竟然也开着，所以我就去找她了。”
“然后呢？”李冰儿紧接着追问。
苏晨深吸一口气，慢慢说道：“然后我就跟他说，我喜欢她，想让她做我女朋友，我从很久就喜欢她了。她说要考虑，但直觉告诉我当时她很激动，很高兴，她是个文静柔弱的女孩，她之所以这般说我觉得这是她本有的矜持。我就回去睡觉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我因为心情太激动，早早的就醒了，于是着急去问她考虑好了没有，可是敲了几下门都没有回声，而且我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我就忍不住好奇向里面望了一眼，发现沅静还在睡觉……”说到这里，苏晨红红的眼眶已经落下泪来，深吸了几口气，喃喃道：“所以我就离开了，知道同事集合吃饭的时候沅静还没出来，于是我就去喊她，结果……结果……”说到最后，苏晨已经泣不成声。
文东好像丝毫没有被苏晨的情绪所影响：“那你当晚离开的时候是几点？”
李冰儿抬头盯了文东一眼，这家伙难道就不知道让人情绪缓和一下在问吗？到底谁在唱红脸？
“十二点十分左右。”苏晨落寞的道。
李冰儿拿出纸巾递给苏晨。
苏晨声音沙哑伸手接过：“谢谢。”
李冰儿与文东对视一眼，暗自点头，好像之前一切的怀疑都可以理解，昨天苏晨的邋遢形象，苏晨继续住在度假村白沅静的隔壁，苏晨拿走白沅静的头发……
虽然这样，但他们并没有放松警惕。
待他情绪慢慢稳定，李冰儿问道：“当时你有没有发现她情绪有什么异样？”
苏晨脸上泛起苦涩的笑：“当时我太紧张了，根本没注意。”
李冰儿问道：“据你这么说，你在白沅静的房间至少待了二十多分钟，你们那晚都说了什么？”
苏晨沉默片刻，说道：“就是那些话，没说别的。”
李冰儿盯着他有些僵硬的侧脸，他是不愿意提及还是另有隐情？这仅仅只是不想再提起伤心事？李冰儿静默。
可文东好像没有考虑到这一点：“那个孩子是你的吗？”
闻言，苏晨表情一僵，眼中更是凄苦：“怎么可能，当时我都不知道沅静是去打胎，她只说肚子不舒服去拿点药，我只以为她不方便说，我就没跟去。”
李冰儿与文东默然点头，苏晨没说谎，在监控上，他的确没有下车。
“能谈一下白沅静这个人吗？”李冰儿说道。
苏晨沉默了一会：“她是一个好女孩。她文静又柔弱，但她很坚强，经常加班工作到很晚，我有时都替她心疼，我有时会陪她一起加班，她从不抱怨埋怨，我很喜欢她，只是没想到她会……吸毒。”
“你应该更没想到的是，她怀了别人的孩子吧？”文东说道。
苏晨身体一颤，脸上的苦涩更浓了几分，低头不语。
李冰儿看了文东一眼，转头看着苏晨：“你能跟我具体说一下当晚的事情吗？白沅静的自杀有很大的疑点，如果你真喜欢她，就不应该向我们隐瞒，这对调查她自杀的真相很重要。”李冰儿语气严肃。
……
“那天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原来她经常穿白色的裙装，她说她喜欢白色，我也很喜欢这个颜色……我记得她那时候没化妆，披着头发，好像漂亮静雅的公主。当时她的眼睛有点红，她说是被风吹得，所以我没有多想。
我跟她表白之后，我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激动，她很高兴，她说要考虑，我说明天一早我来找你。于是我就回去了，回去后因为心情喜悦也因为那天太累了，没一会就睡着了，至于第二天的事情我已经跟你们说了……”
白色的裙装？文东与李冰儿再次对视，苏晨的嫌疑几乎已经排除在外。
文东想了想又问道：“你向她表白的事情，部门里都有谁知道？”
“大家都知道。”苏晨低声说：“那天早上发现她的尸体，我的情绪有点失控，大家都看在眼里，只是都替我瞒着。经理也没有说什么。”
“之前的事情我向你道歉。但今天我们谈论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跟任何人提及，我们怀疑白沅静的死并不简单，我们在暗中调查这件事情，如果你有什么发现，请尽快跟我们说，这都是对死者的尊重，逝者已逝，但若能还她清白，我们一定不遗余力，是吗？”李冰儿说白沅静吸毒的事情。
“我知道，我明白。”苏晨连连点头。
他走出文东办公室，在电梯里待了许久才回到贸易销售二部，回到座位坐下，离他最近的老秦拍拍他的肩膀；“怎么？没事吧？”
虽然他的情绪已经被控制好，但谁都能看到他的红眼圈。
苏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事，文总监昨天见我一身邋遢，觉得这是影响公司形象，狠狠训了我一顿。”说完，苏晨立刻起来去洗手间洗脸去了。
斜对面的闫泽看着苏晨的背影，嘴角勾了勾，默默的收回目光。
李冰儿默然坐在沙发上，办公室一阵安静，忽然抬头看着文东：“苏晨嫌疑几乎可以排除，可这样一来线索也断了，那么你觉得下一步该怎么走？”
“你会听我的话吗？”文东转头看着她。
闻言，李冰儿一气，哼道：“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其实也没什么可走的，白沅静是被谋杀这已经不需要多考虑，那么嫌疑人很有可能就在销售二部，真正动手的主谋就在闫泽，铭煜和秦泰之间，既然锁定了这么小的范围，要查就简单了。”文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