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疗伤

狮蓝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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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起缘落缘归处]

    回到家,爸妈、华晓,还有江越,正在客厅里聊天。

    我冲上前,用尽浑身力气,喊清楚每个字,\"我和董恒分手了!这下你们满意了吧!\"转身跑回自己房间,锁上门。华晓跟上来,接着是江越的声音,妈妈的声音,任凭他们怎么敲门……

    窗外又是漆黑一片,黑的让人绝望。天空看似浩瀚无边,可也如此不堪一击,如果信念足够坚定,力量足够强大,又怎能让黑夜击退白天的明亮耀眼,或许,天空也有无可奈何,无奈身为宇宙银河一份子,斗转星移,成了生命的一部分。

    董恒,如果失去你注定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不甘心,我不舍,可我只能接受。我爱你,更爱那个充满活力,自信满满的你。如果我的爱让你不再是你,我的爱便是你的负担,我承受不了这样的结果。你,一定要幸福……

    泰迪熊坐在旁边,欲哭无泪,无助的看着我。紧紧的抱着它,感觉像抱着董恒,这个世界唯一能让自己安静的怀抱。

    窝在泰迪熊怀里,看着窗外的夜色一点点散去,又等来一个天亮。这样的天亮还有什么意义,无非提示日子一天天重复罢了。

    想站起身,脑袋里像注了泥浆,四肢像充了氢气,头重脚轻,一头倒在地上。地板的冰凉,提示着自己还有知觉。天亮了,既然还有知觉,日子就得继续。

    积蓄力气,终于站起身,走进浴室,泡个热水澡,希望身体各个部分继续各司其职。大脑依旧顽固的拒绝执行指令,止不住对董恒的思念。

    不想让同事看到我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我会好起来,我需要时间。拿起手机,拨通水滴鱼叔叔的电话。

    \"经理,早。我今天病了,想请一天假。希望您可以批准。\"

    水滴鱼叔叔很爽快的答应,\"你好好休息,等好了再来上班。\"

    \"谢谢经理。我明天会去上班。\"

    我要用今天一天的时间,将董恒尘封在心底最安全的角落,从此带着美好的回忆,继续工作和生活。

    将自己收拾利落,即使心是空的,也要戴好笑脸。和泰迪熊道别,走下楼。爸妈和华晓看到我,满脸惊讶。我照旧打招呼,\"爸、妈、姐,早。\"朝门口走去。

    华晓在身后说:\"你干什么去?\"

    \"上班。\"

    华晓还说了什么,没有听清楚,我已走出家门。

    阳光包围全身,只是没有温度。没关系,我已不在乎。

    漫无目的走在路上,正值早高峰,主辅路车流不息,人们行色匆匆,似乎都目标明确,坚定不移朝目的地行进。我的目的地在哪儿,曾经有过,是和他一起建造的简单生活。现在的目的地,模糊不清。

    走到一个公园,放眼望去,满眼绿色,如同站在我们的\'世外桃源\'前,一片片小菜地,将四周装点成绿色,不由得精神愉悦。一位妈妈陪着一个小男孩追逐打闹,小男孩像球球一样,胖嘟嘟十分可爱,恍惚间仿佛看到董恒陪着球球,在菜地间嬉戏打闹,我就像现在这样,守候在他们身边。坐在公园的长凳上,看着一对对遛早的老人从眼前经过,有的肩并肩走着,有的手拉手走着,有的一前一后走着,前面的不时回头看看跟在后面的,确认对方在视线内,回过头继续向前走……多么另人羡慕的情境。两个人要经历怎样的生活,才能坚定不移,相守几十年,执子之手一起走到银发苍苍。他们年轻的时候有过波折吗?想过放弃吗?又是什么力量坚持到最后……

    不知坐了多久,阳光越来越刺眼,公园里人越来越少。走出公园,打车来到和董恒第一次唱KTV的会所。相同的包间,相同的套餐,却已物是人非。点了那首《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伴奏响起,我配合演绎女声部分,男声部分也变成了伴奏……这个包间,我依旧能感受到董恒的声音,他的歌声,他聊天时的声音,他的笑声,早已深深刻在我心里,只要认真听,一字一句,一清二楚。我坐在我们曾经坐过的位置,唱我们曾经唱过的歌,仿佛一切依旧,只是多了眼泪的伴随和内心的空洞。

    就在这个位置,董恒抱着我,我在他怀里听他唱歌。依旧这个位置,我蜷缩在原处,他的歌声在耳边回旋,我感到温暖踏实……

    服务生叫醒我,原来自己睡着了,现在已经十一点多。手机调成静音,安静了一天,有好几个未接,大部分都是家里打来的,还有一个是罗超下午打的。罗超找我什么事?难道是项目有什么事?还是董恒有什么事?如果项目有事,应该水滴鱼叔叔找我,难道是董恒?想到他,连忙拨了回去。

    \"罗超,不好意思刚看到来电。找我什么事?\"

    \"现在没事了。董总今天没上班,有个着急的项目请他批示,可他手机关机,就想看看他是不是和你在一起。问题已经解决了。\"

    \"他还好吗?\"我不由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罗超不明所以,迟疑了一下,\"你们吵架了吗?\"

    \"没事了。晚安。\"

    董恒今天没去上班,他在做什么?他还好吗?我一遍遍翻着手机,可始终没有勇气拨通他的电话。时间是最好的良药,随着一分一秒的流逝,我们总会从彼此心里走出,恢复原本的生活,在这个疗伤过程,不要去打扰对方,否则只会将伤口越扯越大。

    家里再次打来电话,是妈妈。妈妈着急的问现在在哪儿,怎么不接电话,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声音穿过听筒,对我没有任何作用,大脑本能屏蔽了一切指责的声音,或者,现在的我,对一切和他无关的信息,都已麻木。

    \"在路上。\"挂断电话。

    不舍得离开这个包间,这里有他的气息,有他的声音。走出这里,我还能去哪儿……